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别碰他

苏糖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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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接过来,“上面还有字!”

    展开来,借着月光仔细辨认。

    不是字,是画,画了一个岔路口,路口有树,树上有面纱,然后有个箭头指向了旁边的路。

    “时邈哥,这边!快!”安宁紧紧抓着面纱。

    可是这条路不是去粼城的,傻子不会走错路了吧,还是阿绣走错路了?不管是谁,先找到再说。

    是上坡路,路越走越窄,刚刚够一辆马车走的,还有草长在路中间,可见这条路不常有人。

    旁边是山涧,光线不够,不知道有多深。

    “马车!那是阿绣的马车!时邈哥!”安宁激动的道。

    俩人打马来到跟前,却不见人,只见一匹骡子安静的拴在树干上,见有人来,打了个响鼻。

    车上包裹散乱,显然翻弄过。

    “阿绣~~绣~”安宁大喊了一声,还有回声,伴随着被惊起的鸟儿。

    “四九~~九~”时邈也喊。

    拴好马儿,马儿就乖乖的吃草了,实在是累坏了,驼着两个人一路奔波。

    俩人紧拉着手绕着马车来回呼喊,夜太黑,要保证俩人不会走散。

    “安宁~~宁~”

    “时邈哥,你听,阿绣的声音,在这下边!”可是触目所及,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俩人站在路边,伸头往下喊:“阿绣~~绣~你在哪~~哪~?”

    只见下边火光一闪,映出阿绣的脸,“在这!”

    “有个驴车在这!”

    安宁、时邈的心里咯噔一下,驴车怎么会在山涧里。

    二人异口同声:“四九呢?”

    “没找到!”

    借着火光,顺着阿绣留下的绳索,在时邈的搀扶下,安宁也下到山涧里。

    可不就是四九驾的那个驴车。

    驴车摔碎了,驴也摔死了,火光向前,只见驴的腹部被掏空了,像是被野兽吃掉了。

    “车板上只有一点点血迹,四九可能伤得不重!”阿绣试图安慰安宁。

    安宁突然推开时邈,“都是你,昨天拦着我,今早还拦着我,你安的什么心!”

    时邈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坐在地上。

    “是你二婶害他!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安宁咬牙切齿的。

    “我要是早点来,他可能还在这~~”安宁泪眼婆娑,整个人瘫软下来,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时邈阿绣见状连忙来扶,时邈的心像是被谁攥在手里,紧得喘不上气来。

    阿绣道:“先上去,车里还有干粮和水。”

    时邈默默背起安宁,感觉背上轻飘飘的,又莫名的感觉沉重。

    时邈也自责的不行,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寻他!

    为什么!

    马车上,安宁喝了水逐渐转醒,目光呆滞,“哥~四九~”声音低调而沙哑。

    这当口,时邈是男孩,得做主,不能沉浸在情绪里无法自拔,“阿绣,你找到这多久了,可有四九的踪迹?”

    “太阳落山时到的,爬下去,天就黑了,找不到痕迹,喊了,没人应。”阿绣简单说了过程,想了想补了一句,“驴很多血,其它地方血很少。”

    “你是说,四九可能还活着?”时邈抓住了最后一句话的重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为了他自己,更为了安宁。

    阿绣点头,这也是阿绣为什么拿个火把在下边乱转也不上来的原因。

    “真的吗?阿绣,我们现在就下去!”安宁回过神来,眼中精光乍现,紧紧抓着阿绣的手臂。

    时邈在旁边重重的点头。

    “吃了!走!”阿绣递过来干粮和水。

    时邈道:“吃了!不然你没力气带他回来!”

    安宁狼吞虎咽,只求早一秒下去找他,就多一分生机。

    三份干粮,时邈和安宁都吃,只有阿绣不吃。

    “阿绣,你怎么不吃?”时邈问。

    “吃过了,这是他的,他活着!”阿绣语气坚定,包好了剩下的干粮,连同匕首、火折子系在肩头。

    安宁瞬间泪崩,还有人跟她一样关心四九。

    安宁抱着阿绣,嘴里没咽下的干粮,含糊不清的哭音,“活着,一定还活着!”

    时邈鼻子酸酸的,嘴里的干粮再也咽不下去,仰头灌了一口水,“走,我们下去!”

    时邈拿出包裹里的披风,披在安宁身上。安宁没有拒绝。

    三人顺着先前的绳索往下走。

    很快到了驴车附近,一人一个火把,时邈自己走,阿绣安宁一起走,分开两边,地毯式搜索地面上可能存在一丁点的痕迹。

    光线有限,速度很慢。

    不知过了多久,没人觉得疲倦,只觉光线越来越好,再抬头,天边已见鱼肚白,三人熄了火把,抬头远眺。

    “那!好像是个包袱!”安宁喊到。

    时邈顺着安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阿绣身姿灵巧已经到了指定点,拿起包袱,喊到:“是!是!”

    安宁抬脚就往那边跑,不防山石错乱摔倒在地,时邈连忙来扶,俩人深一脚浅一脚奔过去。

    只见阿绣悄悄的趴在包袱不远处的石壁上警惕的探头看着什么。

    才跑过来的俩人也不做声,悄悄跟着看。

    原来是一石缝,可容一人走过,石缝里空间略大,隐约看见地上有一角布料。

    “是他的衣服!”

    阿绣打头,时邈断后,三人蹑手蹑脚的往里走。

    不防嫩生生的小奶狗突然汪汪的叫,三人吓了一跳。

    石缝里的空间也出现在眼前,小奶狗踩在四九胸腹上,呲着牙,哼…哼…的示威,像护食一样。

    地上还有一条黑褐色大狗,还真是挺大的,躺在地上,有四九三分之二那么长。四九就躺在大狗身侧,大狗的嘴巴正对着四九的肩颈处。

    四九肩颈处的衣服破烂不堪,袖子也掉下来半截,身上的衣衫到处是划痕、齿痕。

    小奶狗哼了又哼,狠了又狠,也不见大狗起身,时邈果断上前,一脚踢飞了小奶狗,小奶狗呜嗷一声没了动静。

    大狗还是没动。

    阿绣踢开大狗,安宁时邈立刻出现在四九左右。

    时邈伸手探了下鼻息,弱到几乎没有,手腕上伤痕累累,无处摸脉。

    出自于大夫的本能,时邈立刻趴在四九胸口上听心跳。

    “别碰他!”安宁沙哑着大叫。

    时邈不防,被对面的安宁推翻在地。

    “阿绣,你来!”

    阿绣只得过来查看四九的伤势。

    时邈只觉心痛难忍,伤势也不让我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