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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带着嘲讽的眼可盯着朱儿看,双手抱成一团,瘦小的身子靠在门边。
见万春这样,朱儿也眯起双眼却沉默不语,她在等万春给她个解释。
纵然她能克制住,可内心早已波动了。
见万春这模样,朱儿才知道她们早已经变了,变得都不认识了。
“她是因你而死的。”
万春见朱儿脸上的神情,故作镇定的模样。
以前这房中住着四人,最聪明的便是应儿跟朱儿了,她跟秋秀一直都站在她们两人身边当衬托的,这要是哪个房的主子有赏赐,那肯定是应儿跟朱儿两人的,没有她们的份儿。
之前听说秋秀是离开萧府回老家了,可明眼人都知道秋秀是如何了,她们这心里可比谁都明白,只是大伙儿都心照不宣不曾提起过,她们早已经知道秋秀是怎样的结局了。
“因我而死?万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儿心中一惊,却不懂万春这话的意思,似乎话中还有其他意思一样。
打哑谜的话她没兴趣,她只想知道应儿怎会这样。
“你不懂所以你能置身于外,却是苦了应儿得为你陪上了性命,这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涂在西院那位的脸上,若你不做怕应儿这下场便是你的下场了。”
万春扭着身子从门边上离开走到朱儿跟前,将一瓶小药塞入朱儿手上,可说话的语气却很不客气。
若是以前的她,见面可都是笑着打招呼地,而如今见面却是这种场景。
朱儿听完,身子震了震,双目凌厉地看着她,只见她嘴角扬起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主子,能让她们称为主子的只有一个。
久久,朱儿都没接过万春手上的药瓶子。
万春见状嗤笑了一声,幽黑的双眸扫了一眼手上的瓶子。
“怎么?不敢了?朱儿你变了,以前的你有什么不敢的呢?”
万春见朱儿这犹豫的模样冷声道,令得朱儿的视线落在万春身上。
只是她却不起波澜,她是变了。
可万春呢?也变了,变得她是一点都不认识了。
“以前的你可什么都敢,如今却连接过这瓶药都犹豫不决地,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会伤心的。”
那是好听的声音在萧长歌耳边响起,令得她双手收缩,手缓缓接过万春手上的药瓶子。
“我不过是想想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罢了,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我不敢的。”
朱儿莞尔,将药瓶子收到衣袖中,万春嗤了一声好似对朱儿说的很不信一样。
“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朱儿不缓不慢问,似乎一点都不怕了一样。
“主子说了今日下午戏园子会来府中给老太太唱戏,就乘着那时候将药换了,其他可没说,若是办妥了主子会嘉奖,若是办砸了,应儿可就是你的下场。”
那双轻蔑的眼瞥了朱儿一眼,见朱儿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时,她心情显得有些愉悦,转身便往外去了,那银铃般的笑声还从朱儿耳中荡漾。
待万春走远后,朱儿瞥向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胃里一阵翻滚,她小手立马捂住了嘴巴,似乎昨天吃的都要吐出来一样,恶心不已。
她已经被恶心到了,应儿没做什么错事却偏偏这样对她,还说是因为她,看来大夫人对她还是不放心。
此番这样做,是杀鸡儆猴啊!
朱儿脑子转的很快,一猜便猜出来了。
她们口中所谓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从入府一直教导她们规矩的周嬷嬷,这点也只有她们几人知道罢了,在萧府内周嬷嬷才是她们的主子,而周嬷嬷伺奉的是大夫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大夫人让人做的了!
应儿……
当真是因她而死的。
若非她令得大夫人怀疑了,怎会无辜牺牲这么一条性命呢。
朱儿眼扫了这空荡荡的屋子,这是她们进府内第一个住的地方,而后她们被调教的各去各房,也就没回过这里了。
这里可是给新人住的地方,每来新人便会住在这里。
万春……
朱儿握着瓶子,两难抉择。
严氏这么做是想警告她?还是真怀疑她了?
