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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碧安蔻和拉诺妲一起站在罗赛特的身边,在她出场之前陪伴着她的时候,碧安蔻还感觉自己云里雾里,没明白之前的许多周折。
她和她的少爷跟在莱提旁边到达拉诺妲家里的时候,拉诺妲家的父亲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而且还让拉诺妲带着她去罗赛特的屋子里吃零食。尽管她有些犹豫,但是拉诺妲说克伊尔德会被拉诺妲的父亲好好地招待,而她的少爷也挥了挥手让她放心地离开。
当时少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她们在罗赛特的房间里聊着各种话题,她能看出来她的友人在紧张,是的,就和莱提一样。罗赛特的双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就好像那样能让自己安心似的。
之后过了好长时间,罗赛特的房门才被轻轻地敲了三下。拉诺妲以碧安蔻无法理解的、仿佛马上要和谁打一架的气势从床上跳起来,并且交代碧安蔻留在罗赛特身边陪着她。碧安蔻听话地点点头,坐在罗赛特的身边目送拉诺妲兴致高昂地冲了出去。
她听到拉诺妲用超快的语速说出了一大堆问题,三位贵族的少爷都在冥思苦想着回答——偶尔会有沃坎能够迅速回答的情况。他们所说的内容全都不在碧安蔻的知识范围内,因此她坚决地将注意力转回到罗赛特身上,拒绝再去听门外发生的一切。
但是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拉诺妲要提问那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那三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在生气,甚至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她记得,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将罗赛特接到莱提的家里去进行婚礼,难道他们没有提前跟拉诺妲打好招呼吗?
尽管罗赛特紧张得不行,但是在听到她的疑惑之后,也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让她产生一种成就感:她缓解了罗赛特的压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罗赛特说,这是拉诺妲关心爱护她的表现。
碧安蔻仍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的友人告诉她说,她的妈妈会仔细跟她解释这个事情的,所以她也就不再追问。
她专注地看着罗赛特鼓起的肚子,这里孕育着一个小孩子,令人难以置信。每个人都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好像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都没有对此感到惊奇。而且,她的母亲对她说过,如果她要和她的少爷结婚、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么也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这让她有点惊慌,她还记得在蒂麦镇的时候,罗赛特过的并不是很好。她很容易呕吐,并且难以进食。虽然前段时间她的母亲安慰她说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这让她更加畏惧了。
然而,罗赛特自己也承认,即便会有些痛苦,但她仍然认为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碧雅,别发呆。”拉诺妲轻轻地戳了戳碧安蔻的后背,“罗赛该上场了——她的戒指有好好地拿着吗?”
回过神的碧安蔻点了点头,尽管心里有许多疑惑,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有戒指的盒子,与拉诺妲一左一右地跟在罗赛特身后走向莱提。
“莱提·克塔,罗赛特·吉羽。”主婚人是传说中那位掌管乐器的美之女神——她确实拥有惊人的美貌,“你们经历了重重的波折,跨越了地位与身份的偏见,因为爱情走到了一起,并将延续你们的感情。你们的未来仍旧会面对种种困难,你们是否愿意向创世神起誓,从你们的身体到你们的灵魂,你们永远都会对彼此忠诚,直到生命的结束?”
