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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从小到大，我没揍过你？”叶国兴半认真的跟叶利勤说。
“哪能啊，你想啊，既然国库券理论上有无限可能，大家都缺钱，就你不缺，国家在多数人都缺钱的情况下还硬性摊派，而且被摊派的人不抗议，都便宜卖给你，然后你还能找到更高的价格卖出去，多好的事儿啊！”
“能不能说人话？”叶国兴有点不耐烦了。
“以后很多人会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获罪，相对于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巨额偷税漏税的罪刑就小很多，哪怕你偷几个亿的税，也是罚款补税了事，不用坐牢。”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呢，谁有巨额财产，谁偷税漏税了，我吗，我跟你说，你老爸两袖清风，我们家确实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衣食无忧，我好歹也是一个科级干部，供你成年没有问题，如果你能读书，多供你读几年书也没有问题，读书不行，给你安排工作，你娶妻生子也没有问题，你老爸是不会干那些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厂里职工的事情的。”
“我没说你，你怎么还急了呢？”
“谁？厂长吗？你看见什么了？”叶国兴压低了声音灵魂三问，他的世界里最大的官就是厂长，虽然也看连续新闻，但是新闻里的官员都太遥远。
“怎么会，我看见我们厂长挺好。尤其是我们厂要被兼并的时候，没少替我们职工争取福利。”
“我就说嘛，老肖人还是不错的，他敢往包里多放一分钱吗？我们厂里没人敢。”叶国兴说得情绪都上来了。
“现在肯定没人敢，但是以后呢，总会有人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人。。。。。。。对不对。”
“这个跟我去买卖国库券有什么关系？这个国库券真不挣钱吗？”
“十年二十年后卖馒头都有百分之十几的增值税，那个时候打老虎打苍蝇以及扫黄会成为这个社会的常态，保不齐老汉你的某个朋友或者我某个同学的区长父亲突然有钱了又说不清楚来源，你看你有买卖国库券的经历对不对，到时候你可以是自己买的，也可以是帮朋友帮领导买的，然后又卖了不少，反正现在又不实名登记买卖，到时候找个专家什么的，说可以用两万买卖到一百万，甚至可以说用一万买卖到五百万，专家嘛，怎么说都行的,这样很多财产就能说明来源了，最多补点税。”
“哦，你的意思是能够帮人，这倒是可以，要不我顺带还交点税，这样以后偷税漏税的罪名都没有了。”
“别啊，老汉，你这样戏就演过了，演戏不能太用力，你们当领导的都得看看熊国戏剧家斯夫拉尼坦基的着作—《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书很不错，常年占据西红柿推荐榜单第一名。一旦戏演过了，其他人就没法演了，你把税都补了，办案的人怎么交差，人家也是一份工作，办来办去，一点突破没有，脸挂不住是小事，领导认为没有能力就影响别人饭碗了，砸人饭碗这事儿，老汉你愿意干吗？”
“不愿意。”叶国兴摇摇头，他的本性和价值观注定他认为砸人饭碗是属于缺德事儿的范畴。
“你不是经常教育我，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
“嗯，你能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我很欣慰，虽然你有特殊能力，能看到很多事情，有不凡的见识，但是我们老一辈人几十年积累的人生道理，对你们这一代人还是很有用的。”
“是，是，是，要不怎么你是父亲，我是儿子呢。”
“那这个国库券怎么操作，会不会影响你刘叔叔。”叶国兴是厚道人。
“不影响啊，他收他的，你别现金收，没那么多钱，就是你们谈到国库券就说你八折能收，但是要三天后付钱，以你叶国兴的名头，谁信不过你三天吗？你有家有室的，还能带国库券跑了，不过你抽时间去弄巷的时候，最好叫上大川师傅，他以后挖出东西，也会去弄巷出货，那里龙蛇混杂，他熟悉一下环境也好，你们相互也有个照应，直接让他替你去更好，反正你工作忙。”
