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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官显贵的座上宾,超级大佬陈枫的师傅,此刻像狗一样被狠狠收拾,再没有半点尊严可谈。
这一刻,张上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有钱,有势,有感觉。”
重生以来,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太敢露自己的锋芒。
因为打骨子里觉得自己是小人物,思想转变不过来。
怕惹事,怕招祸,前怕狼后怕虎,连那些贪污成风的矿长都不敢直接开除人家,完全嚣张不起来。
直到接手了这黑金帝国,手下管理着几万人,和海航的老大觥筹交错,和至高神谈天说地,这才醒悟自己原来已经到这种高度了?
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王木木,张上竟起了幻觉,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你好像很不服气?”眯眼看着王木木说。
老王因害怕被下土而颤抖,因被人偷袭府邸成为阶下囚而嘴服心不服,心中藏着深深地怨恨,他很想仰天怒吼,有种你放开我,咱比权比势,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可是,枪口顶着脑袋,他不敢,不敢惹张上……怕死。
“你觉得你很牛?”张上哂笑着问:“你不过就是个玩戏法的江湖骗子,你的一切高傲都是这些法术的附庸,来,我今儿让你变个够。”
拽死尸一样拖着王木木回到客厅里。
这客厅虽然经过休整,但依稀还能看见被砸被破坏的痕迹。
“空杯来水,变吧,来不了水,我就剁你一根指头。”张上拿过巨大且漆红的消防斧,对着爬地上的王木木比划。
这下,老王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溜烟爬起来,从桌上拿起水杯,杯里空空如也,在虚空中一划,当下有水从杯里溅出来……
他这客厅每一处设计都有玄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为了防止有突然上门的客人,为了随时展露手段。
旁边有护矿队员拿着摄像机拍摄,准备全程拍下来。
本来狼狈的王木木,法术在手,终于又有了底气,只要让他表演下去,说不准这些护矿队员都得给他跪地磕头,到时候生死易主,老子弄不死你。
可是,他才这么想,就见张上把消防斧架他肩膀上,说:“变得挺好,把原理给咱讲讲,讲不好,你这根指头还是跑不了。”
你说话是当放屁听的吗?
王木木想死……
但真没那份勇气,厚重地斧刃在肩,他觉得,骨气什么的,还是先放一放吧。
哭丧着脸说:“其实这就是个小法术,杯里灌满水,杯口贴一层塑料膜,和杯里的水没有一点空隙,人眼是看不到杯里的水的,我把杯子拿起来在空中一划,其实是捅破塑料膜。”
“那红酒是怎么回事?”张上记得,他在杯里变过红酒。
“红色透明塑料膜。”
“靠。”张上骂了一声,就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能把一帮人唬得如见天人,真是日了狗的。“还有你那断蛇复活,怎么回事?”
“这……”王木木犹豫了,不想回答。
因为这些法术是他纵横江湖几十年的资本,他的事业、人生、名誉,全都拜这些法术所赐。
此刻把根底讲给别人听,旁边有摄像机录着,这是亲手葬送自己的人生成就。
见他犹豫,张上淡淡地笑了笑说:“来来来,兄弟们搭把手,把他的小拇指给我按桌上,这一斧子下去,应该能切下来吧?”
王木木打个冷颤,赶紧从靠墙的柜子里头拿出两条蛇,一条已经切断的蛇头和蛇身,一条活蛇。
张上一看就懂了,断绳复原,网上这种教程多到海里去了……
接下来什么勺子融化,盆里变蛇,不是道具,就是利用人的视线错觉,本来心里那点神秘感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越表演,王木木越颓废,越沮丧。
这些东西是他能够功成名就,横行霸道的本钱,此刻却被自己亲手一一戳破,就像拿哭丧棒揍自己,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感觉,想哭都他妈哭不出来。
“还有,你那半边脸白,半边脸红,怎么搞的?”张上对这个最好奇,说不准这气功是真的。
“你杀了我吧。”王木木突然一下就横起来了。
前头那些戏法,他可以推脱说是借用道具变的魔术,但气功的底子绝对不能露,不然真就跌落神坛了。
“想死?”张上嗤笑一声,“那我就成全你。”
“兄弟们,来,把他给我按桌子上,脖子露出来,西游记里孙悟空被砍了头,能复原,咱今天看看王大师有没有这份能耐。”
话音落下,几个壮汉直接把王木木架住,往桌上头一按,丁泰还拿出点红花油,给老王脖子上抹,清凉清凉的……洗颈待砍。
“呸呸……”张上往手上吐了两下,双脚分开站稳,两手紧紧握着消防斧柄,巨大的斧头在王木木脑袋上方一起一落地比划。
不用作势砍,光是鲜红的斧头刃在你脑袋上头,那种威慑和心惊胆战,万一人家没拿稳,万一人家手上突然没劲了,万一人家一发狠……
一股尿骚味道弥漫,王木木腿间湿了一片。“别,别杀我……”
“说不说?”张上微微移动斧头,离老王脖子上只有几厘米远。
“你每天盯着你的手指看,想这根手指会变粗变大,不出三年,你的手指真能比其他大很多,每天对镜子想左脸白,右脸红,屏住呼吸练习,一两年就能功成,不过也有后遗症,你看我……”
王木木指着自己的脸,语速跟打字机似的,就怕张上松手。
张同学一打量,这老王眼歪嘴斜,眉毛一头高一头低,鼻梁明显偏左,脸上没个对称的地方,估计都是练功练的。
“还有你那隔空几米打人,怎么搞的?”
