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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午夜,一轮圆月正当头,整个将军府被照耀的白灼灼一片,甚是祥和唯美。
书房,璟玉将一封信交给关暮远。
“将军,这是从妙心那里取来的。”
关暮远接过信,一边拆一边问:“有尾巴没有?”
璟玉摇头表示没有,一副得意的神情,“今夜人多,谁都有可能去那里,谁也顾不上谁,我装作个浪荡之人的样子进去的,所以并没有引人注意。”
关暮远抬头望他,停顿了片刻,说道:“看来我身边的人都有逛窑子的本事——有我在,是不是妨碍你们去逛窑子呢?”
璟玉:“......”
他见璟玉不说话,将军继续道:“看来还真是我碍着你们逛窑子咯!”
璟玉当然知道将军说的“你们”是指谁,但是那一位嘛,将军自己说的;作为将军的下属,肯定是不能那样说的,没想到一沉默倒让将军有了抓辫子的机会,忙解释道:“不是,没有,我们不逛窑子的。”
璟玉话一出就后悔莫及,真是越描越黑。
关暮远温和的看着璟玉,笑说:“你们还没有?怕是我不知道吧,这是嫌逛的次数少呢!”
璟玉:“......”
璟玉真是百口莫辩,唉,一言难尽,他不能说出那是夫人才做的事情,要是说出来,他会被挫骨扬灰的。硬是把“那是夫人,我是真没有”这句话硬生生的吞下去,把自己噎个半死。
关暮远也不再啰嗦,直接看信,信上是一些名字,他猜可能是人名。他把信地给璟玉,说:“你看看!”璟玉接过信,仔细看了看,说:“将军,这些都是人名吧!”
关暮远点头,表示赞同。
璟玉再看一次名单,发现人还不少,“将军,若是这张名单是真的,看来人还真不少。”
关暮远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去,把这些全部解决掉,一个不留!敢在我眼皮下闹这么大,休怪我不留情面!”
璟玉也是没量到,江离在将军的身边,竟然还敢把事情做得那么猖狂,简直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将军如此气恼,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针对的不是别人。
璟玉还是多问了一句:“将军,要不要再审查一遍,或者再套些消息?”
关暮远似是想了想才说:“不用,上次那个已经够用了,再多留一个就多一份风险,包括妙心,都不必多留!”
璟玉领命,正欲离开,关暮远又开口说:“下手利索点,不能留下线索!妙心嘛,送她离开,越远越好!”
璟玉转身,说:“是,璟玉谨记。还请将军放心,璟玉做事,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关暮远也不是不相信璟玉,就是免不了多叮嘱两句才放心,“我自然是信你的——注意安全,我在此处等你安然归来,去吧!”
很快,璟玉就消失在月色中。
等待总是漫长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书房内的人却感觉时间很难熬。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跑到后窗,从后窗窗口处往外张望,一丁点声音都以为是璟玉回来了。
月色柔和而通明,风略带寒意,吹拂着即将苏醒的大地。一黑衣人,头戴面纱,手持长剑,飞转各处,按照他早已记进脑子里的名单,一一刺杀,瞬时毙命。
或府邸,或客栈,或街道,或床笫间,那些人皆是被一剑毙命。风儿还吹不出血腥气来,这天到底还是太寒冷,能掩藏人间罪恶的气味。
所以很多人喜欢下雨天或寒冷的冬季,那都是掩饰罪恶的最好时机。
璟玉归来的时候,天已有了要亮的意思,关暮远一直与烛火相对独愁怅。璟玉从后窗跳回来的时候,关暮远很激动,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番璟玉的全身,他很怕璟玉受伤。
他忙问:“璟玉,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
璟玉见将军很担心,忙答道:“让将军挂心了,一切顺利,全部铲除——也没受伤。”
关暮远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里面有几个高手,我就有些担心——安然归来就好!”
璟玉忙回道:“让将军担忧,都是璟玉的不好,璟玉要更用功习武才好,不让将军再这样担心。不过里面那几个高手确实身手不凡,走了四五十招才让我找到破绽,极其难缠。”
将军安慰道:“你也别急,习武之人,切勿急躁,慢慢进修。以你的努力,很快就上一个阶层。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璟玉说:“将军放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无迹可寻!”
关暮远沉思一会,催促道:“天快亮了,你赶紧回去处理掉衣物,然后休息!天亮之后,那边有一场混乱,我们趁乱而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将军,您也歇息一会!”璟玉很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掉身上这件衣裳,就歇下了。
疏禾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她能感觉道那人的气味很熟悉,也很依赖那股熟悉的味道,于是翻个身,又沉沉睡去。她还是能感觉到被人搂进怀里,很温暖,她也自然而然的胳膊一搭,就勾上他的脖子,那熟悉的气息从头顶传来。
深夜很快殆尽,月色也逐渐褪色,新的曙光渐渐横扫天地,昨日发生的一切终究停留在昨日。昨日是真的好,一切都回不来!
昨日已经过去,今日已经来临,又是一场斗争,经过斗争的今日变成昨天时才会厚重。
疏禾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估计亮了很久了。她习惯性的伸手摸,果然,身边空无一人,她都搞不懂昨晚的感觉是自己的梦还是那是真实发生的。
她匆匆忙忙的起床,何欢听见屋内有动静,赶紧服侍疏禾洗漱。
何欢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夫人,你知道吗,听说昨晚江氏的娘家出了事,今日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出府了。”
疏禾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的问:“出什么事呢?”
何欢答:“到底是什么事,不清楚,不过将军他们都赶了过去,等将军回来就知道了,夫人就耐心等吧!”
其实她对江氏的事情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再答话。
她还记得上次她撺掇常氏诬陷自己的事,虽然她不是一个惹事的人,但也绝不怕事。既然都伤害到自己了,她也不会菩萨心肠的什么都不计较,她不想报复,还不是为了将军,不想将军因为这些事而闹心烦躁而已。
这一整天,疏禾都没见到关暮远,也没见到璟玉,她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江氏出事了,可能跟将军有某种关系。
疏禾在百般无聊又忧心中度过一日,晚上近午夜,疏禾感觉身边又多了个人,还是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气息,没多想,双手一圈就睡着了。
等翌日醒来时,疏禾就听见府里议论纷纷,说江离的侍女阿莲勾结外贼、恣意行凶,为祸府邸,被处以极刑,当场杖毙。
书房内,飘荡着很浓的火药味的空气,璟玉气的青筋暴起,要不是将军在他面前,他真的想把这书房通通砸个遍。
“将军,我们忙活那么久,怎么就只收拾掉一个婢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让大鱼逃脱呢?”璟玉气急败坏的,他搞不懂怎么就除不掉要除掉的人呢?
关暮远也正在气头上,脸色极其难看,许久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听璟玉如此问,他也正在想,“背后有人捣鬼,小瞧那女人的本事了!”
璟玉说:“那我们要不要再”,不待他说完,关暮远就打断他的话,“不急于这一时,已经元气大伤,短时内不会再有所行动。”
璟玉明白将军的意思,虽然对方这次根基未动,但也受了重创,短时内不会有大动作,可是他还是很不服气。
气氛异常凝重,对方布局的线已断,要重新建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还好对方未发现是谁动了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