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陈玄生

花木年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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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想见你。”书若航说道。

    “父亲?”林惊蛰一愣,“你是指洛璃派的掌门。”

    “嗯。”书若航点头。

    “什么时候?”

    “现在。”书若航说道。

    “现在?”

    “对,等下贫尼带你过去。”

    “为什么要见我?”林惊蛰不解。

    书若航想了想说道:“应该想问问他故交后人情况吧。”

    “哦。”林惊蛰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了一声。

    随后,林惊蛰随着书若航出了洞府,然后便见书若航祭出了一件飞天法宝。

    这法宝是一件佛家莲花,莲花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上来吧。”书若航喊了一声。

    林惊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然后便见那金莲花赫然变成数丈之大。

    林惊蛰啧啧称奇,露出惊叹之色。

    紧接着,林惊蛰随在书若航身后,先后落入莲花台上。

    书若航见他已站稳,便催使着莲花载着两人飞起,朝着洛璃派的禁峰飞去。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金莲花载着两人降落在禁峰山巅之上。

    禁峰的山巅穿插于云层之中,四周雾云缠绕,鸟声尽绝。

    禁峰山巅上,怪石嶙峋,几乎一片绿色的植被都难以寻到。

    见到眼前一幕,林惊蛰依旧有点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作为洛璃派禁峰掌门人的住所,至少也要有*间像样的建筑,但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里除了几间从怪石中开出的洞府之外,便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你父亲便住在这里?”林惊蛰忍不住问道。

    “嗯。”

    “那你们平时议会也是在这里?”

    “对。”书若航说道。

    “就没有想着盖一间宫殿吗?”林惊蛰好奇问道。

    “我父亲不允许。”书若航答道。

    “那你父亲是个挺朴素的人啊。”林惊蛰赞叹道。

    书若航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把他带到了一个洞府前,便停住了步子,说道:“你自己进去吧。”

    “进去?”林惊蛰一愣,这洞府那么狭窄,自己盲目这般走进去,若遭到偷袭都难以全身而退。

    书若航猜中他心中所想,说道:“我父亲是个金丹期修士,他若想要你性命,何必如此。”

    林惊蛰听到书若航这般讲,有些尴尬,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洞府中。

    洞府四周岩壁上挂着油灯,那油灯散发出的光芒,正在驱散着林惊蛰心中的紧张。

    洞府并不是很深,只走了一会儿,便见到了尽头。

    尽头那边,坐着一个身穿道袍,剃着短发的男子。

    男子以背对着洞口,林惊蛰并未能见到那人真实样貌。

    “来了。”

    正当林惊蛰仔细打量着四周时,那男子开口说话了。

    “前辈。”林惊蛰恭敬道:“不知道前辈找晚辈想问些什么。”

    “我女儿应该跟你说过了,你便说说我故交后人如何便可了。”男子平静的道。

    林惊蛰想了想,然后说道:“前辈故交创立的楚庭,经历了四代,历经两百五十六年,现在传至他曾孙楚怀王手中……”

    林惊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并说给了眼前的男子,自然,自己与楚怀王的交易他也没选择隐瞒。

    男子听完他述讲,情绪很稳定且平静。

    “你付出那么多,便是为了见我一面么?”男子淡淡的道了一声。

    “是的,前辈。”林惊蛰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封书信,这书信自然是经过楚怀王之手。

    男子并未去接书信,而是淡淡的道:“有什么想问便问吧,我知道的都能一并告知于你。”

    “多谢前辈。”林惊蛰供了供手,然后问道:“前辈,当年你与你故交是不是盗墓贼?”

    男子顿了顿,说道:“是。”

    “那你们盗墓无数,还记得最后一间墓是在哪盗的吗?”

    “通州,龙伏山。”男子并未隐瞒。

    “那你是不是盗完最后一间墓,便金盆洗手了?”

    男子思忖片刻,没有回话。

    林惊蛰意识到自己问重复了,连忙掩过,“这个问题不算,我只想问的是那个带有玉玺的墓是在哪里?”

    “带有玉玺的墓我们挖过三所,你指的哪所?”男子道。

    “就是…”林惊蛰突然想起林兮瑶说的话,她说过打造玉玺的玉石是“暗隐浑天玉”,而这种玉石正好是魔石。

    自然,他有所犹豫,就是眼前男子听到魔石时,会不会反应极大。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男子说话了,“你想问的是小六子手中那块玉玺吧。”

    “正是。”林惊蛰一喜。

    男子说道:“那块玉玺是暗隐浑天玉打造而成,而且里面还封有一块石魂,倒是便宜了小六子。”

    林惊蛰一愣,这些他竟然都知道。

    男子不用回头,自然也能捕捉到他此刻的神情,于是继续说道:“那魂玉不能久存,只能吸收国运才能缓解散失的意识,小六子又本是五漏之体,难以筑基,或许是那小小的魂玉应允了他什么,他便选择开创了楚国,踏入皇途一路。”

    “还有这番故事。”林惊蛰不禁一怔,然后说道:“那把仙剑也是出自那里?”

