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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这次离开的时候霞姐没有送出门,兴许是太累了,兴许是太熟了,霞姐没有理会完事儿的王刚,自顾自用水瓶里的热水到里间的小便间擦洗。
王刚穿好衣服,也没打招呼,带上门就走了,没了那句下次再来啊,王刚总感觉少点什么,但是这感觉丝毫不影响他回宿舍的步伐,免得回去晚了被宿舍的室友调侃,以前他是不介意被调侃的,但是真跟霞姐有了交易之后,他内心里是很反感室友的调侃的,虽然嘴上一如既往的跟室友怼嘴骂街,但是能少说一句他还是希望尽量的少和室友说一句。
回到宿舍,室友在调侃他火力凶猛打野食的基础上还告诉他,他父亲王大力来过了,让他明天过去吃午饭,炖了鸡,可以补身体。当然炖鸡补身体也免不了被室友嘲笑一番。
第二天,吴晓红从明媚的阳光中醒来,冯建军没有在被窝里,想到昨夜的荒唐,身体是舒爽了,但是心里总是有一个不适的阴影,起身穿衣,喊了一声冯姐,没人答应,这么早去哪儿了?自己问了自己一句,用冯建军的梳子和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还是那么好看,吴晓红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无论是以前在学校还是现在在厂里,自己都是拔尖的人物,放古代都该属于祸国殃民的妖孽级,也不知是被哪路大神收了封印在这川江边的小厂里。
就在吴晓红对镜臭美的时候,门开了,冯建军一手端着一搪瓷盅豆浆,一手提着一袋子油条侧身顶着门进来,看见梳妆的吴晓红说:“哟,起来了,你昨晚那么疯,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呢。”
吴晓红脸一红,顾不得臭美,起身帮着拿杯子和盘子,然后埋怨的怼到:“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你叫那么大声,也不怕隔壁的听见了告诉姐夫,到时候姐夫提着刀满大街找人。欸,对了,这次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来,喝豆浆,这个对女人最好了。”冯建军一边给吴晓红倒豆浆一边说:“你姐夫这次跟车队走东省,单面怎么也要十天吧,到那边要等着接回来的货,运气好耽搁一天,现在已经走了十来天了,估计还有个小十天吧。我跟你说,我算是对得起你姐夫的了,他那个运输队里,不是没有离婚的,媳妇儿跟人跑了的,我就跟你做点小游戏,怎么啦,指望他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动两下就没力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吴晓红捂着嘴,好像听到什么大秘密:“姐夫看上去挺壮实的啊,不会吧?”
“他们开车的,常年久坐据说都这样,所以你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这种跑长途运输的,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把身体搞废了。”
“没想过给姐夫换个工作,你还这么年轻,又没有孩子。”
“想过啊,但是你姐夫能做什么呢,以前追我的时候写点东西还行,可写书不还是久坐吗,据说写书的还不如跑长途运输的。你以后也别找那些写书的,就那张嘴顶点用,其他都不行。“
“怎么又扯到我了,不是说姐夫吗?你昨天还说找我师兄兴许能调动刚子,你就不找找叶科长调动一下姐夫?让他来我们厂车队,我们厂车队虽说也要跑长途运输,但是最多也就是三五天,也不是每个人都长期跑,应该好很多吧,而且偷偷告诉你,你别出去说哈,我们要分房子了,姐夫过来双职工分的房子都大一些。”
“分房子?”冯建军停止了吃油条。“叶国兴告诉你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嘿嘿,你不知道了吧,你不是号称万事通吗?”吴晓红一脸小得意,“我跟你说,市里补贴了我们一块地,就因为修桥,不过据说地在川北县那边,周围都是田,一个卖烟的都没有,上班得坐我们厂安排得交通车,错过了都没法回家,很不方便。更别说舞厅电影院这些了。”
“那谁愿意去那里住啊,现在都是农村的为了到城里来不惜一切代价,跟你说,就你姐夫老家那个村,有个村花,长得比我还漂亮,这你姐夫亲口说的,估计他没少惦记人家,然后为了到城里当纺织女工,转城市户口,送上门去给镇长副镇长睡,结果这群王八蛋睡了还吃干抹净不认账,把人都逼疯了。我们倒好,还倒贴着从城市回农村,这不跟以前知识青年下乡一样吗?”
