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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锋呼叫了S国警察局，要求派出救护车赶往边境。这样，他们在回程中途，就遇上了S国的救护车。罗德被紧急救治。好在其他人伤势并不严重，不过他们还是在S国医院里接受了一上午的医疗处理。
病房里安静下来，托尼守在罗德病床前。这时，冷锋推开了门，“原来你在这里。”
“你在找我？”
冷锋看上去有点犹豫：“斯塔克先生，我想跟你谈谈。”
“我说过了，你可以叫我托尼。”托尼鼓励地点点头，“进来坐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不用担心小罗偷听，他还在昏睡。”
冷锋笑了，关门坐下，却又关切地问：“怎么不去休息？你还有伤。”
“我没事。”托尼摆摆手，这一摆露出了被包扎的手和手腕上的勒伤，这些是捆绑和撞击留下的痕迹，他和冷锋都看到了。托尼不好意思地笑了：“哦，看来还是有点事。”
“有点事？你身上也有不少这些东西吧？”冷锋说。
托尼身上为数不少的瘀伤都被衣服遮起来了，他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我很好。跟小罗比起来……”他看了罗德一眼，没有往下说，反而转向了冷锋：“神枪手，还没谢过你救了小罗。”
“你不怪我开枪？”冷锋脸上带着一点奇怪的表情问。
“不。”托尼摇摇头，“这是最快能救小罗的办法。我很感激你能想到这个办法，以及做到这一点。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
冷锋有点意外地看着托尼，他没有提到任何“冒险”相关的字，没有提到在这个对策里唯一的风险——他的性命。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托尼发现了冷锋的奇怪眼光。
“很多人不会这么说。”实际上，还从没人在他作出类似的冒险行为后这么说过。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你太乱来了！”
托尼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哦，抱歉，这话对我来说太有既视感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一个军人，尤其像你这样一个中国军人，现在还是国际刑警，应该是很守规矩的。”
冷锋也笑了：“不，因为我不守规矩，受到过很多次警告。”
“well，我猜规矩不是为我们这样的人制定的。”两人又相视而笑。托尼发现，冷锋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子，显得单纯而腼腆，谁能想到他眼不眨手不抖地用狙击步枪瞬间杀死两人，隔墙能杀死第三个人。他又想起冷锋当时的表情和眼神，忍不住问道：“说实在的，当时是什么感觉？”
“当时？”
“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杀人的感觉，只有救人的感觉。救出人质，感觉很爽。”
冷锋的表情很认真，即使回想起自己杀人的经历，眼神里也依然没有任何触动。托尼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那具尸体一直投在自己心上的一片阴影被拂去了。
“说到救人，你当时开枪有多大把握？”
“50%。”
“什么？我以为你不会赌博呢。虽然我也有点爱好小赌，不过50%这个几率也太吓人了。这么说我们都活着的机会不会比我们都死了的机会更大？”
没想到冷锋摇摇头：“我从不赌博。”
“那另外50%呢？”
“在我这里没有另外50%。我赢了。”
托尼愕然，看冷锋真的是认真的，然后他大笑起来：“瞧瞧，别人还说我是个自大狂来着。”
冷锋依然是那一幅认真的样子看着他：“你一点也不自大。事实上你反而有点看轻你自己。我以前也是那么看你的，但以后不会了。”
托尼突然有点脸上发烧。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专门来抓我却顺便救了我吧？现在我从你的嫌疑名单上划掉了吗？”托尼想起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这问题也提醒了冷锋。
“对了，我有些问题得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