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或许是兴之所至的想当然

壹身浩然正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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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宁重生之前来过几次香江,对香江的繁荣已经产生免疫了,而且2018年的时候,香江的经济总量可能还不如一个计划单列市,譬如很多沪江人常常挂在嘴边所称的乡下,据说也包括了香江、濠江这些地方。

    而陈安琳与冯文娟到了酒店,对于九龙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瑰丽奢靡程度,则是连连咋舌,惊叹不已。

    酒店大堂中央悬挂着足足有两层楼高的水晶吊灯,气魄逼人,闪烁夺目,令人叹为观止,大堂的地板全是铺设的名贵云石,与云石喷水池相互辉映。

    酒店配属有健身中心、游泳池和各式按摩房,还有一系列的中式粤菜、日苯料理和意大利菜的精选餐厅以及咖啡厅酒吧。

    从大堂到走廊和电梯间,再到客房,酒店所有的设备设施看起来都是极尽奢华,无比舒适。

    冯文娟她们三人入住的套房,以及陈安宁入住的大床房都是在酒店的第16层,而且都是面向维多利亚港的海景客房。

    出了电梯间,陈安宁从戴珮婷手中接过房卡,暂时分开去了自己入住的客房。

    这一间客房的设备极为齐全与高档,有可以遥控房内收音机、电视机、窗帘和空调的床边控制台,有酒店内部的分机电话,有专门直拨国际长途的电话,有可以24小时播放电影及卫星节目的索尼34寸纯平特丽珑彩电、有房间酒吧及保险箱,以及用名贵云石装修的浴室。

    客房的面积非常宽敞,陈安宁将背包往沙发上一扔,仰面躺在大床上,居然感觉房间内特别的空旷。

    他起身站在偌大的窗户前向外望去,夏日的正午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倾泻于浑身上下,如诗如画的海港景象直入眼帘,不远处就是繁华万千的维多利亚港,还有附近尖沙咀及尖东的锦绣街道。

    重生之后,如果未来不能随心所欲过上这样的舒适生活,真的对不起老天爷的戏谑啊,陈安宁站在窗前暗暗感慨。

    刚才在大堂里,戴珮婷不经意间提及到的那件事,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就像在土里播下了一粒种子,还没有经过浇水施肥,眨眼之间就生根发芽破土而出,随即不可思议的茁壮成长了起来。

    对于原时空里国内VCD整机行业的起始、发展和衰落,陈安宁还是比较熟悉了解的。

    大学时期,他还曾经就艾多品牌从巅峰坠入深渊,从技术研发、成本控制、企业管理以及市场营销等角度写过一篇七拼八凑的论文。

    网络时代里很多网民都懊恼过,说皖燕的江皖锰要是事先申请VCD专利就好了。

    其实所谓的专利也就是整机的外观专利,使用“MPEG芯片解码+光盘读取技术的视频播放器”在国内顶多算是实用新型专利,到了国际上基本也就是扯淡了。

    当时海外已经有很多以CD-ROM为介质的家电可以通过插解码卡的方式来播放VCD,32位的光盘游戏机几乎都有类似周边,类似于国内的电脑VCD解压卡。

    甚至日苯企业还首先研发了通过抽帧解码的方式进行软解压播放的软件,只不过因为录像带还是市场主流,VCD在画质上相比没有优势,而清晰度更高的DVD也注定即将推行,因此VCD在国际上并没有获得认可,只不过是第三世界的经济落后与法治缺失,让VCD有了一段短暂的红火期。

    原时空里的九十年代后期,当时国内的VCD整机行业价格战拼杀得血流成河,成百上千的小厂破产倒闭,硕果仅存的几家大厂也是元气大伤举步维艰,但供应解码板和机芯的斯高柏、ESS、飞利浦和索尼等上游企业,却始终大赚特赚得毫无压力,眉开眼笑数钱数到手抽筋。

    今天的事情,充其量只能算作道听途说,还存在很多未知数。

    戴培仁同学的小公司规模到底是多小?

    对方需求融资的期望投资额是多少,另外愿意割舍多少股权呢?

    前几天在林雪家里,陈安宁见识过林立松从日苯带回来的南韩三尚VCD影碟机,跟原时空里父亲工厂里那台三尚VCD一样,读盘能力极差,纠错能力几无,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死机。

    基于VCD1.0技术的影碟机差不过都是如此状况,三尚的整机产品应该继皖燕影碟机之后最快推出的同类产品,很有可能也是最差最不稳定的了。

    戴培仁同学公司正在研发的VCD解码芯片应该是基于VCD2.0技术,那么对方是仅仅局限于解码芯片,还是集成芯片技术的解码板也一并在研发呢?

    如果对方研发成功之后,又是准备找哪里的工厂代工生产解码板呢?

    原时空里斯高柏公司技术授权之后,研发VCD2.0技术的大小公司有很多,有些是中途放弃,有些是半道死亡。

    类似戴培仁同学公司的这种小企业或者说工作室,肯定也是死在了半路上,否则在原时空里不至于全无耳闻。

    思及于此,陈安宁又有些懊恼,自己或许是兴之所至的想当然了。

    ……

    脱下凉鞋,在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脚,擦擦干之后从背包内找了一双袜子套上,再穿上随身带过来的运动鞋。

    将双肩包内的衣物都取了出来,一股脑的扔到了床上,包里只留下戴珮婷交给他的相机、胶卷和电池这些。

    背上双肩包,拔了房卡,出了客房在门口走廊里没等多久,就跟冯文娟她们三人汇合了。

    陈安宁坚持说就别在大饭店吃饭啦,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钞票,珮婷姐要不带我们去香江的街边小吃店兜兜转转吧,冯文娟与陈安琳也连连附和。

    戴珮婷自认清楚陈安宁他们淳朴善良的想法,反正他们在香江要待一周呢,也就不再坚持,便笑意连连而答应了。

    其实香江的小吃店铺也不便宜哦,四个人出了酒店在附近一家普通茶餐厅随便吃了吃,陈安宁注意到戴珮婷结账时也花了六百多香江币呢,也搞不清相比于2018年,1994年的香江CPI指数是高还是低?

    自己现在又不是手里没钱,只是没什么外汇而已,这样落落大方毫不要脸的骗吃骗喝骗玩骗住,恐怕连带着冯文娟都要心生愧疚了,陈安宁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真的心痛了。

    “珮婷姐,这些天要让你破费啦,以后等我创业搞项目了,带你一起发财哦!”陈安宁随口提了一句。

    戴珮婷正低头将皮夹子收纳入挎包时,被陈安宁这一句无厘头搞得一怔,抬起头后大概是出于礼貌,脸上像是憋着笑连连点头尴尬道:“没得关系,啊?好啊……好啊……”

    旁边长得歪瓜裂枣的那位侍应生,估计是能够听得懂普通话,听到陈安宁说出刚才那句话之后,脸上顿现鄙夷的神色。

    陈安宁跟在戴珮婷身后离开的时候,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小厮。

    卧艹尼玛勒戈壁的,老子之前跟你打听卫生间在哪里,跟你讲普通话,你够日的表现出一头雾水……我顶你老木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