“啊!这么惨啊,没王法了吗?那后来呢,姐夫没帮帮忙什么的。”
“后来好像走丢了,一个疯子没人管,你姐夫倒是想帮忙,他敢吗?诶诶诶,我们是讨论这个事情吗,我们在说谁愿意回农村的事情。”
“我也问过师哥,他说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有身份证了吗,身份证号是不会变得的,到时候我们统一挂厂里的集体户口,就不在那边在挂户口了,但是好像川北县那边没同意,他们不但我要们工人转户口过去,还要我们在他们那边建分厂,招收他们的农村人来我们厂当工人,成为非农村户口,叫什么农转非。不过听你一说姐夫他们村花的事情,倒也对哈,这样他们就能送几个睡过的村花出来了。”
“别瞎说,哪能到处都这么乱啊,不过川北那边当官的,想弄几个亲戚成为非农村户口是肯定的,我发现你师哥师哥的叫得挺亲热啊!”
“羡慕吗,要不借给你亲热亲热?”
“好啊,我借了可不会还哦。”
“不还就不还呗,姐夫都没意见,我敢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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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晓红跟冯建军闲聊的档口,刚子空着手踩着饭点来到父亲王大力的住处,一般没事儿他不来,认识霞姐后,手头开始拮据,即便不拮据,他也是空手来父亲这里,对于父亲没离婚就跟这里的陆阿姨住一起,刚子是很不满意的,但是母亲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提,今天如果不是看在有鸡吃的份上,王刚都不愿意来。
看到王刚来了,陆阿姨赶紧迎上去,“刚子来了,快进屋,大家都等你呢。”
“嗯。”刚子极其简单的应了一声,进了屋,里面正上方坐着王大力和李金贵,金贵媳妇在老家照顾老人,李红霞应该在厨房。两人看到王刚进来了,也不起身,王大力招呼道:“刚子,回来了,坐我对角,我旁边是你陆阿姨的位置。”转身对厨房喊道,:“红霞,开饭了。”只听里面应了一声马上就好。
“诶。”刚子也应了王大力一声,然后对着李金贵说:“金贵叔,你好。”
“诶,刚子好,来喝点酒,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自酿玉米酒,然后泡了点冰糖,枸杞,大枣,老山人参,喝点,对身体好。”说完要给刚子座位上的酒杯倒酒。
“我自己来,自己来。”刚子赶紧上前接过李金贵手中的酒瓶,这酒瓶是普通散装的白酒瓶,里面酒呈深红色,没看见李金贵说的那些东西,估计不是泡酒的原瓶,只是临时装来喝的。
酒倒进杯里,能闻到很浓的药味,看来李金贵是没少下料。
刚倒完酒,就看见陆阿姨就端着两大盘菜出来,是青椒土豆丝和粉蒸肉,“你们先吃着,我做饭不行,这些都是红霞做的,你们尝尝,我进去搭把手,菜都好了,马上就出来。”放下菜,陆阿姨又转身进了厨房。
紧接着,陆阿姨就跟李红霞一起出来了,李红霞端着主菜炖鸡,还拿了几个空的蘸料碟,陆阿姨就端了一个川江肉片和清炒的红苕尖。
摆好菜,李红霞又给蘸料碟倒上酱油,现在的土鸡沾点酱油就是好菜。
然后各自落座,陆阿姨坐在王大力旁边,李红霞坐在李金贵和王刚中间,还很客气的说:“不太会做菜,大家将就着吃,不好吃多提意见,以后我再改进。”
“唉哟闺女,你这还叫不会做菜,那什么才叫会做菜。我跟你们说,刚才我在里面打下手,闺女那熟练的,好多男厨子都比不上,以后啊,谁娶了红霞,那才是有福哦。”陆阿姨见李红霞谦虚客气,赶紧的把李红霞捧起来。
“对对对,辛苦红霞了,大家先端酒杯,我们第一杯就感谢红霞的辛苦,辛苦做了这么丰盛的一桌菜。”
“我们红霞只是借花献佛,这第一杯还是应该感谢王老哥的盛情款待,来干。”见大家都端起了酒杯,李金贵还是替李红霞推辞大家的敬酒。