罗赛特和莱提的目光相接,两人久久地对视,碧安蔻直觉地感到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气息,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们愿意。”
两人温柔的异口同声换来了其他人的欢呼,碧安蔻将盒子递给罗赛特,克伊尔德也在新郎的身边担任同样的角色。这对即将成为合法夫妻的人取出了自己的戒指,先后为彼此戴上了象征着誓约的信物。
与此同时,婚礼上响起了拉花礼炮的声响,人们欢呼雀跃着围到新郎新娘的身边。被无意间挤开的碧安蔻试图小心地不踩到任何人,也不绊倒自己,但是这并不是非常的容易。
“我就知道会这样。”
熟悉的体温包裹住她的身躯,碧安蔻满意地将自己的重心移到克伊尔德身上,笑得就像偷腥的猫一样满足。
“这里有很好的气氛。”碧安蔻轻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里的人都很开心,我也一样——感觉心里涨的满满的。”
而且还想要一直一直和她的少爷在一起。
“这就是‘感染力’。”克伊尔德柔声解释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莱提和罗赛特的婚礼而高兴,所以你也会被他们的心情感染到。”
碧安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脸埋在克伊尔德的胸前左右蹭了蹭。
“我应该感谢你没有在脸上涂抹脂粉。”克伊尔德嘟囔着,“或者说你这个习惯不太好?至少将来你会需要学会化妆,而那个时候你再往我身上蹭,就会同时弄脏你的脸和我的衣服。”
“化妆?”碧安蔻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他们为莱提和罗赛特让出了一条道路,作为新婚的双方,他们需要接受美之女神的洗礼,“我知道那个,我觉得今天罗赛格外漂亮,罗赛说是因为她化妆了。”
碧安蔻着迷地盯着罗赛特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当罗赛特转回身面对着他们的方向时,碧安蔻突然想起了之前困惑的问题,所以她突然跳了起来——这险些惊到克伊尔德。
“你想要做什么?”克伊尔德审视地看着碧安蔻,“刚才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奇妙的事情吗?是什么让你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
碧安蔻皱起眉头,她耸了耸鼻子,被克伊尔德轻轻地敲在了鼻头。
“别在公众的场合露出这种怪脸。”他低声地呵斥,“这会显得你很失礼,而且这会让你的脸不好看,姑娘。”
碧安蔻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在克伊尔德进一步地进行礼仪教育之前,她紧紧地抱住了克伊尔德的胳膊,把上半身都几乎贴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抬起脸来直直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哦,他的反应和妈妈说的一样。碧安蔻探究地思考着。妈妈曾经教过她,如果少爷再说些让她不高兴的话,就这么贴过去……虽然少爷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但是确实没有继续攻击她了。可是这是为什么会有用呢?
“少爷少爷。”碧安蔻将那点儿不解扔在了脑后,“为什么你们之前不能直接接走罗赛?你们和拉诺在门口说什么呢?”
虽然罗赛特说她的妈妈能够解答这个疑惑,但是她还是想要先问问克伊尔德,没准对方现在就能回答她呢?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克伊尔德果然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他看上去还是有些古怪,而且还在试图远离她的身体——这个倾向明显到碧安蔻都能够看得出来,“因为一些传统的习俗,贵族的婚礼总会在男方的家中举行,为了表示对女方的尊重,男方要亲自去迎接他的妻子,并且要无条件地应对来自女方亲友的一切刁难。当然,一般也不会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除非女方的家庭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男方。”
“哦……”碧安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稍微地松了一点儿力道,让自己的身体和克伊尔德的胳膊之间空出来一点儿缝隙,她好奇地看到克伊尔德似乎不再那么努力地挣扎了,“那么怀孕是必须要有的过程吗?”
“咳、咳咳——”克伊尔德被猝不及防的话题转换呛到了,“什么?你是怎么……哦,很显然,她们这么跟你说的。”
“所以是吗?”碧安蔻紧追不舍地问着,“妈妈也说,虽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要怀孕,但是我会要经历这个,为什么?”
“……你可以回去问琳珀莎夫人。”克伊尔德虚弱地说,“或者等之后只有我们的时候再跟你解释……”
“这里不可以吗?”碧安蔻费解的看着他,“这是妈妈所说的‘不适合当着别人的面讨论的私密话题’?”
克伊尔德被她噎住了,他想要去揉碧安蔻的脑袋,但是这个场合却也不适合让她顶着一头凌乱的毛发在人们的面前晃来晃去——他一时之间居然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拉诺妲这时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接下来他们要去酬谢宾客,如果你们有事就可以先走,没事在这里吃饭或者看他们敬酒也成。罗赛的身体不可以喝酒,所以莱提会担下全部,我很担心他晚上还能不能爬上床,不过横竖他们俩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克伊尔德重重地咳了两声。
“别让我感觉你已经被沃坎影响到再也掰不回来的程度了,行吗?”他略带抱怨地对拉诺妲说,“别在碧安蔻面前说这些,她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她只学会了字面的用法,那么她会在别人那闹笑话。”
拉诺妲高高地挑起了眉毛,讶异地来回打量克伊尔德和碧安蔻。
“怎么,你还没教她这些知识?”她“啧啧”了两声,“我想你们的婚礼也不会太晚,你应该不会想要她在结婚那天晚上才知道吧?我都能想象到你们折腾上一夜也没办成事。需要我帮忙吗?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教导她这一点。”
克伊尔德翻了个白眼,保持着被碧安蔻挽着胳膊的姿态将身体转向了一边。
“不用,谢谢。”他干巴巴地说,“母亲会教导她——不论是我的母亲还是她的母亲。”
拉诺妲的窃笑声被他扔在了身后,他决定暂且离开这场婚宴。难得把碧安蔻带出魔王宫,怎么也该带着少女出去玩会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