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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凛的归来,让整个郑家沉浸在阖家团圆的喜悦中,连带着二老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逢人就说笑呵呵的说儿子回来了。年三十那天,更是早早起来准备团年饭,做了满满一大桌菜,生怕做少了吃的不痛快。
这个年过的跟以往没有多大的区别,吃过丰盛的团年饭,就各自端了小板凳在墙角下边晒太阳边嗑瓜子,时不时的有人来串门子,七嘴八舌的说着从别处听来的或是看到的八卦。
桑叶鲜少主动八卦别人的事,但是不妨碍她听八卦。有些八卦一听就是假的,奈何擅长八卦的人都有一副好口才,抑扬顿挫,曲折离奇,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闲来无事当作故事听听,打发时间倒是挺不错。
就是有几个人打着唠嗑的幌子,来探春香的口风想给春香牵线保媒。她们倒不是乱牵线,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想来也清楚有郑家给春香撑腰,不会委屈春香嫁去不着四六的人家。
这事儿旁人做不得主,一切都看春香自己的意思。经过周家那遭事,春香更不想再嫁了。她领了这些伯娘婶子的好意,婉言拒绝了。
这些人一走,孟氏就忍不住唠叨上了:“我看你高婶子说的那个就不错,家里人口简单没有拖累,你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这样你都不满意,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
春香很烦这样的话,脸上就表露了几分:“您老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操心那么多作甚?您要是见不得我,明儿个我就回镇上,省得您烦心。”
孟氏一听,眼泪就要下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你长本事了,嫌我老婆子烦了,可你就是嫌我烦,我也得说你……等我哪天眼睛一闭,你爱咋咋地,我看不到,也管不着了!”
身为儿媳的桑叶和马氏坐不住了,一个个劝道:“娘,春香不是那个意思,她这是不想您一把年纪还为她的事烦心呢,对您是最孝顺不过了。”
“是啊娘,就春香的性子,您老还能不知道?等过阵子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您如今说再多她也领会不了您的一番苦心呐。”
此时春香也懊恼着,后悔不该把话说的这么重,不由得打自己嘴巴:“娘,是我不会说话,您要打要骂都随您,您老别哭了。”
郑凛和郑山青也跟着劝,只是两人都不怎么会劝人,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干巴巴的几句话。
好在孟氏不是个矫情的人,被儿子媳妇轮番安慰,渐渐的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擦着眼泪对春香说道:“这些话说多了你不爱听,以后我也懒得再说了,你要是哪天后悔了,别怨别人没有为你想过。”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年纪大了谁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就不讨这个嫌了。能好好儿的把小孙孙带大,她就知足了。
春香点点头,声音细柔又坚定:“娘,不管今后咋样,都是我自己选的,好与不好,我都认了,不会埋怨任何人。”
她是怨恨过不管不顾把她嫁到付家的亲人,但是在大哥大嫂帮她出头,又帮她带着两个孩子脱离付家之后,所有的怨恨就烟消云散了。
和离后,她所走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要是哪天真后悔了,她也只会怨自己选错了,不会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
大年初三,是出嫁的女儿携丈夫孩子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算上月娘,桑家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婿。他们各自带着礼物早早来到了桑家,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说不完的话。
郑凛回来的晚,来不及到桑家说明情况。前两天又不适合走亲戚,所以桑家知道他人回来了,倒也没急着让他过来。
这会儿人都到家里来了,全了拜年的礼数后,老两口就拉着他开始询问儿子儿媳妇们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只等春闱就放心下来。
问过了最关心的事,木氏就问起了别的:“路上还安稳吧?”
之前就听人说有歹人趁这个时候拦路打劫,专门劫那些赶考的书生。要不然,她也不会厚着脸皮,求这个有本事的大女婿一道去了。
郑凛不想老人家多想,便隐瞒了路上遭遇了三波山匪的事,拣着一些能说的说道:“还好,就是住客栈的时候,遇到了小偷小摸的情况,没让他们得逞。”
木氏听罢,脸色就好了些,对那些偷儿很是唾弃:“有手有脚的干啥不好,偷偷摸摸也不怕哪天手脚被人打折了。”
郑凛的手动了动,没有说他抓到小偷后,确实把小偷的手脚打折了,还把人送官了。就算被关几天放出来了,以后也不能再当偷儿了。
另一边,于氏热情的招呼几个小姑子。知道月娘肚子越大越不耐饿,置办年货的时候,特意买了好几样对孕妇好的吃食,将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看你这肚子,肯定是个皮小子。”桑枝瞧着月娘冒尖尖的肚子,以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月娘轻轻地摸了摸肚皮,脸上带着即将为人母的慈爱:“男女都一样。夫君说,要是个男孩,就教他读书写字,要是个女孩,也像男孩一样教。”
桑枝一听,老毛病又犯了:“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现在说的好听,等真生下来是个女娃,你看他还记不记得前头说的话。”
桑叶脸一黑,手肘捅了桑枝一下,又笑着对月娘说道:“妹夫是个实诚人,没那么多花花心思,这番话必然是真心的。”
月娘知道二姐的性子,自然不会见怪。见她尴尬,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二姐说的没错,男人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夫君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他要是做不到,回头我好好羞他。”
桑枝被捅了一肘子,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想着怎么描补,月娘就递了梯子,于是忙接过话茬,哈哈笑道:“没错,咱们也听着呢,要是妹夫说的出做不到,可不得好好臊臊他。”
于氏则面露羡慕,一边夸郑聪一边吐槽丈夫:“妹夫不愧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中听,不像你们大哥,只会说生女儿不怕,一直生总能生出儿子,感情是把我当老母猪了,以为女人能生到七老八十去。”
桑枝像是找到了组织,也跟着吐槽:“我家那根呆木头还不是一样,琴琴玲玲都是闺女,怀着宝儿的时候,我怕又来个闺女,他倒好,不安慰我不说,还让我挺着大肚子去拜菩萨,差点没把人气死。”
桑叶和月娘接不上话,毕竟她们俩没有这样的苦恼。也知道姑嫂俩就是说说而已,心里不会真记恨着自己的丈夫。
要是陪她们一起说大哥和妹夫(姐夫)的不是,那才会让她们不舒服。
等姑嫂俩吐槽的差不多了,于氏感慨道:“大家爱重儿子,轻贱女儿,要我说儿子有啥好,给攒钱盖房子娶媳妇不说,还要给他带娃受媳妇的气,指不定老了把你当包袱撇一边,哪有女儿来的贴心。”
桑枝附和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问道:“去年就听说你找媒婆给我大侄子说亲,这都几个月了,咋一直没个准信儿?你跟大哥是个啥章程啊?”
