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布偶戏,牵丝线

忽如一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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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里会什么蛮武,在东京城的时候,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没有人能欺负的了他。

    若是真遇上难以解决的硬茬子,倒也简单。

    关门放家丁即可。

    更多时,无人敢招惹他这宰相独子。

    而今日,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某些奇奇怪怪,寻常时根本无法做出的姿势,今日竟然可以一股脑的用出来。

    委实有些奇怪。

    而这当口,耶律信德也顾不得手边美酒佳肴,紧紧关注着对决场中的变化。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不管如何,郑州都像是能看透一般,立刻做出在他眼中都不可思议的反应。

    耶律怵机又一次攻击作罢,耶律信德终于坐不住,挺身说道:“攻他下盘,他反应虽快,但身体素质不行,用蛮力!”

    耶律怵机如获圣旨,立刻照做。

    还真别说,耶律信德的眼光果然刁钻,本已占据优势的郑州,在耶律怵机如乱拳打死老师傅般的狂风暴雨攻势中,虽然能够立刻做出最正确的反应,但也不免节节败退。

    两个人的身体素质,还是有着质的差距。

    耶律怵机能扛鼎做仰卧起坐。

    郑州只能揽着芊芊细腰做俯卧撑。

    “大宋蛮武果然低微,只重招式技巧,却忘了身体才是最犀利的武器。”耶律怵机趁郑州规避时,不屑说道。

    郑州冷静地继续嘲讽:“先打到我再说。”

    他觉得,如果耶律怵机能保持住这般犀利的攻击,不出一炷香,自己必会力竭。

    虽然被猛兽生吞,这死法不够讲究,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啥自行车?能死就行。

    一旁,长孙忘情亦说道:“若再让耶律怵机这般攻下去,郑州必败无疑。”

    “他反应虽是极快,却好像只会自保,没有反制的手段。”

    鱼倦容猜测着说:“郑公子在东京城欺负别人那用得着自己动手,郑临沅让他修习蛮武八成是为了自保,估计不太重视攻击之凌厉。”

    长孙忘情点头,鱼倦容的分析猜测有些道理,只不过现今揣度原因并无用,最重要的还是能顺利在一炷香以后,逃离对决场。

    待猛兽入场,怕是神鬼难救。

    “若郑州不可敌,你们先行离开,我亲自去救他。”长孙忘情道。

    “忘情,你若出手,以耶律信德的秉性,恐怕会单方面撕毁契约!”陈蕴还持着几分冷静。

    长孙忘情忧虑地瞧了眼对决场,耶律怵机面不改色,郑州已气喘如牛,她叹道:“走一步看一步,耶律信德虽然蠢,但还不至于蠢到敢招惹我,或许还有转机。”

    鱼倦容闻言不禁吃味,长孙忘情不是想杀了郑公子吗?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郑公子的优秀,已经吸引到了她?

    鱼倦容立刻警惕起来,双眸迅速掠过长孙忘情的脸,身段和腿。

    她竟与我不分伯仲!

    不行,这救郑公子的机会,绝不能让给她!

    美女救英雄的机会,舍我其谁?

    想到自己救下郑州以后的浓情蜜意,鱼倦容立刻踏出拦在长孙忘情身前:“你是玄甲苍云将军,位高权重,救郑公子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长孙忘情瞥一眼她:“就你?”

    鱼倦容气极,又打不过长孙忘情,只得恨恨说道:“我对郑公子真心实意,总比长孙将军虚情假意,勉强相救的好!”

    “就算救不了郑公子,我也愿意与他同死,不知长孙将军能否做到这点?”

    长孙忘情撇过头,懒得搭理鱼倦容。

    在她看来,像鱼倦容这样,为了感情不惜放弃自己生命的举动,蠢到不配与她同屏出现。

    与此同时。

    数十里之外的高耸山岗上。

    郑临沅盘腿静坐,一众大儒亚圣,俱是如此。

    唯独一人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指尖缠绕着数根细长丝线。

    “临沅啊临沅,郑州的身体素质未免也太差了些,跟那耶律怵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那人开口无奈说道。

    此人是大宋儒道弃子,修儒不成,专攻戏剧,尤以布偶戏着称,本不该成就亚圣之位,却因为浸淫戏剧之道太长时间,竟也成就亚圣,他的独门绝活就是利用布偶戏之丝线,操纵数十里之内的任何一个人。

    郑州暂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始作俑者便是他。

    郑临沅闻言:“不应该呀,州儿持久力惊人,我常受其影响,彻夜难眠。”

    周兴邦问:“相府那么大,你怎会听到?”

    郑临沅咳嗽一声:“这都不重要。”

    “律沪前辈,可有对策?”

    操纵布偶戏的大儒姓楚名律沪。

    “若继续下去,郑州必会力竭而亡,我也无法扭转乾坤。”楚律沪所言真挚,声音都透着几分疲惫。

    “不如我们杀将过去救下郑州,那耶律信德奈何不了我们。”周兴邦提议道。

    郑临沅摇头:“此事事关长孙忘情大业,若如此,耶律信德必将记恨玄甲苍云,不妥。”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亲眼看着郑州葬身兽口吧?”周兴邦急不可耐。

    郑临沅答:“律沪前辈再坚持一会,州儿命格不凡,生死关头,应是会激发出别样潜质,实在不行,就只能我亲自出面了。”

    楚律沪点头,双手飞舞:“最好如此,以郑州之身体素质,坚持不了太久的。”

    “嗯。”郑临沅凝神远窥,暗中握紧拳。

    另一端,对决场中,耶律怵机已占据绝对的上风,郑州不受控制的苦苦坚持躲避,却也只能保证自己不身受重伤而已。

    时间所剩不多,一炷香将要燃尽,耶律信德已全然放心,一边饮酒吃肉,一边看着场中狼狈至极的郑州哈哈大笑。

    长孙忘情坚定踱步至对决场边,夜色如墨,她之表情,竟也似夜色般深沉。

    吧嗒。

    郑州耳边忽响起清脆的断裂声音。

    而后,那声音便如炒豆般炸开。

    随着声音彻底消弭,郑州感觉又能重新操纵自己的身体。

    耶律怵机并未注意到这声音,攻势不减,悍然攻来,郑州不躲不避,刚才还迅捷如闪电的速度,忽变得慢如老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