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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长歌起来伸了个懒腰。
只是今日起来却与往日有些不同,平时都是朱儿伺候她更衣,红袖负责饮食,今日起身却见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红袖,难免让萧长歌有些不解。
“小姐您醒了,红袖给您更衣。”
红袖那小脸上显得格外高兴,连说话都裂开嘴笑着,手上拿着萧长歌的衣服站在一边候着,见萧长歌醒来如以前那样伺候着她。
朱儿跟秋秀没来时,这一切可都是由红袖包办地,后面秋秀出事后萧长歌才将这屋里头的事情分担些给朱儿。
一来她觉得红袖太累了所以想朱儿帮忙分担一下,二来若真将朱儿冷落在外,怕朱儿心中会多想。
“朱儿呢?”
萧长歌左右看了下,却不见朱儿的影子。
“朱儿今早被个丫鬟匆匆叫走了,临走前让我来伺候小姐更衣。”
红袖笑着道,心情显然很愉悦,
“叫走了?被哪个房的丫鬟叫走了?”
萧长歌疑问道,这一大早地就将人给叫走了还真是稀奇。
要知道她这西边小院连客人都不来一个,更别说被其他房的丫鬟给叫走了,这种事可史无前例。
“看着是个生面孔,红袖也不知事哪房的,不过朱儿走前神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应该是熟人吧?”
红袖念叨,却不知是不是,她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可看萧长歌这表情红袖凝在嘴边的笑容止住了。
“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大夫人呢?”
府内丫鬟天天一个换一个新的,生面孔她也不知是哪个房的人,可要说谁能让朱儿一大早就走,那应该是大夫人房中的才对。
而且前几天大夫人不也让周嬷嬷来叫朱儿过去么?红袖如今能想到的也只有严氏了。
可她怎不记得大夫人身边有那样生面孔的丫鬟呢?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不会轻易替换,而她身边的丫鬟红袖都认得,映像里没有那样生面孔的人。
看那丫鬟年纪跟她差不多,应该不是大夫人屋里头的才是。
“恩,那朱儿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你今日怎那么高兴?”
萧长歌洗完脸,水珠顺着脸上滑落,郁葱的手拿起了放置在旁边的布,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见萧长歌发问,红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克制住自己的兴奋。
“这都瞒不过小姐,方才大夫人房中的丫鬟来,说是昨日大夫人给老夫人请了一戏班子,今天下午便会在园中唱戏,请小姐您也过去看,红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戏班子了。”
红袖便说还便笑着,看来真为这事儿高兴。
“戏班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没听过呢?”
萧长歌挑眉不解问,萧长歌看着铜镜内的自己,挑了支款式简单的流苏插在了墨发上,见这张脸她也已经适应了。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个女人也曾因为这伤疤而惆怅过,而若当时不选择这样做,只怕萧府要大难临头了。
萧雅烟以为只会治罪于她一人,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楚皇帝现在想的就是削弱萧永德手中的兵权,他一人便掌握了楚国一半的兵权,若真能拉拢到她父亲,那他这皇帝之位不是危在旦夕么?
所以楚皇帝想找她父亲麻烦,就连一点点小事都可以发威发作。
她爹清廉又刚正不阿,伺奉过先帝又有先帝赐给萧家的就牌匾,那个世代为忠的牌匾如今还高挂在大厅内,一进去便可看见先帝赐给他们的牌匾,而这样清廉的人在朝堂上能活多久?
若她爹真被楚皇帝削弱了兵权,那么他的地位也危在旦夕。
这样耿直的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交到了不少友人却也的罪了不少人。
一个毁容能换回一条命,值了,值了。
如今这道伤疤淡了点,也算是给她点安慰了。
“小姐,您脸上的伤疤一定会好的!”
红袖见萧长歌失神的模样,心里担心,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因为脸上这道伤疤。
若不然,那手怎会摸着那道伤疤不肯放下呢?
“若是真能好,又如何?走吧,咱们也去看看那个戏班子如何,祖奶奶应该乐坏了才是。”
萧长歌甩袖起身道,红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眉间紧蹙,似乎在担心什么。
“小姐,朱儿那边可要怎么办?”
