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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一惊后,指着前方11点钟方向,铁芸嫣有些紧张的问:
“阿姨,阿姨,您快看呀,那是狼吗?”
“是呀,那就是我们腾格里大漠的西北狼,”朱红英看着前方那由三十来只野狼组成的狼群,不以为然的说。
“那,那它们会吃人吗?”铁芸嫣瞪着眼睛又问。
直接被逗乐,朱红英阿姨回头笑着说:
“我们这一片的生态环境非常好,沙漠里的各种野生动物也不少,它们食物充足,基本能和人类和平相处,几十年都没发生过伤人事件了。”
就在此时,一直安安静静的贝儿,却突然躁动起来,它跳到座位上,也朝狼群的方向看去。
寒子剑一看,将车窗降了一小半下来后,立即又传来一阵吓人的狼嚎声。
此时,奇迹又发生了,贝儿竟将头挤出窗外,朝现在只有百米开外狼群,发出了一种寒子剑从未听它叫过的声音。
“嗷呜?,嗷呜?…”
贝儿的声音悠扬深层,此呼叫声和窗外的狼嚎声彼此呼应,竟有一种让不寒而栗的感觉。
“贝儿!讨厌,不许你学那些坏蛋叫!”铁芸嫣急忙轻轻打了一下贝儿的大脑袋。
可贝儿根本不听话,它的目光,随着迅速后退的狼群而转动,它的狼嚎声里,又多出一份激动和狂热。
爱怜得搂着贝儿,它这此刻此举的原因,只有寒子剑心里明白。
贝儿档案里,记载得清清楚楚:
它的妈妈,当初就是一只西北警犬,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贝妈妈曾经在茫茫沙漠里,和狼群偶遇后,失踪过一个多月。
就在大家苦寻无果,而失去希望时,贝儿的妈妈,竟然自己跑回去了。
同志们喜出望外之际,警医立即给贝妈妈做体检。
可等体检结果一出来,大家统统都乐坏了。
贝儿的妈妈,竟然已经怀孕了。
可爱的贝儿,此刻可能是闻到了爸爸或者是兄弟亲戚的味道,它那血液里的原始野性,突然被同类唤醒了。
崎岖的沙漠之路,一百多公里,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下午三点多时,到达了民勤县城。
这是一座真正的沙漠小县城,小到都比不上南方的一个小镇。
这里的经济条件比较落后,县城里基本看不见那种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
远远的看去,县邮政局那座楼顶的通讯塔,已经成了此地唯一的最高建筑。
这小县城的主街道,倒也整洁干净,两侧建筑物的外表,在长期风沙的侵蚀下,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穿过这条迎宾大道,过了那个正在罢工的红绿灯后,前面那条人流穿梭,热热闹闹的次街,将车堵停了。
“今儿逢集呢,不急,也快要到家了,”潘忠又回头憨憨一笑。
“阿姨,我们下去逛逛街吧,”第一次看见这种等同于农村的大集市,芸嫣稀奇得直喊。
“行,咱们干脆逛着回去吧,”朱红英阿姨率先拉开了车门。
将贝儿留在车里,寒子剑也被铁芸嫣拽下了车。
潘民德老人让两个儿子在车上慢慢排队,他也下车做了陪。
这是一条五百米左右的街道,放眼望去,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像样点的就地支个摊子,摆上衣服,皮鞋,各种生活日用品。
也有人直接把自家的三轮车当铺位,一箱箱的水果,核桃,葡萄干等物,把三轮车堆得满满当当。
最省事的,要那个数卖锅碗瓢盆的,他直接弄了块布铺在地上,正在扩音喇叭里大声吆喝。
最多的,还是各种西北特色的农副产品摊子。
有各种地方小吃,各种烤饼锅盔和花式馍馍油糕,擀面皮儿,蒸面皮儿这些。
还有一些鸡蛋家禽和新鲜的牛肉羊肉,这其中就数那些大棚蔬菜的生意最好。
不少老手艺人,正用结着老茧的双手一边现场制作,一边推销自己的藤编箩筐,扫帚,畚箕,拖把等物,还有一些上年纪的修鞋匠,裁缝,开锁匠等。
百米过去后,铁芸嫣已有收获。
她左手举着一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右手抓住一块精巧得让人舍不得下口的动物造型花馍馍,被寒子剑和朱红英阿姨护着,一边吃一边好奇得东张西望着慢慢前进。
落在最后的潘民德老人,手里也已经多了两只塑料袋。
反正只要铁芸嫣的眼睛,在哪种小吃上停留超过三秒,老人家就会一声不吭的买一份带走。
五百米的集市,逛逛就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呼叫声:
“抓小偷!抓小偷!”
