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火

浣晓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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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只好撒谎向田母求救:“娘,我试了好几次都生不了火。”田母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越大越笨?”

    田如月:!!!

    她笨?

    从小到大,别的孩子刻苦学习,她却吃喝玩乐,但是一到考试从来都是名列前茅!

    她笨?!

    大学美术专业毕业之后拜全国有名的大师学习制壶。

    大师高龄将近七十,一生收了三十多个徒弟,可最终得到她认可的却只有寥寥数人,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却因为不会生火被田母骂笨……欲哭无泪。

    “你起来,让我来。”田母说了她一句也就算了。

    田如月赶紧站起身让道一旁,仔细盯着田母的一举一动暗中观摩学习。只见她麻利的握住火刀的手柄,用钝刃不停的擦击一块石头。

    田如月猜测那应该是火石,因为她明显看见火星子迸了出来,点着了松毛。

    田母点完火又交给了她。

    田如月赶紧往里边不停的添松毛生怕火灭了,结果……火还是灭了。

    赶紧照着田母之前的样子重新生火。

    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把灶肚里塞满,火终于越烧越旺。

    田母忙里抽空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叫:“你怎么一直用点火的松毛?用一些木柴啊!松毛用完了就没法点火了!要是被你祖母看见,她又得骂你一顿不可!”

    田如月:“……哦。”烧个火都有这么大的学问……。

    木柴塞多了,空间有限缺氧,火就会熄灭。

    木柴塞少了,火不旺又会被田母念叨。

    烧个火如临大敌,斗智斗勇,因为一不小心火就会灭了……。

    “饭好了,赶紧熄火。”田母突然道。

    田如月闻言差点喜极而泣。

    烧个火简直比找个男朋友还难,太不容易了!

    熄火简单,直接把着火的木柴塞进另一个满是草木灰的灶肚子里,火瞬间熄灭。

    如法炮制把所有着火的木柴全部熄灭,站起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哈哈哈!你这脸像个小花猫,赶紧去洗干净。”田母看着她的样子爆笑出声。

    田如月一个箭步冲到水缸的跟前低头一照——满脸的灰,连头发上都是。用葫芦瓢打了一脸盆的水刷牙洗脸,等晚上在洗澡洗头。

    院中突然传来动静。

    田母快速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激动的扭头看着正在刷牙的田如月:“三丫!你大哥他们回来了!”

    田如月被她一惊一乍吓得力道一重又刷破了牙床,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漱口水。

    抬头看向门外,却只见到田母离去的背影。

    田多福是她的第一个儿子,常年在窑厂上工。难得回来一趟,远亲近臭,田母自然难掩激动之色。

    慢悠悠的刷完牙洗完脸,耳边突然乍响钱氏的惊天狮子吼:“你说什么?!”

    咦?出了什么事?田如月这才赶紧去凑个热闹踏进了堂屋。

    一眼看见钱氏宛如疯子一般正在拉扯捶打一个比她高两个头的壮男:“你竟然把银子全花光了!谁允许你花的?!

    ”吼着吼着哭了起来:“那些银子全是老娘的啊!全是老娘的!你个兔崽子没经过老娘的允许,就给三丫那个死丫头买布做新衣裳!谁允许的!谁允许的?!!”

    田如月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打开的包袱,露出一块崭新的布匹。

    目光重新打量壮男。

    他应该就是未曾蒙面的大哥田多福。

    明明他的胳膊比钱氏大腿还粗,却低着头站在那里任由钱氏又掐又打。

    田父缩在一旁不敢动。

    田母一如既往的冲上前直面钱氏的怒火:“娘,无论是三丫嫁人还是多福娶媳妇都需要扯新布做衣裳,就这一次。求您绕了多福吧,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正在气头上的钱氏扭转身,啪的一把掌打在田母的脸上。

    田母被打的头一歪,嘴角往下流血。

    经常打人却很少见血的钱氏一愣,心虚的连忙辩解:“谁让你凑过来的!”

    田母正视她却露出讨好的笑脸:“娘,您消气了吗?”

    钱氏顿时得理不饶人气焰高涨。

    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大哭:“你们一个个不是藏私房钱,就是花老娘的银子!我不活了!哇啊!”嚎啕大哭起来。

    被打的田多福反倒手足无措起来,想拉她又不敢,小声的求饶:“祖母我不敢了,以后得了工钱都给您,您别哭了。”

    钱氏哭声一停,瞪着他破口大骂:“你还没成家呢!就敢背着我给你未过门的媳妇花银子,成了婚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

    田多福哆哆嗦嗦的掏出一个荷包:“祖母,没有全花完,还剩下一些……。”

    钱氏见到银子像恶狗扑食帮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一把夺过来打开荷包倒出里边的钱。

    数了数只有十一文,气的又开始哭嚎:“你们一个个都大了,都了不得了!三丫装病气老娘!五丫偷藏私房钱!今天你们谁都不许吃饭!”收起荷包自顾自的去厨房,一个人独享去了。

    钱氏一走,龟缩在角落里的田父立马抖了起来,一脸严厉的瞪着田如月:“你又气你祖母!五丫呢?!”

    田如月淡定自若:“她在房间。”眼角余光却瞥向田多福。

    他明知花钱帮她置办东西会被钱氏打,却还是这么做了。

    这个大哥暂时看上去还不错,就是性格太憨任人欺负不讨喜。

    田父见她跟自己对视却毫无畏惧,不禁皱起了眉头。

    记忆中跟这个女儿说话,每次只能盯着她一头的黄毛脑袋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如今变化有些大。

    田母见丈夫一直盯着田如月,赶紧上前解释:“香儿私下里做帕子卖了三文钱没有交给娘,娘已经教训过她了。”

    田父一听立马甩袖走人,明显要再去教训田如香一顿。

    他都不敢藏私房钱,这丫头竟然敢!

    田母担心的连忙追了出去。

    眨眼间堂屋内只剩下田如月跟田多福。田多福走到桌子前,从包袱中拿出一块的布展示给田如月看:“三丫,今天晚上就让娘用这块布给你做件新衣裳,你……喜欢吗?”忐忑不安的瞅着黑瘦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