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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欧阳森的思绪还在游走，戴安妮这一声道歉倒是让欧阳森吓了一跳。
他抬头就看见戴安妮退一步毫不犹豫地鞠躬动作，一瞬间的反应是害怕她的头磕到前面的柜台。
上一次能冲到他们的车子前面，在平地上跑也能够摔倒，现在又这样没头没脑地道歉，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这种单纯和不顾一切让他觉得生气。
不过也真诚到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听你说了无数遍对不起和谢谢了。”欧阳森无奈地说，“本来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被你那么一弄我都有阴影了。”
“啊？”戴安妮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我给你造成阴影了吗？”
欧阳森点了点头：“向给予你帮助的人表示感谢当然是礼貌，但是过度的道谢会让人怀疑自己举动和对方的想法。”
“我是真的感谢你，没有不好的意思的。”女孩被他那么一说慌忙地摆起手来，一副忙于解释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欧阳森用尽可能的温柔的声音安抚到。
就是知道她是真诚的，欧阳森才更不喜欢，因为她这个样子会让欧阳森觉得她很少接受这样的帮助，让他不由得感到心疼。
“我就是觉得麻烦你们啊。”戴安妮说，“如果是真的有事就算了，最后还是搞错了。”
“但是你如果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你还是说了。”欧阳森提醒她，“你那么真诚，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这样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戴安妮皱着脸说，神情越发的低落起来，“你明明就是在安慰我嘛。”
安慰？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刚才那些话的确是安慰没有错。
但是欧阳森又意识到，自己安慰戴安妮这件事情，其实和提议送她回学校一样显得反常。
“比起这个，我的柠檬水你不给我做吗？”于是欧阳森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
“哦哦，柠檬水！”戴安妮被他那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和欧阳森聊天，反倒是忘记了本职工作，“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做。”
又是慌慌张张一点精神头都没有的样子。
虽然做柠檬水一点儿也不危险，但是欧阳森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欧阳森的目光，戴安妮的动作也显得非常不自然，不但忘记了柠檬的量，第一杯加完糖浆之后才记起来欧阳森要的是无糖的，慌慌张张地又做了第二杯。
本来只要两分钟的柠檬水，愣是花了十分钟才做好。
欧阳森从她手里接过柠檬水的时候，戴安妮因为羞愧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但是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欧阳森却有觉得新奇可爱，忍不住打趣到。
“不是啊！”戴安妮慌忙的否认，抬头对上欧阳森那双狭长的眸子，又慌忙地逃开。
分明是紧张得要命的样子。
做服务行业的面对客人那会是这样不从容的样子，事实上他刚进店门的时候戴安妮也挺好的，现在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我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吗？”
虽然欧阳森觉得和戴安妮说话的语气已经算是非常温和了，但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正是心思细腻的年纪，说不定他无心的一句话，对方就多想起来。
“没有。”戴安妮又是慌乱地晃着自己的脑袋，但明显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啦。”戴安妮又重复了一遍，“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森问，因为不想给戴安妮压力，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漫不经心。
“我觉得你太好了。”戴安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说到。
欧阳森听她那么说，当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被人夸，心理还是不住的高兴。
“哦？我哪里好了。”
“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冲到你们车前差点出事故你也不怪我，还送我回学校，刚才还教导我安慰我……”
明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从她嘴巴里面说出来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善举一样。
欧阳森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井昇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人也超级善良超级好。”不过女孩说着说着就把话题从他的身上转到了井昇的身上。
而且夸井昇时候的态度明显是要比夸他时候自然许多。
不能说夸他不是发自内心，但是夸井昇明显情感更加丰富。
“你认识他？”
欧阳森忍不住打断了她，开口问到。
认识，不，不认识……”被这样问，戴安妮倒是有点慌张的样子，“我是说，他是大明星嘛，大家都知道他。”
对呀，像是戴安妮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认识井昇要比认识井昇奇怪的多。
欧阳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因为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欧阳森会忘记井昇其实是一个红到发黑的大明星。
“我好几个朋友都是他的粉丝。”说到这里，戴安妮的脸又变红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光是她的朋友，她自己应该也是井昇的粉丝。
“你朋友怎么和你介绍他的。”
欧阳森原先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女孩其实喜欢井昇。
不光是在店里，上次就算坐在井昇的副驾驶，她也没有流露出来任何狂热的情绪。
但是现在井昇不在，她又是这幅模样，欧阳森实在是意外，他有点好奇戴安妮是怎么看井昇的。
“井昇不光演技超级好，唱歌也超级好听，连综艺感都很强，为人谦虚，对待粉丝更是没话说。”戴安妮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显是是粉丝安利idol的架势。
“他知道你朋友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欧阳森说，“看来他挺受欢迎的。”
说这话的时候，欧阳森都感觉自己语气有点酸。
“这样完美的偶像，怎么可能会不受欢迎啊！”
欧阳森承认井昇比其他明星强点可是真的不到完美的程度，唱歌不算难听但是作为一个歌手就只是不温不火，去演戏了演技顶多是让人挑不出大毛病的程度，架不住资源好戏带人，欧阳森不看综艺也不知道综艺感强是什么意思，至于对粉丝好，欧阳森看见眼前这个女孩的样子倒觉得井昇在粉丝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过分甜蜜让他觉得有些讨厌。
“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也是他的粉丝。”
女孩听了他的话先是惊讶，然后很快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看得出来吗？”
以前是真的看不太出来，现在是怎么都看得出来。
“你之前表现的的确不太像。”欧阳森说，“他还以为你和你同事都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每次和他说话，感觉心脏都要爆炸了。”
心脏爆炸？
倒是一个挺强烈的形容词。
“既然都是要爆炸的程度，怎么不和他打个招呼。”机会都放在了眼前，不抓住不是很奇怪。
“因为不能打扰他嘛”，像是被看透心思，戴安妮羞涩地一笑，“他来这里，我在工作但是他不是在工作呀。”
听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的发言，欧阳森都有点羡慕井昇这个家伙起来，眼前这个女孩真的是太美好了。
“如果只是要签名或者是合照，他应该不会拒绝。”粉丝服务，不能算是工作。
“如果他这个月会来的话，我就问他要！”听见欧阳森这么说戴安妮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但是欧阳森却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明确的时间限定，一般来说不是该说“等到井昇下一次来”吗？
似乎是看出了欧阳森地疑惑，犹豫了一下解释到：“奶茶店被盘出去了，开到这个月底。”
作为奶茶店的员工，店被盘出去了自然也没有到这里来的理由了。
“这家店关门了，井昇应该会挺遗憾的。”不过欧阳森说这话的时候不太清楚是自己是真的题，“你做的柠檬水很好喝。”
“柠檬水超级简单的，把柠檬捣一捣加点苏打水就可以了，你在家也可以做哦。”
“改天在家试试。”虽然欧阳森那么说，但是他确信自己做的柠檬水肯定没有女孩做的好喝。
欧阳森从奶茶店出来朝着小区大门走了几步，一阵寒风突然就朝他吹了过来。
刚才在室内时候因为温暖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混沌沌的，现在倒像是被寒冷激得清醒了不少，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好像也变得久远。
他不由地往后看了一眼那家奶茶店，店铺的招牌已经不亮了，玻璃窗透过的光线也黯淡了好几分。
“这个月……”他喃喃自语，然后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路上的其他行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风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欧阳森却背道而驰，他伸出手解开了自己外套扣子，希望寒冷能够让他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