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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金纱朱绒的豪华双驱马车,畅通无阻的飞驰在皇宫的官道上,两边的宫人慌忙让行,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马车上,白玄月靠着软垫,两只手紧捂着耳朵。
于危尔在马车外,脚步生风,喋喋不休地说道:“小师妹,我真的就是看你头发乱了,才帮你捋一下啊!因为这点小事,把我踢出来,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滚!”
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愠怒的声音。
良久,马车停住了,于危尔的括噪声嘎然而止。
“鹤安王,请让让。”于危尔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视之意。
白玄月在马车中,捂着耳朵的双手一僵,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司徒俊,他来了。
“于公子,本王想请见白姑娘,向她当面致歉,还望于公子能通融一下。”司徒骏诚恳地说道。
于危尔转头朝马车扫了一眼,随即笑道:“鹤安王还是请回吧,你的歉意本公子自会替你转达。”
真当他于危尔眼瞎,看不出司徒骏提及小师妹时眼里闪烁的情绪么,想来和他抢小师妹,门都没有!
白玄月浅笑安然地掀开了金纱一角,目不斜视地盯着司徒骏问道:“鹤安王不去你清安县除妖降魔,来皇宫做甚?”
“月……月儿。”
司徒骏的眸子陡然一亮,面具下常年紧合的唇片,轻轻咧开笑了起来。
“师兄,我想与他单独聊几句。”白玄月在宫人的搀扶下轻轻地走下了马车。
“自便!”于危尔轻哼一声,便抬步往别处走去,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
两旁的宫人也都自觉的散去。
宽广的宫门前,一时只剩下白玄月与司徒骏遥目相望。
“月儿,你没死……”
司徒骏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咧嘴笑出了声,低声喃喃道,“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唉……”
白玄月垂眸,轻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目光璀璨,如耀目的明星,正色道:“司徒将军认错人了,当日我在林中休息,有一男一女自称是云枢阁的鹤妖,求我救她们一命,我瞧着他们实在可怜,便化作那女子的样貌,故才被你们错认,自然,也怪不得你们。”
后半段是白玄月信口胡诌的,目地便是要断彻彻底底断了司徒骏的念想!
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更不愿意被人当做替代品!
“所以,我并没有孩子。”
白玄月举目对上司徒骏的眼睛,声音清脆,继续开口道,“人类都说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你好好看看我的眼睛,它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
“你……”司徒骏顿时如遭晴天霹雳,面具下,脸上的笑瞬间龟裂开来,一时间,被这个消息惊骇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的是真的,你就没发觉我与她有所不同吗?”白玄月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不……我不信……你肯定被他们控制住了,才这么说的!”司徒骏神色慌乱,目光变化不定。
半晌,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语气坚定的说道:“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来的,你等我!”
“不知悔改……”
白玄月朱唇轻吐,留下这句话,便返回了马车。
白玄月垂下了帘子,坐回车里,一时心乱如麻,没想到那个司徒骏还是个痴情种,只是……
罢了……
没多久,车轮转了。
白玄月便悠悠的在马车上睡着了,待她醒来马车早已经出城,而于危尔正坐在她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干嘛!”白玄月怒道,抬腿一脚朝于危尔踹去。
或许是因为有经验的缘故,于危尔看她抬脚,便一闪身就躲了过去,眼角笑意不减,颇有一丝没有被打着的得意之色:“女孩子就该有一丝女孩子的样子,不要这么凶残嘛,小心没人敢娶!”
“关你鸟事!”
白玄月白了他一眼,抬腿又要一脚踹过去,却被于危尔反手抓住了小腿,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们适才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白玄月想收回脚,奈何于危尔的力气极大,使劲拔了两下,也没有挣脱开来,便朝于危尔没好气的道,“放开!”
“那司徒骏对你有不轨之心,你离他远一些!”于危尔闻言松开了手,笑意盈盈的朝白玄月凑过去,低声对着她的耳朵开口道,“而且我听说,他面具下的脸极丑,见不得人,和我自然是没得比的!”
于危尔说完,又凭空变出一柄折扇,忖着下巴,嘴角浮着轻佻的笑。
“我觉得,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白玄月挪了一下身子,与于危尔了保持了一段距离。
白玄月真心觉得这个人很讨厌,总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还自以为天下第一帅!
于危尔听到白玄月的话,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声音夹杂着一丝兴奋:“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白玄月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坐马车很久了,于是打开窗帘,往外看去,只见马车行走的两旁,四周人烟罕迹,杂草丛生,枯黄的叶子耷拉在地上,满眼尽是萧条之色。
白玄月心里‘咯噔’一跳,连忙去打开金纱车帘,两匹汗血白马,竟然是自己在寻路,先前的车夫不见了!
‘于危尔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荒山野岭喂野兽吧?靠,早知道我就对他好一点了,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白玄月的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顿时放下车帘,白玄月心想,一定不能让自己表现的害怕,不然,更加会勾起于危尔的恶念。
毕竟很多恶魔都喜欢说,‘你叫啊,你叫的再大声些,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哈哈哈……就喜欢你这种小娘皮……’
白玄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声音甜美地问道:“大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于危尔还是第一次听见白玄月这么乖顺的叫他‘大师兄’,和先前的对比呈现出一丝反差萌,不由得一愣,难道她是被自己的魅力给征服了?
这么想来,于危尔便挺直了脊背,手中轻摇的折扇,薄唇半露,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楼西,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