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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思思醒过来却是竹青来服侍的。
思思纳闷:“今儿不是梅枝当值,你怎么在这儿?”
“梅枝眼睛肿了,在屋歇着。”
“眼睛怎么肿了,让谁打了?”思思不解。
“唉,梅枝也是个面冷心热的。”竹青又答非所问。
“你说什么呐,什么玩意?”
“郡主不必知晓。”竹青掏出手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真是姐妹情深。”
思思看着竹青这副样子,便不想与她的废话,忙打发她去提晚膳。
看着竹青扭哒扭哒的背影,思思叹了口气:“神经!”
晚上思思沐浴过后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月亮马上就要圆了,预示着思思即将拥有一个后爹。
月光清冷的洒下来,照着院里的几口大缸。
思思在高处看,忽然就觉得小院空旷,谁家闺中小姐的院里还不是兰呀草呀的栽上一片,花红柳绿的好看。
自己被一个鼻子拖累的从不曾享受过花海簇拥的感觉。
说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被花熏的醒了过来。
醒来便落到了土坑里,差点被活埋。
坐在屋顶上想往事,让思思不禁笑出了声。
忽然闻到一阵异香。
“公主府可没有情报值得卖,师兄半夜怎么跑这儿来?”
思思头都没回便知有人来。
来人悄无声息却带着熟悉的香味。
回过头果然见一身白衣的谢云帆,腰间挂着香囊。
“师妹鼻子果然灵敏,这几日秋蚊子厉害的很,我便把这香囊又挂了出来。”
谢云帆今天没打算潜进来,他正大光明的穿着白衣翻进来的。
说起来公主府外的禁军是真的没用,无论是自己还是轩辕还是谢云帆,他们都不曾发现,以为自己驻守天衣无缝,实际处处漏洞。
“师妹好雅致,残月也赏得津津有味。”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思思叹了口气。“不知师兄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倒没什么事,只是想找师妹谈谈心。”
“既是谈心为何两手空空?好歹也该带点花生两壶酒吧!”
思思坐在屋脊上,扭过头看站在那挺拔的跟个小白杨一样的谢云帆。
“师妹也知我囊中羞涩。”谢云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满脸通红。
“师父很想念你。”谢云帆看着思思的眼睛,“他有事情很忙,他若是得空,定会来京都看你。”
“那个老头都快把我忘了!我小时候他自说自话的教我武功,又说我走火入魔,然后消失不见了,若不是你,我只当他是江湖骗子了!”说起这个事思思可就有话说了。
“那老头一共露过几面,在我闺房放毒物,迷晕我的侍女,待他来日上门,我定要与他算账。”
“师父他老人家几年没回过山上了,我也不知他的行踪,大师兄说师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做徒儿的,只要在外不给师父抹黑便可。”
“那你还在十方街被一女子打得落花流水?”
思思笑着揄揶他。
“那是。。。那是那位姑娘不讲道理,我是男子,怎可对女人出手。”
谢云帆看思思笑话他,便又不自在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出言辩解。
“师兄还真是怜香惜玉!”思思看他脸红便更想着逗弄。
“若是有一天我去扶瑶山,定要和师兄们说说你这英雄事迹!”思思咯咯的娇笑着,声音也大了些。
谢云帆被逗弄的急了,便去拉思思的胳膊:“师妹莫要打趣我!”
房顶的瓦片不平,思思一个趔趄,没掌握好平衡,便要头向栽下房去。
谢云帆忙伸手去捞,思思双手胡乱抓了两把,捞到了谢云帆的手。
动作几乎一瞬,思思便被谢云帆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清新的味道和着香囊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思思的鼻息。
登时,二人闹了个大红脸。
思思前世今生加一起也是头一回被男人抱在怀里,不由得小鹿乱撞。
这是生理反应。
思思安慰自己。
“师妹可要小心,这要摔下去可如何是好。”
谢云帆也害羞,可也是做人师兄的,要害羞也得回头偷偷害,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师兄来拉我,却要怪我自己不小心,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师妹,这次是师兄错了,你千万别和别的师兄们说我武功竟不如女子,否则以后大师兄都不会让我下山了。”
这是大事,谢云帆忙抱拳向思思作揖。
“罢了,不过是我逗师兄玩的。”思思狭促的吐了吐舌头。
“师兄可还要赏月?我可是要就寝了。”
思思施施然行了个礼,谢云帆也回了她一个。
她便轻巧的落在了院里。
院里静悄悄的。
落在院里再回头看房上,便没有什么白衣男子了。
打着呵欠进了屋,思思将自己的小箱子翻了出来。
里头净是些小玩意,除了宫里赏得便是这些年自己攒的了,这是自己的私房钱。
翻了翻箱子,思思掏出来一个拨浪鼓。
这鼓她记得,说是皇上赏得,那年婉婉拿来送她的。
这东西小时候看该挺大一个,如今看来竟是如此的袖珍,自己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捡了几样自己没带过几次的首饰,又拿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这首饰是好的,只不过有些华丽,思思不喜,便都包了给兰香吧。
那年自己答应她们会给她们嫁妆,今天该是兑现的日子了。
翻出公主府的谢云帆忽然察觉手臂有些痛。
拿到眼前细看却见手腕处被抓了个血道子。
想来是刚才思思不慎抓伤的。
叹息着自己为何总被女人无情的伤害,谢云帆踏着屋脊回了客栈。
而这个时候,安妃派出去的信鸽与快马已经上了路。
西北又传来了消息,说是哈查族与我历国驻军起了摩擦,死了一位哈查族的王子。
皇帝看着手里的折子心中忧虑。
自己是想揪着上次的事惩罚安淮,可如今西北恐有战事,此时不能动他,再怎么说安淮驻扎在西北多年了,此时贸然派去一位将军接管,怕是不妥,还是先将这次的战事平定了再说。
况且也算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好歹是贵妃的弟弟,自己也不好太不给他的面子,反倒让朝臣看笑话。
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能屈能伸。
安氏虽跋扈,可总有一天自己得恢复了她的位份,若是那时她的弟弟戴罪立功,自己也算是给复位一个借口。
皇帝在心里小心的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