“你等会儿，什么叫有家有室，我就一个家室好吗，让你妈听去会误会，成语不好，不要瞎用，一不小心差点让你整出一个外室来。还有，你老汉之前也是在江湖闯荡过的，社会动荡的那些日子，你老汉走南闯北，虽然功夫没有你大川师傅那么厉害，但是三五个人是近不了身的，弄巷那里你老汉又不是没去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是，是，是，老汉你厉害，但是我看见哈，再过十年，你们这些当官的，养几个外室就成普遍现象了，你就没点这方面想法？”
“怎么，国家政策放开了？你看见我养了？”叶国兴惊异的问。
“没有看见，你是没赶上好时代，我看见你下岗了，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只是讨论啊，我不会跟妈说的。”
“小勤啊，做人要厚道，做男人要负责任，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弄好一个家就不错了，那些三妻四妾的都是封建糟粕，要不得的。另外那个下岗是个什么意思？”
叶利勤相信这是叶国兴的真心话，纯真而不欠闻达，善良而不失坚强，把生命高举在尘俗之上，又溶化于社会之中，是这个时代的主流追求。(呜呜呜！我们共同缅怀。）
。。。。。。
冯建军今天在吴晓红家里做客，现在的冯建军还不显怀，但是吴晓红依然把耳朵放在冯建军的肚子上，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姐夫真厉害，这就种上了？”
“什么叫种上了，真当我是块地了，别听了，现在还没动静，小家伙挺老实。”
吴晓红挪开耳朵，又将人伸进冯建军宽大的衣服里，抚摸冯建军略有隆起的肚皮，“姐，我发现你的皮肤更好了。”
“嗯，赵医生说这是孕激素的原因，你要不要也试一下，以你的条件，再加上这孕激素一催，哇哦，保证祸乱人间。”
“你当我是妖精是不是啊？跟你说，好啊，现在刚子已经不要我了，他年底在老家跟他的霞姐完婚，我现在没人要，只能去迷惑姐夫试试了，你舍得吗？”
冯建军推开吴晓红，自己抚着自己的肚子。“我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只要孩子是我的，男人！随他去吧。对了，说说，刚子怎么就跟一个霞姐要完婚了。”冯建军八卦的性格并没有因为怀了孩子有丝毫改变。
“来信说是一个周末两人喝了酒，细节没有过审被删掉了，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生米成了熟饭，两家长辈就定在今年年底一起完婚。”
“哎，现在审核确实严格了不少，我跟你姐夫也好多细节没过审，但好在现在有了孩子，细节也就不重要了。前段时间我看车队的小王对你挺上心的，怎么不发展一下？”
“他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能在姓王的身上栽两次吧，以后姓王的最多住隔壁，绝对不能有任何感情纠葛。”
“对，我早跟你说过，别找车队的，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不说，身体还不行，这次你姐夫要不是因祸得福，我好好给他补了补，这孩子还指不定能不能跟他姓黄呢。那次塌方距离他们车队头车不到十米，我现在是不让他出车了，嫁他的时候，想着自己家用个车方便，但这些年别说用车，能用用人就不错了。”
“姐，你不去当调度，可惜你这个人啦。”
“怎么，我不当调度一样能管住你姐夫啊。”冯建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的你这个一言不合就发车的嘴。”吴晓红嘴上占了上风，就换个姿势倚在冯建军的肩上。
“我发现你这个小妮子的嘴越来越厉害了，叶国兴在厂里那个嘴就是一鼎一的厉害，你不会是他调教的吧。”
“你才是他调教的，姐夫那个食谱就是他给的，你说你是不是他调教的。”
“我说不过你，我还不能撕了你的嘴。”冯建军见说不过吴晓红，干脆直接上手。
吴晓红现在可不敢跟冯建军打闹，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来说，你是你师兄调教的。”
“你是你师兄调教的。”
“不是让你说你，是让你说我。”
