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卖进花满楼

凉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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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和赵氏慌里慌张回去后,后背都是一股冷汗。

    她们总算看明白了,这三房是有钱,可只要有施静宜在,这钱就落不到她们手里!

    院里的施宝根看到自家老娘和媳妇脑门上都是汗,心里纳闷,“这个时候,你们跑哪去了?”

    王氏看到施宝根心就抽抽地疼,这倒霉儿子啊,以前闯些小祸也就罢了,现在总能惹出些大乱子。

    先是打翻了酒楼的酒,然后睡了别人的媳妇,最后还跑到赌坊赌钱。

    前前后后她赔了人家三百两银子,连棺材本都被坑没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你老娘至于混成这样吗?”

    施宝根尴尬地挠挠头,讨好地将王氏扶进了屋,“是,都是儿子不好,娘,您别生气了。”

    王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无奈道:“你这孩子惯会嬉皮笑脸,让人都没法张口骂的。”

    “那还不是娘疼儿子嘛。”

    施宝根将王氏扶到屋里坐下,又殷勤地为她捏肩膀,捏得王氏满脸笑容。

    “娘,这段时间你可听说过老三家里的事?”

    施宝根眼珠子溜溜地转,他今天在赌坊交了个朋友,那人名叫周易,原是翡翠楼的伙计。

    周易听闻他是陈家村的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要紧,他竟然从周易口中听到了个天大的消息。

    镇上最大的酒楼,翡翠楼,竟然是施静宜的!

    这消息要是真的,他以后可就能在杨花镇横着走了,谁让他背靠着那么有钱的亲戚!

    王氏听见施宝根提起老三,屁股又开始疼了,“你可别提那群白眼狼的家伙!有钱了,连亲祖母都不认了!”

    “娘也知道老三家发财了?”

    施宝根眼睛一亮,越发肯定周易说得是真的。

    “可不就是发财了吗,这才分家多久都有钱盖房子了!”

    王氏见施宝根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摆摆手道:“你可别动歪心思,老三家的静丫头邪门得很,惹了她,家里总没有好事!”

    周易也跟他说过,那施静宜最是霸道不讲理,原本他都在店里落了脚,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然后施静宜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看来有施静宜在,他是落不到好处的。

    可赌坊那头他还欠着几十两银子……

    施宝根心一横,决定除掉施静宜。

    至于怎么除,还得从长计议。

    翌日一早施宝根便披上衣裳往镇上赶,在赌坊门口找到了周易,将心里的计划跟周易说了。

    周易也欠了赌坊不少银子,正愁着没法还呢,施宝根这一说,他立马就来了精神。

    “要我说,这施静宜虽然脾性不大好,但模样还是不错的,就这么杀掉怪可惜,我们干脆把她卖进花满楼。”

    周易以前是晟世干过不少亏心事,阴人的法子是信手拈来。

    “花满楼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囫囵出来,到时我们也可以捞一笔银子,咱哥俩平分,岂不美哉?”

    施宝根早被钱财蒙了眼睛,当即应下了周易的提议。

    “但是那臭丫头每日都躲在家里,我不好下手啊。”

    “这个简单。”周易拍拍胸脯道:“我有买迷/药的门路,到时候买下迷/药,你趁夜色,翻到她家里,将迷/药往房间里一吹,这人不就倒了吗?”

    两人说干就干,立马去药店买了副迷/药。

    当晚施宝根揣着迷/药摸到了山脚,然后等到天黑翻过院墙,钻进了院里。

    他不知道施静宜在哪个房间,反正迷/药多,便往每间房里都吹了迷/药,神不知鬼不绝地将施静宜扛了出去。

    周易赶着马车守在村口,施宝根得手后,两人立即驾着马车朝花门楼飞奔而去。

    夜晚,是花满楼最热闹的时候。

    楼内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

    花浓正坐在楼梯口处的厢房内饮酒,听到楼下的琵琶乐声忍不住皱了下眉,“这曲子都弹了多少遍了,别说客人,就连我,都听够了。”

    她摸了下指尖鲜红的蔻丹,眉宇间露出些疲色,“咱们楼里都多久没进来新人了?”

    旁边伺候的婢女伸出两根手指,小声道:“大约……有两年了。”

    花浓叹了口气,随手捞起酒壶,酒还入口,一个穿着黑衣裳的小厮便冲了进来,“花老板,店里有生意了!”

    这里的“有生意”是有新人来了。

    “哦?”

    花浓眉毛一抬,放下酒壶,扭着纤细的腰肢下了楼。

    后院,周易与施宝根并排而立。

    花浓眉眼扫过二人,轻微地摇了下头,道:“拐卖少女可是犯法的,你们是想吃牢饭?”

    周易知道花满楼不收来路不明的姑娘,早和施宝根对好了口供。

    此时他碰了下施宝根的肩膀,施宝根回过神来,连忙道:“老板您误会了,那女娃是我侄女,她无父无母的,自小在我家长大,现在家中实在困难,不得已才将她送了过来。”

    原来是伯父卖侄女,这世道,父母卖亲闺女的都有,伯父卖侄女也不算稀奇。

    花浓颔首,指了下门外的马车道:“既然如此,先把人送进来,我看看值什么价。”

    施宝根立马将仍昏睡在马车上的施静宜扛了进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花浓见他动作如此粗鲁,忍不住皱了下眉,“你这人,就不能将动作放轻点?小姑娘身子弱,万一摔出个好歹……”

    花浓的声音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院里火光明亮,将小姑娘的脸照得如玉般光洁。

    那张娇俏的脸上长了两道弯弯柳叶眉,眉下双眼紧闭,睫毛浓密如扇,秀气的鼻梁高挺,樱桃/小嘴微抿,端的是朱唇粉面、人比花娇。

    花浓吸了口气,报出价格:“三十两银子,人留下。”

    三十两银子不少,但还没达到周易的预期,他往前一步,想讨价还价,结果被花浓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没敢吭声。

    倒不是地上的丫头不值钱,而是面前的男人明显对丫头不好,把钱给他们,还不如丢了呢!

    “你们要是觉得合适,现在就可以签下契约走人,要不是觉得钱少了,可以直接走人。”

    施宝根可不嫌钱少,头点得跟磕头蚂蚱似的。

    花浓见状吩咐手下人取来现成的卖身契,填上五十两银子,递给施宝根,“签字吧。”

    施宝根捏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二人捧着银两乐呵呵地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