朱儿瞥了躺在床上之人,这一看令得她自己也手脚冰冷,甚至忘了是如何从这房间内走出来的。
这尸体到最后也应该是被送到鬼冤林之中丢掉,随后找被野狗什么地啃食得一干二净吧。
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少现在她不能为应儿大葬,更无法帮她立下墓碑还她一个身份跟名字。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罢了,什么都不能做。
后花园内
萧长歌这未踏进去便听得后花园内欢声笑语,热闹一片。
各房的人都坐着高兴看着,有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戏如何,为首的自然是严氏跟老太太了。
“长歌见过祖奶奶,娘。”
萧长歌如以前一般,见了老太太也是客气,只是本在笑着的老太太见了萧长歌,嘴角的笑却凝滞住了,那些本在讨论戏的人也都纷纷闭嘴,除了台子上戏园子唱戏的声音外,没了其他声音。
那双清冽的眸扫了周围一圈,见那些人脸色都不太对劲儿,萧长歌也不理会。
不过今天人到是很齐,连怀孕几个月的元氏都到场了,还有一向在屋中烧香拜佛的温氏今日也到了,这戏班子的魅力还真大。
除了远在外面的萧永诀跟为了刺客一事忙的团团转而未到场外,这萧府内的人可算是齐了。
萧长歌还微微欠身,没老太太发言她也不敢起来。
“娘。”
见老太太不语,严氏喊了一声。
“起来坐吧,这里没外人不用那么多规矩了,这戏怎不继续了?”
老太太与平日一般,只是对萧长歌说话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好,萧长歌也察觉出来了,她跟以往一样都去福禄院跟老太太请安,可都被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给拦住了,虽说老太太是在诵经不方便被打扰,可这也能看出老太太是故意的。
老太太也心知肚明,这一大早第一个给她请安的不是严氏,而是萧长歌。
只是萧长歌简直就是她们萧府的耻辱啊。
老太太连看都不看萧长歌一眼,冲着台子上的人喊了一句,那戏班子才继续演了起来。
声音响彻后花园,热闹非凡纪。萧长歌缓缓坐在自己位上,在萧长歌还没来时热闹一片,可在她来了之后这气氛可就变了,变得有些不自在。
若是要用难听的话形容便好像是一锅粥内掉进了一颗老鼠屎。
而在他们看来萧长歌就是这老鼠屎,将这气氛给弄没了。
萧长歌双目看着前方,故作没事一样。
她能恶心恶心她们,感觉也挺好的,反正不是恶心到自己。
戏子灵动,连说的词儿都慷锵有力地,看得出这戏骨老,应该是城内最有名的戏班子才对。
磕着瓜子看着戏,看起来还真惬意休闲。
只是风云涌动,这表面宁静,内里却不见得了。
这般宁静,反倒是让萧长歌有些担心。
卫那边也不知查到叶子元住处没,她已经规划了大概的范围,可已经好几天了都不见卫的身影,对于卫的身手她是相信的,可这么久都没半点动静可就有些奇了怪了。
这件事拖得越久,对她越没好处,而且还会令得叶子元翻身。
叶子元,始终是她心头一个大患。
还有燕国使者高渊,他不可能会让安无公主就那样在宫内当个无名小卒,被冷落一边的,依照萧长歌的判定近日应该会有动静。
至于刺客一事,萧长歌莞尔,自会有人帮楚钰查。
楚言肯定会出手去查这件事已证自己清白,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全都帮楚钰干活中,说白点就是免费苦力了。
当然,这躲在背后的幕后是谁?萧长歌真的很感兴趣。
诸多皇子之中的某个人。
“长歌姐姐看得这般聚精会神,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身旁的萧长乐从萧长歌坐在位置上时便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那双眸一直盯着戏子不曾动过,嘴上扬起微笑,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只可惜,现在台上的戏可演到的是杀父的戏码,而萧长歌嘴上还挂着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了。
“是啊,颇有感触。”
萧长歌眯眼淡定道,声音吵杂,这说话的声音也只有坐在旁边的人才听得到。
萧长乐挑眉哦了一声却不知萧长歌这颇有感触是何意思。
“难道长歌姐姐也觉得夏侯弑父是对的?”
萧长乐反问,这戏是最近红的一时的戏,梨园中每天为这戏来的人可不少,说的是一个隐忍许久的庶子弑父篡位的事儿。
他们只看到了庶子的不孝却没看出他也是迫于无奈,不是长子死,便是他死,若是换了她们来选择,兴许会跟这戏中的庶子一样选择弑父。
只可惜这出戏中的庶子却被骂惨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口气平缓,连半点感情都没。
而这话却让萧长乐顿了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萧长歌。
这话,她还是第一次从萧长歌嘴中听到这话。
一时间,萧长乐倒是无言了。
“依照长乐妹妹看,你觉得这庶子的做法错了?”
那双清冽的眼不再看着台子,而是注视着萧长乐,眼瞳之中映着萧长乐的那美貌。
这两人站在一起宛如极端,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般。
若非她身上流着萧家的血脉,说是姐妹肯定没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