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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离得远也就罢了，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的老罗竟也没能做出反应。</p>
画面在小澜的眼里放慢成一格一格的。</p>
自己却动弹不得。</p>
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尖靠近罗九天。</p>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小澜竟从老罗眼底的诧异里读出了一丝丝笑意。</p>
是这里太黑，自己眼花了？</p>
还是自己想多了。</p>
小澜的呐喊伴随着雨萱的尖叫响彻整个钟楼。</p>
以老罗的实力，他肯定可以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阻止孟傅灵。</p>
但他却什么都不做。</p>
这是亲爹？</p>
在小澜的下一个念头冒出来前，前一个问题就有了答案。</p>
老罗干脆抬起手臂抱到胸前。</p>
在刀尖接触罗九天身体的一刹那，罗九天周身闪烁起了耀眼的白光。</p>
刀尖发出一声撞到墙壁一般坚硬的物体上的声音。</p>
这一下真的很重。</p>
重到刀刃颤抖的声音扑簌簌传来，孟傅灵右手吃痛，那柄匕首终于从他掌心坠落。</p>
“当啷！”</p>
掉在了地上。</p>
发出的声音和花丛的发夹好像。</p>
罗九天依然被金光环绕着，嘴角露出很帅气但却不适合他的嘲讽的笑。</p>
“不自量力。”</p>
孟傅灵吃惊地退到门口。</p>
“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东西？！”</p>
“这问题该我们问你，”小澜气势汹汹地往前迈了一步，左手指向身后石床上的尸体，“你才是什么怪东西，到底是死是活？”</p>
被逼到角落里的孟傅灵没有老实认错，而是一阵诡笑，转瞬又消失在众人眼前。</p>
鬼把戏，这次又在哪里？</p>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p>
就连空气中的微弱杀气也能很好隐藏。</p>
忽隐忽现。</p>
时而在老罗身旁，时而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p>
一声尖叫。</p>
“啊！……”</p>
就在身后。</p>
这尖叫……是雨萱！</p>
小澜头皮一麻，只顾着寻找孟傅灵的气，竟忽视了身后的雨萱。</p>
尖叫响起的同时，小澜已经飞速扭身，一把抱住吓到瘫软了的雨萱。</p>
那身影果然具象起来。</p>
孟傅灵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魔，举着匕首横刺过来。</p>
小澜把雨萱揽至身后，提起左腿狠狠踹了过去。</p>
孟傅灵仿佛猜到了小澜这一招，发力方向猛变，带着得逞的笑容直接抓住小澜的左腿。</p>
糟！</p>
之后那长着凛冽毒牙的匕首，直刺向自己的小腿。</p>
太快了。</p>
动作太快了。</p>
小澜只看见了一道银光。</p>
之后就是血红的花覆盖在那银光上。</p>
好痛！</p>
小腿和左脚连接的地方传来剧痛。</p>
好像身体里的某根线断掉了。</p>
“小澜！”雨萱破音大叫。</p>
怎么会这么痛？</p>
小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下来，支撑身体的右腿也失去了力气，膝盖一抖，直接跪倒在地上。</p>
双手支撑着，大口喘息。</p>
“坚磐雷！”</p>
青光闪过，孟傅灵早有准备，端起右手凭空划出一个圆圈，那团青光就这样消失了。</p>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在右侧的房间里响起。</p>
没用的……</p>
在孟傅灵做好准备的时候，任何招式都伤不了他。</p>
剧痛自受伤的脚踝慢慢爬上自己的身体，明明只是挨了一刀，怎么会……</p>
小澜咬着牙回头看向脚踝。</p>
一股黑雾正从伤口中汩汩流出，包裹住自己的小腿，并且还在往上蔓延。</p>
难道是毒吗？</p>
“这是我的千丝雪，味道如何啊？”</p>
好痛苦。</p>
不只是肉体的痛苦。</p>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了。</p>
血红色一片。</p>
残肢，眼珠，内脏，发丝。</p>
带着它们的故事。</p>
一刀一刀一刀，勒住喉咙的绳子。</p>
“我好疼啊……”</p>
“不要……”</p>
“我好惨……”</p>
“救救我……”</p>
“骗子……”</p>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p>
“……”</p>
怨念。</p>
这怨念，才是最痛的。</p>
小澜努力甩头，想要清醒一点。</p>
幻觉和现实开始交替。</p>
“哈哈哈！你就是第一千个！你是神最珍贵的第一千个！”</p>
“求求你……救我……报仇……”</p>
“你放开她！”</p>
“九天冷静！”</p>
“爹！”</p>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p>
帮我。</p>
小澜对着幻像中的怨念祈祷。</p>
帮我。</p>
我来帮你们杀死孟傅灵。</p>
但你们要帮我。</p>
耳边瞬间安静下来。</p>
没有一丝声音。</p>
连老罗、九天和孟傅灵的声音都听不见了。</p>
幻像和现实似乎一起消失。</p>
但疼痛还在，说明这不是梦。</p>
慢慢地，远方传来一阵轻轻的风声。</p>
轻柔飘渺，似在云端。</p>
风声靠近了。</p>
细细的，低低的。</p>
这不是风声。</p>
这是一个人的呢喃。</p>
“答案……”</p>
“答案是什么？”小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p>
那呢喃终于降临耳畔。</p>
“时间就是答案。”</p>
忽然间，一切都回来了。</p>
小澜听到老罗铿锵的一声，“蟠龙甲！护！”</p>
一道绿光自老罗指尖出发，很快便化为一片薄薄的光层，盖于小澜身上。</p>
清凉感瞬间充斥着自己的身体。</p>
刚才的混沌一扫而空。</p>
那绿光只在体表闪耀了一下便消失不见。</p>
“这蟠龙甲为何没用？！”老罗震惊地低吼。</p>
但是小澜却感觉自己又可以了，一抬头，刚好看到孟傅灵正举着刀对准自己的天灵盖往下劈。</p>
这！</p>
小澜当机立断，伸长伤脚狠狠踢向孟傅灵的膝盖，借着反作用力往后面滑去。</p>
还撞到了早已吓晕的雨萱。</p>
孟傅灵吃痛，一刀挥空。</p>
小澜连忙爬起来，脑中飞快思考反击的招式。</p>
回来了。</p>
灵能回来了。</p>
伤口开始复原。</p>
就在小澜和孟傅灵都没有来得及动手的一刻，意外却发生了。</p>
在场所有人，包括昏迷的雨萱，全都没有料到的事情。</p>
一个黑影如一道光般猛然窜出，直直扑向正在狂怒中的孟傅灵。</p>
黑影欣长高大，如疾如风。</p>
孟傅灵正在极致愤怒的当口，见一黑影扑将过来，直接挥动匕首随手一砍。</p>
和鲜血一道飞溅开的，还有一张被拦腰斩断的黄色东西。</p>
小澜眨眨眼。</p>
是一张符纸。</p>
符纸上用朱砂写满了自己不理解的符号。</p>
这是很难得的，自己不懂，也不想学的东西。</p>
孟傅灵破口大骂。</p>
但是他的癫狂状态没有持续多久。</p>
那飞溅的血液纷纷落到他的脸上。</p>
伴随着肉类烧焦般的“呲啦”声，孟傅灵口中只剩下了痛苦的尖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