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局势突变

张雨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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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要安排与警察局长的会面,托尼又耽误了几天。不过他终于见到了警察局长。等他结束会见后,走出来时,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成果——克莉丝汀的手机。

    警察局长并没有销毁它,这越发说明了这部手机的重要性。

    在这几天内,中国安排的飞机已经开始行动,滞留此地的中国人每天都在减少。终于,在托尼返回J国下榻的宾馆后,老何、卓亦凡拉着冷锋来向他道别了,他们的飞机是最后一班,明天走。

    凡哥还是那副自来熟的样子,通过这次战斗,他的心智似乎也成熟了不少,不过喜好高谈阔论的性格倒是没变。何建国不时把思想信马由缰抛锚到不知哪里去的话题拉回地面上。但最沉默的是冷锋,他靠在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像是躲在暗处观察着猎物的孤狼。

    而托尼却也有意无意忽略了他的态度,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渐渐地老何话也少了,目光不住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逡巡。最后终于连卓亦凡也察觉到不对了。

    “何叔。”卓亦凡叫老何,这也是他的进步之一,战斗之后他把冷锋叫哥,也不再对老何呼来喝去,而是尊称了叔。

    “嗯?干什么?”

    “要不我们先走?”凡哥好心地想给两位好友腾出一点私人空间,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想说。

    “是该走了。”老何拉长着声音说。

    冷锋仿佛从梦中醒来,身体猛地一震,离开了墙壁。在老何颇有深意的目光和凡哥惊讶的目光中,也向门口迈步,不过他的眼睛还看着屋里。托尼现在也不假装不在意了,他像刚才冷锋的动作一样,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冷锋。

    “我看到你的私人飞机到了。”冷锋说。

    “是的,我总得把帕莎带回美国。”

    “一路顺风。”

    “你真不会选择词语,对一个将要坐飞机的人说这种话。”

    “对不起,看来我真的不擅长给临别祝福。”

    托尼没有回答。这句话里的某个词突破了禁忌,把他们简短的对话截断了。

    直到三个中国人走了,托尼还站在那里,屋里没有开灯,逐渐浓重的夜色渗进屋里。

    又一次吗?

    而冷锋此时在自己住宿的旅馆房间,一个人呆着,连卓亦凡都知道不能这时候打扰他。

    托尼身上穿着的昂贵的西装,他这几天没有怎么告诉自己的各种行动,与一些政要高层的通话或会面,都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身上廉价的穿着时。

    如托尼维修马克42的系统时那样,他在这方面完全帮不上忙。

    第二天,托尼没有去机场,他在自己房里默默地看着最后一班飞往中国的飞机升空。

    当然,这次,他和冷锋互留了手机号,托尼终于换回了他自己的手机,即使隔着大洋,他们仍可以打电话和发短信,这比上一次好多了。

    但他心里仍有种难过的感觉。也许他想要的太多了。

    ***

    托尼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帕莎已经被他带出来,准备跟着他一起回美国。他问过土豆和纳莎,但他们拒绝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布鲁斯。

    托尼疑惑地接起来,布鲁斯的声音紧张兮兮地,“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今天没有,我正准备回国,所以一直在收拾行李。”

    “我……我想说……虽然他们不让我说……但我还是觉得我该告诉你……”

    “怎么了布鲁西?谁欺负你了?别怕,我这就要上飞机了,等我回去就帮你教训他。”

    “不不不我就是想说这事。我时间不多,你身边有人吗?说话方便吗?”

    托尼示意他的下属们带着帕莎先走,布鲁斯听起来情绪濒临崩溃了,虽然他性格不是很强势的那种,但这样失控也不太对劲。托尼决定听听他想说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听出来布鲁斯的声音中满含恐惧。

    “布鲁斯。”在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托尼正经叫了他的名字,“发生什么事了?”

    “空天母舰升空了!你知道吗?新闻上报道了,说那是综合性的空中堡垒,会承担维护世界安全的警戒任务,但那不是,那不是!”

    “空天母舰?”托尼隐隐约约猜到布鲁斯想说什么了,只是他不知道布鲁斯是从哪知道的,“你是说,神盾局的洞察计划公开了吗?”

    “你知道?”布鲁斯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知道?你怎么会?你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听着,布鲁斯。”托尼有点烦躁,他又想起了自己与冷锋在车上的一段对话,“洞察计划是为了监控高危目标而设置的,他们只是监控。我说我就要回国了,我们为什么非要在电话里说这些敏感话题?回去我们在我的实验室里边吃蓝莓边喝咖啡边聊聊政治不是更好吗?”

    “不托尼!”布鲁斯大叫,“不,洞察计划的目标是清除!它有个算法,算出一个名单,空天母舰要做的就是精确定点清除!而你也在那个名单上!所以你千万不要回来!”

    “……你听谁说的?”托尼感到他的大脑有点懵,“弗瑞亲口跟我保证过那只是个监控计划。但他最近都不接我电话,不然我就可以让他当面跟你解释,或者我该去找他要个解释。”

    “托尼……”布鲁斯的声音带着哽咽,“弗瑞局长……已经死了。”

    托尼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当他开口时,舌头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五……五天前……他突然闯进我的秘密实验室……那个,你知道的,当时就我们两个在,都被他吓了一跳。他身受重伤……他给了史蒂夫(Steve)一个U盘,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但没抢救过来……我……后来娜塔莎来了……我们破解了U盘……就是洞察计划……昨天的事……然后今天空天母舰就升空了……我们来不及做什么……史蒂夫说不要告诉你,但我必须……你在那个名单上……”

    从布鲁斯紧张得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托尼拼凑出了发生的事情。但这事情现在对他来说还难以消化。

    “托尼……你最好……你最好多找一些人保护自己……你的战甲……哦天哪!”

    最后一句话是在极度恐惧中喊出来的,托尼的心脏揪紧了,他喊着布鲁斯的名字,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在电话一直没有断。托尼就这么举着电话等着,等着,等到最后,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声音:“托尼,想我吗?”

    “娜塔莎!”托尼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布鲁斯怎么样了?”

    “他很好。他偷偷打电话告诉了你这些,史蒂夫正在责备他,但他没有受伤。”娜塔莎总是知道别人想要说什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建议也是劝你先躲起来,空天母舰还在美国上空,暂时跑不到非洲去。你一回美国就会被它锁定,它的动力系统是你帮着神盾局设计的,武器系统是神盾局自己设计的,所以我想你知道我们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你最好……天啊!”

    “又怎么了?!”托尼被他们的一惊一乍搞得真要吓出心脏病了。

    “这回你一定要看看新闻!”

    托尼打开房间里的电视,屏幕上正在闪现着一则爆炸性新闻:钢铁侠位于马里布(Malibu)的别墅被空天母舰炸毁。

    托尼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

    娜塔莎在最后的通话中告诉他,他们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而托尼本人,虽然暂时不要回美国,但别以为待在非洲就安全,那里的乱局更适合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人。尤其是他的威胁度判断是非常高的。

    电话挂断之后,耳边突然的寂静让托尼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

    这寂静带着一种暗藏杀机的危险,托尼有种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感觉,仿佛动一动都会让某个阴影里的怪物觉察到自己。

    他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的下属们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他们以为自己打完电话就会很快跟上去的。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恐惧,他看到门把手转动,然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在最后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自己是一个人。他想他这次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然而下一刻门扉大开,冷锋的脸直接闯进了他的眼底。

    “幸好你还在!”/“你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