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末等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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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隆之下,苍生俯首,海晏河清,水阔山长。

    宛如象牙白玉雕琢而成的凤钵缓缓浮起,我和姐姐执手而立,十位长老催动法阵,素色斗篷无风自动,耳畔风声时起时落,起时如箫声穿竹林,堪堪盈耳,落时恰恰接起长老们悠长隽远的吟颂声,穿透层层浮云,化作万千似真似假幻象。

    风声愈来愈大,吟颂声愈来愈远,身体也愈来愈沉重,我闭上双眼,长老们正在将灵元注入我和姐姐体内,希望借助凤钵的力量,可以让我和姐姐完成我族使命。

    风声和吟颂声交替的频率加快,有时甚至分不清哪个是风声哪个是吟颂声。灵元开始缓缓流入我和姐姐为了净化灵元而打开的百会穴,应该算是顺利的吧!即使灵元流入的速度在减慢,但还是在不停地流动……不对,灵元是在向外流动!长老们的吟颂声中开始出现参差不齐的声音,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姐姐脸色苍白,指尖的生命焰在减弱,但是百会穴上的灵元仍在缓缓地流出姐姐身体,我试着弹了弹手指,却发现身体早已失去知觉,想要呼唤姐姐也发不出声音。

    灵元在我和姐姐上方盘旋,任凭我们汇聚全身气力,反复吟诵口诀,灵元就是不肯进入我们的身体。我们也能感觉到这些灵元和之前为了成年礼而刻意去捕捉、净化的灵元的不同,这些灵元需要集中精力,加以引导方可净化,怪不得要借助凤钵的力量。我和姐姐盘膝趺坐,指尖聚力,捻动口诀,为灵元打开净化之门,指引灵元净化方向,试图将这些灵元分散开,避免大量灵元聚集。

    凤钵浮起青色的光芒,姐姐紧紧皱起眉头,盘旋在头顶的灵元仅仅被我和姐姐引入体内小半,此时又试图向外流出,姐姐还在苦苦地坚持,将灵元引入体内加以净化,可是我体内的灵元早已不受控制,就算有凤钵助力,也无法在引入任何灵元,更别提净化了。

    “晨曦镀九州,犹驻足长远观;百花羞放蕊,闲人方可赏玩;斯逝者途经八方,终入海川……”

    长老们是在提醒我耐心,我定了定神,重又闭上双眼,默念净化诀,相信长老们,相信姐姐,也相信自己!我用心念诵口诀,一如刚刚走出苦栖山脚下时苦练净灵时一般专注,灵元终于不再流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净化这些灵元只是时间问题。

    长老们的念颂声被风声裹挟着,流云也被卷起,在凤钵周围变化诡谲。身体越来越沉重,我应该已经控制住灵元流入的速度了啊,口中涌起了腥咸的感觉,鼻眼中似乎有东西流出,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啊,我一时慌了神,被灵元逸出,自己遭到反噬,倒在一旁,姐姐面色通红,浑身颤栗,却仍在尽力维持着指尖的生命焰。风云变幻中,长老们在斗篷下的面孔渐渐扭曲,模糊起来,恍惚中,凤钵似乎出现了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