    “仙剑?”陈玄生顿了顿,说道:“你指的应该是那把侍剑吧?侍剑本是小六子的剑,他也是在墓室里找到了,据说是一门剑法。”

    侍剑?

    一听到男子说起侍剑时,林惊蛰便联想到林兮瑶教给自己那门剑法也叫侍剑,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吗?

    “那你们挖的这个墓是出自于哪里?”林惊蛰好奇问道。

    “墨轩峰,嬴王墨妃之墓。”陈玄生说道。

    “嬴王墨妃之墓?”林惊蛰一愣,这竟然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墓。

    于是,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现在那墓还在吗?”

    “不在了。”陈玄生说道:“我们刚退出墓中时,有伙人闻风赶到,占据了那座古墓,我们不敌,便退了出去,后来听说,那座古墓被那伙人毁了。”

    “什么都没留下来吗?”林惊蛰感觉到有些遗憾。

    “后来我与小六子也回去了一趟,确实什么都没有了,连我们都来不及拿走的典籍,功法,都不见了。”

    “那前辈你可知后到那伙人会是谁?”林惊蛰问道。

    “之前不知道,但后来我便知道,这伙人可能都是天尸宗的人。”

    “何以见得?”

    “天尸宗以前叫练尸宗,名副其实便是一个以练尸入道的小门派,但百年时间里,他们忽然壮大,成为了三教九宗之一,便改名为天尸宗那是因为他们手上忽然掌控着一具天尸。”

    “那这也不足够怀疑他们便是后来那伙人吧。”

    陈玄生说道:“我后来与天尸宗弟子打过招呼,赫然发现他们手上的尸奴,有一部分出自那具墓中。”

    “那意思说墓中所有的尸体都被他们带走了?”林惊蛰自然知道天尸宗是以炼尸入道,相对于天尸宗的人来说,自然尸体比一切都要值钱。

    “准确来说,应该是这样。”陈玄生忽然回身,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艰辛万苦,付出如此之多,难道就只为了这些?或者说,只对这些如此感兴趣?”

    那是一张剑眉星目,菱角分明,长得非常俊郎的男子。

    男子剃成短发,望着极其清爽,甚至,林惊蛰从他脸庞上看不到一分一毫苍老之色。

    这就是两百多岁的男子吗?竟然保养的如此之好。

    “回前辈,弟子确实只对这些事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吧。”陈玄生淡淡一笑,“应该是有人吩咐你这般做吧。”

    林惊蛰闻言一惊,连忙说道:“前辈你误会晚辈了。”

    “误会?”陈玄生笑道:“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魂玉让你打听的?”

    林惊蛰沉默,他不知道陈玄生为何这般说,他也不清楚这与魂玉又有何关联。

    陈玄生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的道了一声,“走吧,洛璃派已经不适合你待下去了。”

    林惊蛰不解他此举何意,自己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一颗棋子吗,为何棋子还没用,便直接被下逐客令。

    陈玄生见他没动静,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没打算走,恐怕不久真的无法脱身这泥潭之中了。”

    “为什么?”林惊蛰依旧不解。

    陈玄生说道:“你本是局外人,本意也是来找我,无意落入这潭泥潭中,自然还能选择脱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当真还想知道那古墓里其他东西的消息,倒是可以前往天尸宗乱葬岗寻找,但我建议你别去,那里的人可真不把人当人看。”

    “多谢前辈指点。”

    “嗯,走吧。”陈玄生摆了摆手,背过了身。

    林惊蛰见他这般,便也没多说什么,拱了拱手,便转身走出了洞府。

    洞外,书若航已经等了多时。

    “前辈。”林惊蛰向书若航道了一声。

    “我父亲与你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吧。”

    “清楚。”林惊蛰说道。

    “既然清楚,那你明早便离去吧。”书若航补充了一声:“明早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去,切勿睡过头了。”

    “是。”林惊蛰道了一声,但并没有挪动步子。

    “为何还不走呢?”

    “这山峰太高了,我爬不下去。”

    书若航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贫尼早已知道你是筑基修士了。”

    “啊。”林惊蛰吃了一惊,只得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不是瞒不过我们,而是瞒不过我父亲。”

    “你父亲?”林惊蛰顿时恍然大悟,果然,能出手镇压元婴期大妖的结丹修士,都不可能是凡凡之辈。

    “受教了。”林惊蛰供了拱手,只好放出了一把飞剑,跳到了飞剑之上,然后御着剑,缓缓飞起。

    林惊蛰在天空中盘旋片刻,找到了落日峰的方向,便头也不回的御剑飞去。

    待他走了不久,书若航便缓缓走入了洞府之内。

    “父亲。”书若航恭敬的道。

    “走了吗?”

    “走了。”

    “走了就好。”陈玄生背负着双手说道。

    “为何让他走?”书若航不解。

    “他的能力有限,这趟浑水如何搅都搅不清。”陈玄生说道:“而且,浑水越浑,越能浑水摸鱼。”

    “若航懂了。”

    “嗯。”陈玄生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是,父亲。”书若航说完,便转身离开。

    待书若航身影完全消失在油灯之下时,陈玄生身后那石壁上,忽然走出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