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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求什么?”贾政也心有所感,回头看着自己大哥。
“估计,不想让我们玩了。”贾赦摇头晃脑。
“这还用你说?”贾政冷哼了一声,老娘说了半天,不让他们玩了,这和找太妃有什么关系?
太妃虽说新皇生母,但老圣人还在,他现在不敢出门,也与朝中形态诡异有关,传言可怕,现在母亲来投太妃的门子,难不成还能指着太妃给贾家撑腰不成?他可不敢想,那结局会如何。主要是他也相信,老母没那么傻,这会会为了他们兄弟来做这傻事。
“不是为了你我,又不是为了外甥女,那只能是侄女了。”贾赦给了弟弟一个白眼,最是瞧不上这假正经。现在看老娘看不上他,他就不再觉得老娘偏心了,虽说老娘偏心了一辈子。
他脑子向来比贾政要机灵得多,人坏,也得要用脑子。刚他已经试探过了,不过为了不让老二拦着老太太,他当然不会说。现在老太太进去了,找的还是惠太妃,送那么贵重的一岁身玉观音像,这用来给太妃上寿都足够了,结果临时进宫,这当然是有求于人。而惠太妃除了是新皇的亲娘,还是什么?元春的顶头上司。
元春十六岁入宫为女史,就在惠妃宫中。现在新皇登基,惠妃成了惠太妃,元春也跟着来到行宫。
这会子老太太若是为了外甥女,自可去求皇后,但特意到惠太妃这儿,就有些让人遐想了。
“母亲……”贾政本升起一丝希望的,但马上,他收回了笑容。
“还不错,脑子没全坏。”贾赦点头,顺口说道,“记得刚母亲说什么了?说了王家当初为何要四家联姻!还说了琏儿订亲的时间。说白了,就是元儿在宫里。现在元儿在哪?行宫里,一字之差,千差万别。这会儿去和太妃说,把我孙女给你儿子吧?太妃怎么想?哦,我失势了,让你们这些奴才来当踏板?老太太也是有春秋的人了,怎么可能那么蠢。这会,自是要先把元儿弄出来。再让我去退国公牌子。嗯,以妹妹之死为由,所以老太太一直在说时间点!所以老娘真是鬼精、鬼精的,她只怕早就在等这个时间点了。”
贾政给了哥哥一个白眼,哪有这么说老母亲的,虽说那话其实也是透着亲昵。他想想:“也好,真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就更难了。”
贾政点头这是真心,刚刚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他差点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现在母亲帮自己做了决定,挺好的。
贾赦点头,有点心疼那观音,不过想想,那是老太太的私房,现在就算不为二房出来疏通,将来说不得也归二房了,所以现在去投了太妃的门子,好歹二房也没拿到。他很快就释然了。
惠太妃一早就知道贾老太君求见,她还特意去见了老圣人,毕竟代善英年早逝,老圣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的。
而代善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东西,所以老圣人想加恩都加不上去,只能冲着干瞪眼。于是想好了,由着他们混吧!大家善始善终。现在在家死宅的贾家老太君跑出来干什么?老圣人都觉得有点奇怪。
再打听了一下,说老太君被两个儿子一块陪着来的,而且还一直等在外头,这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又为了那蠢货小儿子?”惠太妃假意问道。
“哼!”老圣人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明白了,对那两废物点心只怕又惹事了,于是找老太太出来求情了。
就让人去查,他可是想好了,若是真的找到由头,他就狠狠的把这家人发作一番,纵是不能去了荣国公的牌子,也一定不让他们好过。他决不能说,自己是最近心气不顺,正想找人发火。
惠太妃陪着老圣人一块用了膳,才回报,京中这些日子,在小事都不少,但是说起荣府来,却也都是拎不上筷子的事儿,两个儿子都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但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骂他们都是给他们脸了。惟一算事的,就是他们家姑太太去世了。去年十月死在江南,到现在不满百日。
老圣人郁闷了,这算啥子意思?总能为她那蠢儿子求官吧?她儿子多大了,还要脸不?
“行了,去看看吧!贾家这老太太也不是那明白事理的,偏心到胳肢窝了。若这回还是为了那蠢货小儿子,你别理他,找个由头把人赶了。”老圣人想想说道,人家就守在行宫门口,只怕耳报神们,早就报到京中各处了。若真的晾太久,只怕让老臣寒心。
“说得跟臣妾敢答应什么似的。”惠太妃嗔道,她其实在说,自己又有什么权利答应什么事。
这话老圣人就不好接了,自己侧到一边去做别的去了,假装啥也听不懂。
惠太妃这才让柴公公出去接人,不过走在路上,惠太妃却冷笑了起来。
她现在觉得老圣人也是傻子,贾史氏进宫求见自己,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儿子,她那两儿子还有什么可求的,他们别是忘了,贾家还送了一个闺女进宫做女史。
她不禁又冷笑起来,心中对贾家更加瞧不上眼了。这会来求一个恩典,脑子坏了吧!
到了自己的紫云宫,贾史氏已经跪在那儿了,惠太妃顿了一下,挤出笑脸,“真是,怎么让老夫人跪着,还不快快扶起。”
贾母再怎么着也是正一品国公夫人,那封诰可以跟她进棺材的,可不敢太过。不是为了贾母,而是不寒老臣之心。特别是现在,老圣人十分敏感的时间点上。
“臣妇恭请贵太妃娘娘金安,臣妇年迈,不能时常进宫向娘娘请安,心中常有愧疚,请娘娘恕罪。”欧萌萌恭敬的行了正式大礼,拐杖也不敢用,就平放在地面上,自己一丝不苟的大礼参拜。
边拜边伤感,她连自己父母都没拜过,这会子跪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她心都流血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着牙按着贾母的记忆,老实的按规矩行了礼,还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我没拜,是贾母在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