“也是要练,前段时间少林寺有这类表演,蜡烛摆三米外,一掌挥灭,只要长期练习就行,后来我找关系让少林寺的人关了这门表演。”
“你真牛啊。”张上气乐了,这纯粹是他妈江湖伎俩,却连高兴成都不能幸免,以为王木木真有气功,能隔空触碰他。
“都录好了没?”张上问录像的队员。
“录好了。”
“好。”张上笑了,左手把消防斧抗肩上,右手拍了拍王木木那让人看着恶心的肥脸,一下将他拽住衣领提溜起来。
“现在,你服不服?”
一身秘密都被人家掌握,甚至你的人生都在那盘录像带里,王木木很干脆,声音颤抖说:“服,我服了。”
“我打破你的王府,你服不服?”
“服,我都服……”点头如捣蒜。
“我扇你,踢你,打你,服不服?”
“我真的服!”
“我家朱曦砸你客厅,扇你巴掌,你服不服?”
“女侠神威,我心服口服啊……”带着哭腔。
“还要不要给我们家朱曦开光?”
“不要了,不要了。”连连摆手,噤若寒蝉。
“还敢不敢在老子跟前装逼卖弄?”
“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了啊!”真哭出来了,眼瞅着泪水就从眼眶里下来了。
张上正装着十辈子累加起来的逼,却听客厅后头一声女人的惊喊:“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原来,丁萱早就听到那声“有人打进来了”,吓得她赶紧躲厕所里。
她不是笨蛋,敢明目张胆打进王木木的住所,这些人得多胆大,多肆无忌惮?
在里头惊慌失措地躲了会儿,又在窗口看了看外头的情况,奈何只能看见院里有人站岗守着,看不见客厅的情况。
其实她想一直躲着的,但好奇心这个东西一旦升起来,而且门外又没情况,她就一点一点地往客厅里探。
一来就看见王木木被张上用消防斧威胁,看见张上的不可一世,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嚣张跋扈到让人想踩他脸的人?
丁萱自诩自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姑娘,她决定不再忍。
“丁萱?”张上看清来人,皱了皱眉,其实他对这姑娘印象还挺好的。“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无关,走开。”
“你们凭什么欺负人?”姑娘义愤填膺,冲上来推了张上一把,救下王木木。
护矿队员们见俩人认识,所以都没动。
“他是骗子,敢说我和我女朋友不合适,还打她的主意,想给她开光,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他?”
“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丁萱怒目而视,“而且开光是自愿的,你女朋友不愿意就算了,凭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他居心叵测,这是我们没出问题,出了问题怎么整?”
“那你也不能打人。”
“你要多管闲事?”张上淡淡地问。
“王大师是我们陈枫董事长的师傅,你不能动他。”丁萱像护犊子的母鸡,张开双臂把王木木护在后头。
“呵,陈枫又怎么样,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交集,他压不住我。”
张上想了想说:“现在才2007年,海航的总资财也才100多亿而已,而且还是靠上市集资弄的钱,我虽然很敬佩他,但并不怕他,上市公司看着钱多也死得快,把海航做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时至今日,张上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个能量。
甚至都不用他出马,只要给姚恩均洗脑一下,畅想海航的美好未来,老姚自己就能牵头找几个煤老板砸一百亿把海航收购。
在股市里搅风搅雨,在这人间兴风作浪,时下最猛者非属煤老板不可。
“你吹牛,脸红不脸红?”丁萱不屑一顾,这人简直是脑子被门夹坏了,牛皮天上飞,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无知者无畏,我懒得跟你说,走远点。”张上扛着大斧头往前走。
“王大师还认识很多高官,小心他们收拾你。”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丁萱瞪大眼睛,这人简直是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明明来别人家打砸了,还说不怕,睁眼说瞎话的能耐空前绝后,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耐心有限。”见她还不让,张上火气有点冒上来了,对她的好感也消失殆尽。
这姑娘简直是胸大无脑,和孙妮子是一丘之貉,以为自己是皇太后,天下人都得让着你。
“我警告你别乱来。”面对鲜红的大斧,丁萱心里发毛,却倔强地坚持自己认为的正义,“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我就叫人了。”
“那你叫吧。”
“……”气得胸口快速起伏,波涛汹涌。
张上瞅了她胸口一眼,突然心有所悟,说:“刚才你是从后院来客厅的,你是陈枫的下属。”
指着王木木说:“我可以确定在昆仑饭店以前你和他不认识,也就是说,你是这两天来找他的。”
“你来找他……”张同学沉思着,想了想说:“要么看病,要么开光……”
“哦……”张上恍然觉悟,“怪不得你护着他,巴结上他,有人给你在陈枫面前美言,好处多多,再加上给你开了光,好个狗男女。”
丁萱心惊得腿软……
此刻,张上对她的好感已经成了负数,烂妞罢了,送上门让王木木睡,忒他妈贱得慌。
“滚开。”一把将丁萱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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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王木木一巴掌,“说说吧,咱这事怎么了结?”
“你……你说。”王木木呆滞了,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因为他的自尊和人生已经被踩得粉碎,以后见了张上,就像见魔鬼一样有心理阴影,尤其是这把大斧头,催命之物,能令人疯成神经病。
“来,对着镜头,给我们家朱曦道歉。”
“对不起。”王木木很诚恳。
“挺好。”张上满意说:“再给你骗过的那些姑娘们道个歉。”
“我对不起大家,我不是人。”
“很好很好,以后继续当你的大师吧,只要你不惹我,视频我会一直给你存着。”顿了顿,戏谑指着丁萱说:“像这种女人,可劲睡,千万别心疼。”
“张上!!!”丁萱愤怒嘶吼。
“哎呀,刚才谁叫我?”抠了抠耳屎,左顾右盼,“最近耳朵有点不好使,回去可得好好歇歇,兄弟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