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时浅时浓

忻卓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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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闲没有着急动身子,看着飘忽不定的姜木希不由在想,莫不是他信了她刚刚的话,不然怎么态度突然大改?

    可是姜木希的神情看起来却又不像。

    许是见她没回话也没动,姜木希走向她说:“怎么,后悔了?”

    尤闲抽回神思,恢复自己冷静的模样,肯定道:“从未。”

    “为什么?”

    “因为…无论结果好与坏,我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后悔二字。”

    “我问你为什么,我刚才都差点掐死你,你还敢跟我回去?”

    “又不是第一次……”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姜木希都忘了,一个星期前他曾对她更加凶残。

    “那为什么也不问我,为什么要你跟我回家?”

    “既然对你有所企图,当然无需原因都要去。”

    姜木希又一次愣住,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还演起来没完了。

    ……

    傍晚,姜家。

    尤闲跟着姜木希一进家门,还在厨房加入帮忙行列的姜母听到声响后匆匆跑了出来,本是想对尤闲说几句欢迎的话,叫她当自己家里不要拘谨,结果看到尤闲时双眼不自觉地发直,若不是同为女人,还有年龄差距,姜木希都怀疑他母亲对尤闲一见钟情。

    姜母走到尤闲身边来,轻轻抓住尤闲的胳膊,一边对她轻微地上下打量,一边不经意地揉搓了揉搓她的衣服,没几秒功夫,突然间就兴奋了起来,脸上盛满了笑说:“闲闲啊,你这身行头是羊绒的?”

    尤闲没想到姜木希的母亲是如此热情的人,还之以笑地说:“对。”

    姜母就像找到了知己般,手往上移挽住了尤闲的胳膊,笑意更浓:“我以为你只对珠宝有研究呢,没想到也喜欢羊绒啊,像你这年纪就开始穿羊绒的姑娘可少见啊。

    你这羊绒在哪家店买的,手感还真好,这颜色和款式我也喜欢,她那儿还有什么款式,改天我也去逛逛。”

    “恩……”

    “为难吗?怕我跟你穿重了?”

    “不是,这其实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你有这么好手艺啊。”

    “就是一点爱好。”

    “天啊,你太厉害了,能不能帮我织几件?或者先来一件也行。”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姜景阳走过来,咳嗽了两声:“先叫人家姑娘吃饭吧。尤小姐你好,我是两孩子的父亲姜景阳,这是我……”

    被姜景阳拉过去的姜母直接打断说:“看我,一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没了正题,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不过我若不说会不会误认为我是希儿的姐姐,哈哈,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实在太拘谨了。”

    姜母从姜景阳手中抽离出来又揽上了尤闲的胳膊:“走,先去吃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吩咐厨房随便做了点。一会儿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让李姨都记下来,等你再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盲目了。”

    第一次被姜母撇开的姜景阳,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居然有一天被自己的老婆抛弃了,他走到近处的姜木真旁边说:“你哥危险了。”

    姜木真笑笑:“我早就猜到了。”

    “那你哥呢?”

    “不定躲在哪儿偷偷观察姐姐呢吧。”

    “这孩子,都把人家姑娘带回家了还疑心这么重。”

    “没事,一开始误会越深的人,一旦爱上就会永远无法逃离。”

    ……

    姜木希回到家后先去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家居服,下楼时看见他母亲还在揽着尤闲的胳膊说得津津有味,不禁停住脚步多观察了会儿。

    几乎全晏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母亲患有两种癌,一种羊绒癌一种珠宝癌,而这两方面似乎都有所见解的尤闲,又一次让姜木希误会为她想接近他们家里人的手段。

    直到被姜景阳发现,喊了他的名字,姜木希才下楼坐到了餐桌处,原来母亲一直坐的他父亲旁边的位置。

    母亲还有个既可以称为优点又可以称为缺点的毛病,一旦讨论到自己狂爱的东西,就会视他人为无物,姜木希都坐下了好久,母亲也没瞅他一眼,依旧起劲儿地跟尤闲探讨着羊绒话题,不过他也难得看见尤闲那张冰冷的脸露出时浅时浓的笑意。

    而若不是姜景阳看不下去吃醋地提醒饭菜都凉了,姜母还不会停下。

    饭吃到一半,姜母已经把尤闲爱吃的东西了解的差不多,随即开始转了话题:“像闲闲这么好的姑娘是不是早就嫁人了?”

    尤闲拿筷子的手蓦地一顿,不自觉瞅了一眼姜木希,忽而有丝忧伤地说:“应该不会。”

    姜母疑惑:“什么叫应该不会?闲闲难道是不婚主义者吗?”

    “不算是,是我喜欢的人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姜母忽地抓住尤闲的手,说得悲情:“那是那些人没眼光,你这么优秀肯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对了……”

    姜母突然起身,走了几步拿过李姨递过来的长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那条尤闲的手链,她推给尤闲说:“抱歉啊闲闲,我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希儿给我买的,忍不住戴了几天,我这才知道是他捡的你的,他明知道是你的当时也没立刻还给你,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刚咀嚼了一口菜的姜木希,听到母亲这肆意篡改事实的话差点没噎住,他不禁抬头看了看母亲那张脸,结果母亲还一副挑衅的模样朝他挑了挑眉,继而说道:“不管他什么意思,捡了你的手链没还就是他的不对,若他日后给你赔礼道歉请吃饭,还希望闲闲能赏他个脸。”

    平常女生这时多半会客气地说“不用”,尤闲却看着姜木希回了句:“当然。”

    那一刻,姜木希脑子里又飘进了尤闲那句话:“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你。”

    就是你……就是你……

    姜木希觉得自己疯了,长这么大竟然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姜母偷偷抿了抿嘴,给尤闲加了几口菜,催促她赶紧吃。

    饭后,姜母又拽着尤闲说了会儿话,才肯放尤闲回家,并呼了姜木希几声,让姜木希送尤闲回家。

    面对姜母,姜木希从来没办法拒绝,最后只能无奈答应。

    但到了尤闲报的地址,姜木希才发现是尤闲所在的公司,他不禁问了句:“你在这儿睡?”

    尤闲回头:“偶尔。”

    见姜木希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尤闲退回两步又说:“怎么,想去我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