大家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人群里,穿梭着狂逃,后面紧跟着两个,衣着鲜亮的青年男女,那女的正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叫。
眼看着,那小男孩好像已经体力不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那名正在紧追的短发男子,突然从身后一脚,狠狠的踹了上去。
一个小狗儿吃屎后,那小男孩立即趴倒在地,且随着惯性,滑倒了潘民德老人的身边。
那二人又冲上来后,骂骂咧咧的举脚,就打算继续朝那小男孩的后背和头上踹。
“住手!”潘民德老人毫不犹豫的大喝一声后,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
那二人立即被喝住,抬头一看后,忙打招呼:
“潘叔,怎么是您。”
“怎么回事?”潘民德问。
“这个小碎怂,狗胆包天,刚才抢了我媳妇儿五十块钱,”那短发男子怒道。
“嗯,不能再打了,”潘民德说着,去把那小男孩从地上拉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已经是一脸的鼻血,身上那件已经看见棉絮的破棉衣上,也已经沾了不少血和泥污。
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大手帕,替那小男孩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后,潘民德老人突然急眼了。
只见他突然揪住那小男孩的衣服,然后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后,直接举起右手,狠狠朝他的屁股轮了上去。
几个重重的屁股后,潘民德还不解气,又揪住小男孩的耳朵骂道:
“你个不学好的东西,我打屎你算了!”
朱红英阿姨一看,也赶紧走了过去,忙用两团纸巾,先堵住了小男孩仍然在流血的鼻子后,然后心疼得怒嗔:
“小虎,你是该打,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呢!”
这一会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小虎,突然朴到朱红英阿姨的怀里,然后嚎啕大哭着,结结巴巴的说:
“红奶奶,红奶奶,妹妹没奶吃,又不能多喝米糊糊,饿得在炕上哭。”
“你妈和你爸呢?”潘民德仍然怒气未消。
“妈妈死了,爸爸被抓走了,爷爷病在家里好几天,妹妹如果再没有奶粉喝,她也要被饿死了,”小虎的伤心哭声里,已经全部是委屈。
潘民德老人,明显被孩子这些话惊住了,又立即心疼得把小虎抱了起来。
已经将车开出去,回来迎他们的潘勇,忙来爸爸怀里接孩子。
“什么情况?”潘民德看着儿子问。
“你们走了后,小虎的妈妈就中/毒身亡,凶手就是小虎的爸爸,警方已经定案了,明天就在县城的中心广场,招开审/判大会。”
从小虎手里,拿过那张染着血的五十块钱,递给那个短发男子,打发他们离开后,潘民德铁着脸对儿子说:
“让你哥送你妈和客人先回家,你陪我送小虎回去。”
“叔叔,我们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吧,”铁芸嫣说。
考虑了一下后,潘民德老人才点了点头。
一起去小虎家的途中,经过一个超市时,潘民德独自下了车,他进去买了几袋奶粉和两瓶酒回来后,又对潘勇说:
“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立即把煮好的肉和馍馍送一点过来。”
出了县城两三公里后,才到了目的地。
潘勇抱着小虎,领着大家进了一个小土墙院子后,一座横三间的红砖小平房里,立即传来了一个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走在前面的潘民德,揭开厚厚的门帘后,将大家全部让了进去。
此时,虽才是下午五点不到,这小屋子里,却已经是黑压压的了。
看来潘民德老人,对这一家挺熟悉,他先去门后,拉亮了屋内的灯。
听见有动静,立即从炕上的被褥里,爬起来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瘦弱老汉。
那老汉拖着一条瘸腿,下炕走到潘民德面前,拉着他的手哭着喊:
“老潘!你终于回来了…”
将那老汉扶到炕边坐下后,潘民德朝朱红英和两个儿子瞪着眼大骂:
“你们三个是死人呀!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给孩子喂奶,还不赶紧去生火热炕!”
朱红英阿姨被骂得直翻白眼,忙抱起一个空水瓶,去邻居家讨开水去了。
潘忠和潘勇也被骂得赶紧拉着小虎逃走,去找柴找炕口生火。
潘民德安顿寒子剑和铁芸嫣坐下后,才拿出自己带来的腾格里大曲,然后用一只搪瓷缸倒了大半缸,递给了那老汉说:
“来,洪军老哥哥,一口干了。”
痛苦得摇了摇头,洪军老人双手端缸,一仰头一饮而尽后,两行老泪又下来了。
拉着寒子剑,二人一起走到炕边,铁芸嫣忙把在被窝里,仍然在轻轻啼哭的小宝宝抱了起来。
寒子剑见小宝宝仅裹了一条薄薄的小被子,忙去摸她的小手,发现竟是凉凉的。
急忙解开军大衣,再拉开皮夹克后,寒子剑从铁芸嫣的怀里接过孩子,然后放开她的小被子,赶紧把她贴在了热乎乎的胸前,裹在了怀里。
立即就感受到了温暖,小宝宝突然停止了啼哭。
睁开沾着一些眼粑粑,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瘦得尖了下巴的小宝宝,看了一眼寒子剑后,立即又无力的闭上了。
“宝宝是饿得,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铁芸嫣急得带着哭腔,忙用手绢,轻轻擦了擦宝宝的眼睛后,又心疼得抓住她的两只小手,替她暖手。
很快,朱红英阿姨的开水讨回来了,土炕上,也已经冒起了一丝热气。
铁芸嫣赶紧来帮忙,和朱红英阿姨一起,一边给小宝宝冲奶喂奶,一边听着潘民德和洪军老人对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咋突然就家破人亡了呢?”
潘民德看着泣不成声的洪军老人,严肃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