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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珂与施明相谈,这才知这鸿鹄楼的来历。
这梁掌柜的祖上经营鸿鹄楼已经三代,原来并没有不许女子出入的规矩,但梁掌柜家中老母,年轻时曾是一等一的母老虎,家中大小事务皆由她一人独断转行,不仅对自己的丈夫非打即骂,还对自己的儿子拳脚相向。
梁掌柜的父亲英年早逝,家中事务更是老母操持,这样梁掌柜长到十八岁,依然是畏畏缩缩,凡事无决断,不肯向前。突然有一日,不知为何,这梁掌柜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杀伐果断,用着计谋将他的母亲的手下一一清除,又将他母亲囚在城郊的庄子里。
从此后,鸿鹄楼再也不见女使婆子,继而又定了规矩,谢绝一切女客。
苏城酒楼众多,鸿鹄楼虽然地理位置好,但左右也不是缺酒楼的,只是拒女客一条,让它声名日上,竟成为了一众男子欢迎畅谈之所,凡有要事,男子们皆避开自家女眷前来鸿鹄楼密谈,又或是青楼聒噪,家里烦闷,来鸿鹄楼饮酒吃菜,与人相谈,也甚是畅快。
花珂听完了,觉得十分奇怪:“突然转性?这相差也太大了些,梁掌柜真是能隐忍的。”
“可不是嘛,都说他扬眉吐气了。现今他已经四十来岁了,却仍然没有娶妻,想是真的怕了。”施明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花珂道。
有人来找施明继续喝酒,他便离了花珂的席,到别处去了。
花珂道:“胜遇大哥,你觉得此事有这么简单?”
胜遇道:“定然不简单。但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花珂道:“按位置而言,鸿鹄楼便是当年的临岳楼。虽已经过去了几百年,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胜遇淡淡看着他。
“胜遇大哥,我们四处走走,我年纪小,功力也不深,你看看这楼,是否有什么人或物,不是凡间应有的?”花珂道。
胜遇饮了酒,点点头。
两人吃完席面,往这鸿鹄楼高处走去。这鸿鹄楼有七层,一到五层皆是众人饮酒之处,六七层则是众人登临弄墨、作诗唱和之所,四面的窗子是可拆的,此刻全都拆下,楼内微风阵阵,十分舒爽。
两人行至六楼,一群公子在一处作画,花珂也并不想上前,他四处看了看,五色湖水澄静,风景秀美,几只白鹭飞过,山光水色,令人心旷神怡。
胜遇随着他走,突然感觉耳边一阵轰鸣之声,十分怪异,遂停步。
花珂没见他跟上,回头看他神色痛苦,急问:“胜遇大哥,你怎么了?”
胜遇道:“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花珂凝神,而后又摇了摇头:“我不曾听见什么,你说的是什么?”
轰鸣声持续不断,胜遇被这声音扰得心烦意乱,向花珂摆手,道:“我不能在此久留,楼外等你。”说完便下了楼。
花珂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眉头。
看来这鸿鹄楼,真的有不妥之处。
他四处看了一圈,四处透风,并没有什么奇物所在,花珂又上了一层楼。
这便来到了鸿鹄楼的最高层,奇怪的是,最高一层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白衣公子,站在栏杆前,临风而望。
突然,这人说话了,道:“想必公子不是凡俗之人。”
白衣迎风而起,公子仿佛谪仙人一般,微微一笑。
“那想必公子也不是。”
“你看看这五色湖,我已在此处七百年,山移水易,只有这五色湖几百年依旧如故,你说岂不奇怪。”
“能让兄台在此久居,想必这风景自有妙处。”
花珂这要转头去看,没想到这白衣公子亮出一把长剑,直直朝花珂面门而去,花珂急忙闪身,但还是被划破了衣服。
“兄台这么出手可不厚道,小弟哪里得罪你了,还请你明示。”
白衣公子并不说话,只是招招狠厉,都是往花珂的要害打去,花珂念起术法来,手中出现一对流星锤,与白衣公子的长剑相抗,但花珂很快觉得不敌,所幸花珂十分伶俐,寻了个空子,隐去身形往楼下一跳,正好在下方看见了胜遇,胜遇机警,闪身到路边半人高的草丛内,隐去身形,带着花珂飞回了云栖楼。
两人直接飞到云栖楼的后院,正巧章主事站在院子里剪花枝,见他们回来,笑问:“你两个去了哪里,怎么搞得这样狼狈?小花兄弟,你的衣服怎么还破了。”
花珂一气,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道:“章主事,这鸿鹄楼上住着谁?”
“鸿鹄楼?”章主事扑哧一笑,“你们去了鸿鹄楼?”
“鸿鹄楼怎么了?”花珂和胜遇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在楼上还和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七层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说着话就拿刀砍我,修为比我高了许多,我实在敌不过,才跑了。”
“你打不过他,胜遇大哥定能打过他,怎会成了这副样子?”章主事奇到。
“胜遇大哥不知在楼上听到了什么,说不能在楼内待,胜遇大哥,你究竟听到什么了?”花珂问。
“轰鸣声震耳。”胜遇道。
章延问:“难道你们鸟类,有什么天生的克星吗?”
胜遇摇头,道:“从未遇过。”
花珂问:“章主事,说了半天,鸿鹄楼上的究竟是谁?这楼又有什么蹊跷?”
“你去了这楼,想必知道了这梁掌柜的事情吧,坊间传言都对,只是这梁掌柜的筹谋,并不是一日之功,而是有妖相助。”
“就是那位白衣公子?”
章主事点点头,道:“他名叫觉秋,真身是一只飞鹄,那日恰巧被猎人打杀,受到这幼年的梁掌柜相救,痊愈后便开始扶助这位梁掌柜,说来这梁掌柜也是可怜人,受他母亲欺压多年,要不是有他相助,也做不到今日的样子。”
“这鸿鹄……只有飞鹄,鸿又在何处?”
“鸿鹄楼,鸿已死,名叫醒春,他被塑成了金身,被放在了这鸿鹄楼楼顶之上。从此之后,这鹄也再不下楼,”
“什么?塑成金身?还放在那楼上?这兄弟也真是重口。”花珂道。
“他平日里最讨厌人扰他清净,所以施法,没有人走上这七层,你居然轻易上去了,还同他打了一架。”章主事道,“花兄弟也不是平常人啊。”
“章主事,你是笑话我。”花珂又一想,觉得不对,“可他招招狠辣,明显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