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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生之后的陈安宁心目中,冯文娟的身上多少还是披着些“迷”一样色彩的。
在陈安宁这一世的记忆里,依稀了解到冯文娟在中学时期就憧憬向往将来能够从事公安一线工作。
当年冯文娟作为江南省建邺市的应届高中毕业生,高考未能考取燕京的人民公安大学或人民警官大学,想必是因为总分成绩未达到两校的招生录取线,但最后没在建邺就读省内的江南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而是去省外的江淮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读书,确实令人有些费解。
冯文娟警校毕业时作为江南省的入学生源,居然被直接分配到江淮省某个基层派出所工作,在江淮的基层派出所工作几个月之后,又被跨省调回到了江南省谷方市的刑侦二大队,分配和调动这些事在1992年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在陈安宁看来总是透着一些古怪与不寻常之处,既然有这么硬邦的背景关系,起码可以直接分配到省内的建邺或谷方等地,为什么还要通过江淮省的基层单位绕一个大圈子呢?
几年前,冯文娟的母亲某次去燕京出差而后坐火车回建邺时,是独享的一间软卧包厢,这么看她母亲的职务级别或者背景后台想必也是不低,既然有这么硬邦的背景关系,不论是进公安大学还是进警官大学,高考成绩就不再是唯一的标准而仅仅只是一个参考罢了。
去年陈安宁拿摩托车驾驶E照,今年考小汽车的驾驶C照,都是冯文娟私下跟驾校王校长打了个招呼就解决了,连一分钱报名费用都不需要,冯文娟作为在异地谷方工作的建邺人,而且仅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基层警员,平时也从来不显山露水的,谷方驾校的王校长却很给她面子,由此说来她家的后台背景与人脉关系也可见一斑。
冯文娟的家在建邺,可工作却在谷方,而她家里应该也不缺调动的背景与关系,想必这其中又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缘故。
今天晚上,冯文娟从毗陵风尘仆仆一回到谷方,深更半夜都没先回单位宿舍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受十足好奇心的驱使,想连夜证实一下陈安宁在电话里所说的“骇人”内容而已。
从冯文娟刚才的举止表现就能看出端倪,在确认过陈安宁真的中了千万巨资之后,她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激动与失态,就好像陈安宁至多也只中了十来万似的。
冯文娟虽然毕业后参加工作才两年,目前的月工资只有区区四百块钱不到,加上年终奖金后的全年工资收入可能顶多也就在六千多块钱吧,但给陈安宁的感觉就是千万奖金并没有“惊骇”到她,尤其是在戏言笑称要“分享”给她一部分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也仅仅是我干嘛要拿你的钱,而且那算怎么回事?
……
“总的来说呢,目前我中奖这件事还是需要遮掩一下的,确实不想搞得周围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在旁人眼里我现在就还是一个小孩子,文娟姐你应该清楚,幼儿抱赤金行于闹市的典故吧。”
“小琳还是个小女孩,中奖这事暂时还需要对她保密,以免对她的心态与成长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文娟姐,你想必也有所了解,我母亲那边的亲戚都在胶东省,我母亲跟我父亲当年结合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娘家人的多少祝福,这二十年里跟胶东那边也一直是鲜有来往。”
“我父亲这边的亲戚里,也就是住在建邺的嫡亲大伯一家常有来往,江洲县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即使逢年过节也少有走动。”
“我家对门的林叔叔梁阿姨一家,这两年对我与小琳也是多有关照,就跟当成是自家嫡亲侄子侄女一般看待,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作是远亲不如近邻吧。”
“但是对于中奖这件事呢,我伯伯那边还有对门的林叔叔这边,我的想法还是暂时不跟他们讲,等从建邺兑奖之后找机会在适当时候再透露一部分给他们吧。”
“文娟姐,我以前也从来没买过彩票,前几天在毗陵是无意中路过彩票店,看好多人都在买就一下子冲动买了五十块钱,其实说真的也没想到会中奖,当时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没曾想居然真的意外中了巨奖,到现在我自己都还有点不敢置信哩。”
“听说省市的体彩中心都可以代为接收中奖人的慈善捐款,到时候在建邺省体彩中心兑完奖之后,希望工程还有红十字会什么的,各捐给他们几十万都没问题,取之于民且用之于民嘛,我一个人独吞这么多也受之有愧啊,呵呵。”
“说实话独自承受这份天降横财,我心里还是蛮忐忑的,我想找个最信任最贴己的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与压力,我思来想去唯一的人选就是文娟姐你了,非你莫属,呵呵。”
陈安宁既剖析得句句到位,又讲述得诚恳意切,冯文娟耐心听到现在也颇为感动,尤其是听到他承诺要捐出几十万上百万,更是心有意动,觉得他着实是一位心地善良淳朴可爱的小伙子。
陈安宁既剖析得句句到位,又讲述得诚恳意切,冯文娟耐心听到现在也颇为感动,尤其是听到他承诺要捐出几十万上百万,更是心有意动,觉得他着实是一位心地善良淳朴可爱的小伙子。
冯文娟坐在椅子上,手指头在桌上漫不经心且有节奏的轻轻敲着,粉颈微扬冲着陈安宁笑道:“你这臭小子,能够第一时间让我分享你的喜悦,姐姐我当然是深感荣幸啦,而且也挺羡慕你的狗屎运的,哈哈,至于分享什么之类的……”
陈安宁知道冯文娟要说什么,便马上截断了她的话,同时趁热打铁问道:“文娟姐,那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建邺兑奖?”
冯文娟歪着头微微蹙眉,掰着手指头思忖道:“明天星期四,哦不对应该算是今天了,然后星期五,哎呀这两天肯定不行,那就星期六吧,正好星期六请了假去建邺中青旅那里拿来回机票的。”
陈安宁立刻说道:“星期六?省体彩中心星期六不上班啊?”
冯文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激动得糊涂了吧?星期六是工作日,又不是星期天,怎么可能不上班?”
“哦,对的,星期六上班的。”陈安宁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这是自己搞糊涂了,改成一周双休制可能是1995年还是1996年的事情。
他随即又大包大揽道:“文娟姐,你以后的什么开销支出,统统就由弟弟我来包圆啦,哈哈。”
冯文娟一听这话,连连摆手推托道:“哎呦喂,我谢谢你啊,算咯算咯,无功不受禄,而且也没这道理。”
“文娟姐你这说得什么话?你当然是有功劳啦,起码有你帮我一起扛呗,你以为这天降横财真是那么好拿的?万一我命格不够硬扛不住怎么办?你可是配枪女警哦,曙光初照演兵场,英姿飒爽小手枪,革命斗气冲云霄,魑魅魍魉全滚蛋……”
陈安宁真的是心有余悸也心存敬畏,否则这离奇的移魂重生与诡异的号码变化该如何解释?
冯文娟却觉得他是越说越不正经了,站起来在他头上重重拍了一记,嗔怪笑骂道:“瞎说什么呢?你是团员,我是党员,咱们无神论者可不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迷信思想哎。”
“哎呦,文娟姐你轻点,我脑子都要被你打坏了。”陈安宁立刻装作呼痛叫屈的样子。
“呸,你整个人就是一个小坏蛋。”这一瞬间,冯文娟没来由的突然想起前几天陈安宁骑摩托载她时候的故意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