“好好好,不说这么多,都谢都谢,一起干这一杯。”陆阿姨赶紧打圆场,反正就是喝酒吃菜,什么由头都可以。
第一杯喝完,趁大家吃菜的档口,李红霞赶紧的给各位倒满酒,按府山这边的习惯,大家喝酒吃饭,前三杯都是要一起干的。
喝完三杯,王刚只感觉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然后冲上全身,直达头部,很是舒服。于是自己倒了一杯,对李金贵说:“金贵叔,你这酒真是好酒,喝了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好舒服。来敬你。”
“你小子识货,一般人我不让他喝我的酒。”李金贵见王刚识货,很是高兴,跟王刚干了一杯。
“刚子,你有文化,我崇拜你,我爸今天这么高兴,我也谢谢你,我不太会说话,先干一杯。”李红霞也端起酒敬王刚。
王刚也回敬了一杯。
“刚子,你年轻,酒量好,替你爹多喝点。”陆阿姨也劝着王刚喝酒。
王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你越捧他越来劲,见大家都说他酒量好,真觉得自己酒量不错,加上这酒混有冰糖,入口微甜,所以酒到杯干,喝了两轮后,就开始眼睛发直,膀大腰圆的李红霞也不是那么难看,至少屁股比吴晓红大,腰比吴晓红粗,对了,这吴晓红是谁?应该是霞姐,李红霞,霞姐。
“霞姐,我跟你说,你是真好,什么都好,对我也好,以后我挣的钱都给你好不好。”王刚舌头已经大了,分不清李红霞跟霞姐了,吴晓红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了这话,李红霞那高兴啊,这典型的酒后吐真言啊。“刚子,要不你去床上躺一会儿休息一下,这酒好入口,但是上头。”所以李红霞也开始关心起王刚来了。
“我没醉,躺什么躺,那是我爹的床,我不躺,我还能喝。”
“丫头你放心,我这酒不伤身。”李金贵明白李红霞的心思,所以让李红霞别担心。
菜没吃到一半,王刚已经睡过去了,王大力把王刚扶上床,陆阿姨给王刚脱了鞋,盖上被子。见李红霞抢着收拾碗筷,也就不拦着,跟王大力李金贵一起出门走走,说是要去矿上看看星期天都有哪些人在。
洗好碗筷,李红霞出来见人都走了,只剩下躺床上的王刚,该做什么,母亲是教过自己的,赶紧去把门反锁上,走到床前,看着王刚,这王刚是真俊,脸上轮廓分明,能看见剃了胡须的毛孔,嘴唇有点薄,显得书生气,鼻子高跷,据母亲说这个鼻子长得长的男人那个都不错,想到这,李红霞也觉得一身火热,感觉父亲泡的酒,药劲上来了,再想到王刚叫自己霞姐,以后要把钱交给自己管,顿时觉得王刚更帅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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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是真醉了,一般男人喝醉了是什么都做不了,酒后乱性都是借口,酒精能抑制神经中枢,从而抑制激素分泌,真喝醉的人走直线都走不直,不光直线不直,还有很多都不直,所以没法乱。但是如果酒里面加了药就不一样了,类似男人早上那种无欲则刚,不需要神经中枢控制,也不需要激素刺激,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
王刚喝醉了,开始只觉得热,后来感觉到一阵冰凉,这是在霞姐那里熟悉的感觉,就叫了一声霞姐,自己希望了很久的时间终于取得突破了,突破了好久好久,自己从室友调笑的短跑之王终于升级成了马拉松之王,自己终于可以嘲笑那个倒在终点的士兵,这是男人的尊严,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