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清宁无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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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了下思绪,伍文画缓缓道:“什么是强者,武高者、心毅者、仁厚者、侠义者……每个人都有他的看法。有人曾说,强者是不间断的心战后的胜者,强者是经历了魔考依旧保持心内圣洁的人。

    曾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佛者即使满目热泪,也绝对会守护路边的一朵野花昂然绽放。这是一种佛家的慈悲。也是强者的一种俯视。

    万事万物都有ta强的一面。也许这朵野花并不需要佛者慈渡。三岁小孩持剑刺伤大人,也不是没有。不过是强的一面没有开发出来做到极致。到后来,平庸主宰了世界,强者成为了稀缺,也成为了仰视的存在,芸芸众生做了蝼蚁。

    这话题不说了,个人看法。菜快上来咯,这几天都没吃到鱼。这个小镇挨着江边不远,一早就下了雨,还是有渔民出去打了鱼。生活不易,麦浪费。”

    为两个孩子各舀了一碗鱼丸汤,再为自己乘了一碗。新鲜的江鱼切柳剁碎揉丸,内中搀了鸡蛋清,山泉水一滚,捞上来细嫩滑口。食材是凡品,盛在一鲜。暖暖的汤入了肚,才觉消了春寒。

    辟谷之年,但仍对食物爱不释手,只有吃了肚入了腹,才知活于人世。

    非常君也是个爱美食的人,对吃的上心。一碗鲜鱼丸吃得有滋有味。

    与食欲好的人吃饭,总是吃得多的。收万劫就是那个吃得多的人,本准备好的雪脯酒也被放到了一边,就着店家做的江鱼宴吃了个底。

    “这里的春笋瞧着似青玉,吃起来鲜嫩清脆,有早春的清寒味道。黝儿,记下来,叫人移栽南山。”伍文画用完餐,拿出许久没翻的地形册。

    非常君放下筷子,提出笔在便签纸上记下了义母的吩咐。

    翻了几页,伍文画感叹道:“这本书的厚度又增加了,好多地方都没看到过呢。道境、灭境、集境、六天之界、死国、四魌界……我天都没去过。”

    “义母,这个地方叫什么名?”非常君见伍文画翻得飞快,饶有兴致地问道。

    伍文画神识连接,两指一翻,便指着一条水纹道:“这里是玉阳江,这个小镇叫做小玉阳。离这里不远有个城,叫做玉阳,也是当地人称的大玉阳。”

    收万劫打开酒瓶,闻了闻:“这酒不差,你要不要试试?”

    非常君摆摆手,一天内饮酒一顿就够了。伍文画目睹了后问非常君道:“黝儿,不怎么喝酒?”

    “孩儿已吃完饭,酒就不喝了。”非常君如此解释道。

    伍文画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研究苦境宇宙的地理。

    收万劫小酌了一口,心里虽然奇异非常君不饮酒的行为,倒也不多劝。

    店内,店家两口子趴了两口饭就开始忙东忙西。雪脯酒没有多少了,又要开始进料酿造了,趁着雨天准备准备东西。

    店外,雨还在纷纷下。这场雨过后,将绿了杨柳,红了桃花。

    “店家,沽十斤雪脯酒。”

    来者声音清越温柔,令将睡将醒的伍文画神情一震,极好听的声音啊!这个人应该长得不差吧。

    非常君看到义母双眼一亮,知母莫若子,他赶紧吞下口中的茶水,背过身看向进来的人。

    店门推开的刹那,满室生辉,进来一个极好看极好看的男子。着一身雪白,垂一肩白丝,温文静雅,一双异耳尤为让人注意。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剑宿,进来吧。”

    绮罗生侧过身对门外的意琦行说道。

    此刻在伍文画眼里,如说白衣男子是一泉水,那后面进来的冷傲男子就是一座山。

    但非常君深知义母爱水远甚爱山。咳咳,无他,只因义母喜欢吃鱼,对水更熟悉。

    果然耳边是义母满口的赞叹:“呀呀呀,一个满身香气的美男子!”

    收万劫抬眼望天,不,望屋顶,伯母,你的声音太大了,人家听到了。

    绮罗生听到了,意琦行也听到了,于是意琦行不出意外地瞧见一旁绮罗生的双耳尖红了。

    非常君站起身,朝绮罗生和意琦行拱手道:“两位,小店偶遇,共饮一杯何如?”

    绮罗生温煦一笑:“多谢,我与好友沽完酒就走。”

    意琦行并没有说话,站在一边打量三人。伍文画对他的目光不以为意,头疼地对非常君道:“黝儿,我非想认识人家,只是见了好颜欣赏一番。”

    绮罗生微微一笑,对进到大堂内的店家说:“老规矩。”

    店家见是熟人,满脸堆笑:“好嘞。先生,先坐会儿,老婆子已经在装酒了。”

    意琦行环视一周,发现壁上画作:“此人为神州竭尽心力,当真高义,是条好汉。”

    绮罗生目送店家入内装酒,自己也走到意琦行身边:“原来是他。偏居一地,对那场神州大劫有耳闻,奈何身不由己。”

    “哈,至少好友保住了一地,救了万人。”意琦行宽慰他。

    伍文画边饮茶边看绮罗生,对非常君道:“这孩子跟咻咻一样好看。”

    非常君吃味道:“唉~这么多年,我就不好看?”

    伍文画点点头:“你不能用好看形容,在我的语境里,好看就是漂亮的意思,用漂亮形容你太掉词价。小万劫可以跟漂亮挨边,但美艳更符合。”

    收万劫长噗出一口酒水,连声咳嗽。三人间的动作引得正观画的绮罗生回头,意琦行颦蹙了下眉。

    伍文画对上绮罗生的视线问道:“小朋友,汝叫何名?”

    小朋友一出,绮罗生笑容一顿,温柔地解释道:“姑娘,我满头白发,年岁可做祖辈了。”

    姑娘一出,伍文画乐得笑弯了眉:“小朋友,眼神很好。”

    非常君拉住义母的袖子:“义母,咱麦装嫩了。都活了千年的老怪,捉弄要有度。”

    千年?绮罗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意琦行的目光自画卷上转移到伍文画的脸上。

    一个人能将时间停留在双十年华,这份功力,剑宿自问做不到。

    “前辈,抱歉,实是没看出汝的年岁。”绮罗生行了一礼,温言解释道。

    伍文画心里不住感叹,这人脾气是真好。被叫小朋友也没有恼怒,知对方年长,又诚恳道歉。为虾米都是漂亮孩子,咻咻就不温柔点点呢,天天来堵老母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