“嗯，是说的你啊，你是我师兄调教的。”
“你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冯建军决定不放弃使用武力。
“我错了，我错了。。。。。。”吴晓红继续求饶。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怎么就不肯说你是你师兄调教的呢？”
“你心里没鬼，你来，你说一个试试。”
“我是你师兄调教的，你看，这有什么难的？”
“好，你赢了，我没你这么不要脸。”吴晓红做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什么叫不要脸，你们这些没结过婚的丫头就是脸皮薄。跟你说，你越是脸皮薄，那些臭男人越喜欢拿你开玩笑。”
“开我什么玩笑？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个单身女子，能开什么玩笑，无非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所以你该找个男朋友了，如果厂里有看上的给姐说，姐去给你说媒，如果厂里没有，就去厂外找，姐一样给你说媒。”
“你就这么想我嫁人？姐夫不在那会儿，可是我陪你排解寂寞的。”吴晓红打趣冯建军。
“那会儿到底是谁陪谁排解寂寞还真说不定？”冯建军也毫不示弱。
“你就嘴硬吧你。诶，对了，我师兄最近在收国库券，你有想出手的国库券没有。”
“这就帮上你师兄了？你出手了多少国库券？”
“我能有多少国库券，我反正都在存钱，存什么不是存，师兄说急用钱可以找他换，九折，如果不急用钱就当存钱了，利息还高。”
“你师兄对你不错，九折，对外都是说的八折。我估计没几个人找他兑换国库券，现在哪家哪户不存点钱啊，而且弄巷那边能兑国库券，一般人都知道，只是没换过不知道按多少换而已，现在有叶国兴的八折托底，谈到八折多点估计问题不大，从这个角度讲，叶国兴也算是做好事，我真要换国库券倒是会找他，懒得跑城里一趟，还要转两道车呢，到城里换了钱，一个把持不住再花点钱消费一下，还不如跟叶国兴换了实在。我现在有了孩子，不敢乱花钱了，国库券也是，得多给孩子留点。”
“我听一个朋友说，存钱其实不划算，你看这几年，什么都在涨价，以前一块钱能买多少东西，现在能买一半吧，也就是说存六百，现在能有三百，利息哪有这么高，国库券的利息都没这么高。”吴晓红把从叶利勤那里听来的现学现卖，还说的像那么一回事儿。
“你一个朋友？男的女的？我认识吗？”冯建军这种女人的点，永远不会落在正题上。
“哎呀，跟你说存钱的事情呢，你怎么问这个，男的，我妈那边的亲戚，比我小，不可能的，你别八卦了。”
“小怎么啦，只要鼻子不小就行，不是女大三抱金砖吗，你这么漂亮找个小点的其实正好，年龄大的哪里经得起你折腾啊，等你如狼似虎的时候，你就知道，男人还真得是年轻才有力气。你姐夫才认识我那会儿，一晚上折腾我好几回都不带歇息的，现在，完事儿就是真完事儿了。”
“诶，你不是说给姐夫补得挺好吗？”
“补起来就不虚了？你姐夫毕竟年龄上来了，又缺少运动，现在质量要好些，但是数量就不要指望了，所以听姐的，如果你妈这边这个亲戚没有血缘关系，可以试试嘛，单着也是单着，这人年轻肯定也没吃过啥好东西，来，姐教你两招，保证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再顽皮的猴子都翻不出你的肚子。”冯建军说着就要对吴晓红动手。
她那几招吴晓红也算知根知底，赶紧躲开说：“别看他年龄小，懂的东西可多了。”说到这里吴晓红不由得想到叶利勤给自己捏足底，弄得自己浑身酥软的场景，赶紧起身，假装去给冯建军倒水，免得冯建军看见自己脸上的异样。
“这么说，你接触过了，他都懂些什么？来给姐详细说说。”
“你怎么老想这事儿，未成年的，过不了审的，所以跟你说不可能，他还指着我生个女儿将来好给他当丈母娘呢。”
“什么，未成年，十七还是十六啊，这不行，你怎么也得整个十八以上的，处个一年半载，然后找人改改年龄再结婚，太小就确实不合适了。”
“说抱金砖的是你 说不合适的也是你，话你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吴晓红白了冯建军一眼，万种风情。
“别对我放电，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