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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禾突然被太夫人关起来,都被关起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让太夫人特别生气。
一道“不知廉耻,还不思悔改”的罪名就稳稳当当的扣在她头上。
疏禾被关起来,吴妈和何欢都是急的团团转,她们毫无办法,只能想着去求将军,在这个时候,她们知道将军是不会不管的。
只是她们不知道,将军不需要她们自己请,心机叵测的人怎么能让将军错过这样的好戏,这台戏本就是为将军准备的。
也不知怎么的,昨日疏禾出府的消息那么快就传到太夫人那里,可恨的是,消息不仅不实,还变了质,这让吴妈跟何欢很难受。将军把夫人交给她们,就是想让她们好好照顾夫人的,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见将军呢!
又急又怕,何欢慌了神,还是吴妈冷静点,毕竟经历的多,也比较有经验。她知道,除了将军回来,其他人不是故意陷害夫人,就是火上浇油;对夫人都是百害无一利。
疏禾被关起来,这让常氏和江氏很是满意,她们做那么多努力,目的就是想看她的笑话,但最大的目的嘛,当然是想要她的名衔。
那名衔,将军不给,那就自己取!
太夫人听说疏禾行为不检点,一气之下就把疏禾关起来,可没想到的是,她门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送信物的戏码,这让太夫人怒火中烧,敢给自己的宝贝孙子戴绿帽子,那她就有权废了她。
正厅大堂,太夫人端坐在首位,常氏、江氏坐在左边方向的下首位置,侍女则立在自家主子的身后,主仆皆是演戏高手,明明心里早乐开了花,脸上还挂着一副震惊又难受的表情。容敏坐在右边的下首位置,她无心于勾心斗角,早已心猿意马。
疏禾被关起来后,也不想过多挣扎,关就关呗。哪想关起来还没完事,还要被提审,她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一向疼她的祖母如此生气。
疏禾端端正正的跪在下方,正对着太夫人,态度还是诚恳的。吴妈曾经告诉过她“错不错不重要,关键是能否看顺眼”,她什么都没记住,但这句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看府里的人都不顺眼。吴妈和何欢跪在疏禾身后,何欢愤愤不平,吴妈倒是还冷静。
“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太夫人看她那老实巴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还会装,这个时候还装好人,晚呢!
疏禾说:“回禀祖母,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只是实话实说,那常婉一听她矢口否认,白眼翻上天,鼻孔都在出气。江离收敛点,白眼对着疏禾翻,要不是太夫人还在场,她的唾沫都能把疏禾淹死。
太夫人一听她说什么都没做,啪的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振的茶盏上的盖子都跳起舞来,一直在茶碗上转圈圈,还发出声音,一屋的人都看着那茶碗盖盖跳舞,这让太夫人很是尴尬。那些不懂眼色的仆人丫鬟还一直盯着看不说,还露出一丝笑;那些懂眼色的,早就低下头,充耳不闻,面上不笑心里笑。
太夫人一气之下,就把茶碗盖子扔了出去,那盖子运气不错,刚好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盖子很是惬意,还在地上仰面转了几转才躺定。
火冒三丈的太夫人对着疏禾吼“混账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骂的是那茶盏盖。
太夫人无比盛怒,“老实交代,可酌情考虑,你若一直顽固不灵,休怪我不讲情面。”
疏禾很虔诚的说:“祖母,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是我冤枉你了不成?”那威严,不容侵犯,这一声质问,声音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屋内的丫鬟们吓得面面相觑。
“我真的是清白的,祖母!”这无疑就是说她是冤枉的,太夫人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倒是一旁的常婉和江离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窃喜道:“真是个脓包,敢说太夫人冤枉了她,真是自找死路”。
“是吗?秀春,家法伺候!”秀春是太夫人的侍女,闻言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领命,“是,太夫人!”
家法伺候几个字一出,众人皆是惶恐,尤其吴妈,脸色大变,“太夫人,不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太夫人正在气头上,那听得进去劝,反而是听了劝更生气,“这也轮得上你来说话,看在你是远儿的奶娘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来人,送奶娘回房。”
吴妈被五六个丫鬟连拖带拽的架回屋,门被锁了,吴妈在房内求门不得,干着急。
何欢吓得只哭,一直求太夫人放过疏禾,太夫人都懒得搭理她,充耳不闻。听得烦了,“让她闭嘴”,三五仆人困住何欢,还堵住她的嘴,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倒是疏禾,很淡定,家法伺候就家法伺候,大不了一死,只是难免有点遗憾,都快死了,也没能再见关暮远一面,如果可以,看一眼那张脸再死也可以,或者说就死在他面前,也是极好的。
秀春回来了,身后仆人奉着拶子,看到那拶子的时候,何欢挣扎,奈何挣扎不脱,眼泪哗哗的流。
那些丫鬟早吓得哆哆嗦嗦,横竖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常氏、江氏幸灾乐祸的很。容敏看到那拶子的时候,身子一愣,看来是来真的,那拶子上手,手就废了,她脑子转的飞快,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疏禾虽然没看到过这种东西,也不好奇,反正不是好东西。
太夫人一声令下,“上刑!”
疏禾的双手被套在拶子上,她终于明白了,这家法伺候是夹手指,看来这双手是要废了。
两边的仆人用力拉绳子,拶子的板就收紧,夹的她手指生疼,可是她不会哭,也不会求饶,一声不吭。
这让太夫人很气恼,“用力!”
手上的力道更重,一股钻心的痛袭上来,手指在往外冒血,顺着往下流,她能听见手指骨节裂开的声音,这手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身上开始冒冷汗。
常氏、江氏这时候也是吓得有些不敢多看,没想到那脓包的忍劲那么好,看着就疼,她还不哭不叫不求饶。
容敏实在看不下去了,“夫人,快求祖母,求祖母,说你错了!”
疏禾听见有人对她说话,她抬头看,看见容敏一脸担忧,她强忍着疼痛,对容敏挤出一丝笑,可挤出来的不是笑,是苦楚,额头的冷汗浸湿了她的鬓发,发丝紧贴这脸颊,眼神逐渐散去光泽。
容敏心生不妙,赶紧跪下来,“祖母,求您手下留情,在这样下去,手只怕都废了。祖母,您是这将军府最公正明智的人,等将军把人带回来,双方对质,再行定夺,只听那些小厮的一面之词,怕那些不明真相的混人攒了空子,到时候还质疑您主持公道的这份心意!”
太夫人听容敏这么一说,细心想想,有道理,人在自己手上,量她也不敢耍花招,自己确实是听了那小厮仆人的话,再加上常婉煽风点火,江离有意无意的几句话,自己一时气愤,没想到忘了远儿,既然都是他的人,那就等远儿回来再定夺。
太夫人说:“罢了。”
常婉在心里诅咒容敏,起码有一千遍了,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害的她前功尽弃,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不能让那个贱人三言两语给破坏掉了。
正欲发作,江离悄声在她耳边说:“别急,将军回来也不怕,是个不得宠的”,她一想有道理,停止发作。
关暮远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火急火燎,直奔正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