一听这话,桑叶和月娘来了精神,很是关心大侄子的终身大事。
小江是于氏和桑树的长子,是桑家的大孙子。算虚岁的话,年一过就十七了。十七岁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了,确实到了相看媳妇的年纪。去年秋收过后,于氏就托媒婆给小江说媒,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后续。
于氏面色一苦,无力的摆摆手:“别提了,这臭小子犯拧呢,说他小叔还没娶妻,他不好赶在前头。我看他是太挑,看不上人家媒婆说的姑娘在找借口,差点没把我跟你们大哥气死。”
桑叶却不这么觉得,小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脚踏实地的好孩子。要说他想等小叔娶妻再说亲,她信;要说是挑花了眼,还不如相信媒婆介绍的姑娘确实不合适。
心里这么想着,桑叶就问道:“媒婆说的姑娘是些什么情况?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一辈子的事总要娶个自己喜欢的,你们有问过小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桑叶十分无语,暗暗心疼大侄子:“小江是个老实孩子,可又不是个傻子。这两年他跟着家里的账房学习一直学的不错,你们交代给他的事,他一次岔子都没出过,你们当爹娘的就这么小看他,认为他会受人欺负?”
于氏想了想,发现大儿子办事确实稳重,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不由得瞪了瞪眼,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桑枝插了一句:“大姐说的没错,小江这孩子不孬,你跟大哥该放手时就放手,别总觉得自己安排的就是对他最好的,该听听他的想法才对。”
她家木头就孬的很,一个没看好就被人欺负了。可就算这样,她要干啥事,也会提前跟他商量,尽量夫妻一心把事儿办好。
两个小姑子都这么说,于氏不禁反思是不是对大儿子太不信任了。
月娘的心思更为细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便开玩笑似的说道:“小江长的好,性子也好,咱家如今也越来越好,想嫁给小江的姑娘多的是,没准儿小江已经有喜欢的姑娘,又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就这么拖着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想到有几次撞见那臭小子兀自傻笑,于氏眼睛亮了亮,起身嚷嚷道:“还真有这可能!不行,我得赶紧去问问这臭小子。”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要去找儿子。
桑叶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依小江的性子,就算真有喜欢的姑娘,你这么直白的问,他能老老实实的告诉你?”
于氏急了,问道:“那咋办?我还等着喝媳妇茶抱孙子呢,总不能就这么跟臭小子耗着吧?”
“你先坐下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想不到法子?”把人拉回来坐好,桑叶笑道:“小江人际方面简单,要是真有情况,留心些肯定能发现。”
于氏冷静下来,点点头道:“听你的,先把事儿弄清楚再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倒是有了几个不错的法子。
末了,桑枝羡慕道:“还是大嫂命好,儿女双全都懂事,再过两年就能抱孙子了。我家的几个不听话的,还不知道要操心到啥时候。”
于氏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有啥好羡慕的,小江是臭小子就算了,果儿是女儿家,今年虚岁也十五了,相看的事也得抓起来。只要一想到她要嫁人,伺候公婆还有男人孩子,我这心呐,就跟被挖了一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说的桑叶和桑枝两个有女儿的人,也跟着难受起来。月娘摸了摸隆起的大肚子,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希望是个儿子。
她能尽可能的当个好婆婆,却没办法让别人也这样。要是生的是女儿,在婆家受了欺负,可不就跟剜心一样的。
回家的路上,桑叶看了看右手牵着的胖闺女,好奇的问抱着胖儿子的丈夫:“要是以后汤圆儿在婆家受了委屈,你会怎么做?”
郑凛绷紧了脸皮,硬邦邦的说道:“婆家?哪来的婆家?我的女儿,只会待在家里,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桑叶哑然失笑:“怎么,你想把闺女留在家里当老姑娘?也不怕闺女恨你。”
郑凛轻哼一声,冷冽的说道:“招上门女婿,孩子可以跟他姓,人必须住在咱们家。要是他敢让咱们女儿受委屈,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汤圆儿虚岁才三岁,女婿更是没影的事,可是看他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女儿已经被人抢走了一般!
桑叶一愣,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你是说真的?”
郑凛双手将元宵递给她,下一刻把闺女捞起来抱紧了:“为夫从未想过把她嫁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