双手交|合一起磨蹭着不肯离开,这小丫头心里早已将朱儿当成可以信任的人了,很多事情都是朱儿提醒她的,若真没了朱儿她也有些不适应。
自从前几天被周嬷嬷叫走后,红袖这心中一直忐忑,怕朱儿出什么事了。
“朱儿既然没说什么的话,那应该没事。”
萧长歌自信道,若真是不认识有危险的话,朱儿应该会给红袖提个醒儿才对。
就算红袖不懂朱儿的意思,可她懂。
既然红袖说朱儿走前神色没什么变化,那那陌生的丫鬟应该就是她的熟人了。
“走吧,看戏班子去。”
萧长歌踏出一步,红袖听萧长歌那样说后也放心了不少。
她现在只信一人,除了萧长歌说的她谁都不信。
“是!”
红袖应了一声跟在萧长歌身后,心中的担忧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而这兴奋的可不止红袖一人,这府内上下都兴奋呢,萧府内已经好几年没请过戏班子了,而且老太太也好这口,以前没事的时候总去戏园子看戏,后面去了寺庙中住了几年后这福捏也就没请过了。
严氏此次请戏园子来,无疑整个萧府都热闹了。
只是严氏无端端请了戏园子过来,而且还是匆忙决定的,这里面若说没其他甚想法她还真不信了。
若是请应该早些说才对,可她这几天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连红袖这鬼机灵都没听到半点风声,所以萧长歌断定这戏园子应该是临时起意决定的。
至于为何临时起意要弄这戏园子,怕是只有严氏自己知道了。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看着菜园子中的菜,若非条件不允许她还真想将这些张开了的菜都摘了然后拿到外面去吆喝卖掉,这么多菜让她们吃也不知要吃多少顿才能吃完。 现在她手上拮据,连月钱都搭在赌坊上了。
看红袖跟朱儿这瘦弱的模样,萧长歌岂想让她们跟着受苦呢?
特别是红袖,她的月钱每个月也就一点而那些钱却都补贴给她了,她心中一直都知道,只是没说出来。
而红袖也不曾提过半句,抱怨过半点不好。
她欠红袖的太多了。
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却选择在她身边伺候她,萧长歌心中愧疚。
只是现在的她无法给红袖太多的东西,只能保证温饱。
“小姐?”
见萧长歌停住脚步,红袖还以为是落了什么东西了呢。
然,萧长歌只想到了红袖跟朱儿却忘了她自己也是如此,骨瘦如柴,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是那双眸却很有神采,而这副瘦小的身子却能一人抵挡侍卫,更连叶子元都被耍的团团转地,若是说出去,应不会有人信。
只有当事人自己心知肚明。
“走吧,我们也去热闹一回。”
话音刚落,红袖踩着小步跟在萧长歌身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若是平时她跟萧长歌不相似小姐跟丫鬟,反倒像朋友一般,只是红袖心眼儿倔,心中认定小姐便是小姐,不能越了规矩。
阴暗的屋内,朱儿睁大双眼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地看着眼前一幕。
站在朱儿身后的丫鬟阴恻一笑,连目光都变了变,完全不像似刚才请她来时的模样。
“万春,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朱儿手握紧,努力克制住自己,压住自己的情绪,转身不解地问身后的丫鬟。
只是以前的她跟她同进萧府,那时单纯没多少心思,可如今看眼前这人的神情,她便知道都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这句话果然是永恒真理。
“是呀,应儿死了,朱儿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万春见朱儿脸上一副压制的模样,可她的双脚一直抖着出卖了她。
万春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安静的人儿,衣衫不整,那白皙的肌肤上满是清淤,脸上嘴角边一片青一片紫色地,手指被竹夹夹得血肉模糊,手腕上似乎有被绳子栓过的痕迹,看了让人害怕。
这模样摆明了是被……
朱儿虽没经历过那种事但也知道一点,这些伤痕绝不是被鞭打出来的!
她身子抖了抖,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一样。
她,秋秀,万春跟躺在铺上的女子是同一时间入府的,秋秀死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可应儿却是个聪明机灵的丫鬟,甚至比她还懂得看人事,怎会落得这下场。
她本以为应儿会有大好前程,能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晚些时候应该还会升上嬷嬷,可如今却消香玉损了。
“莫非是得罪了主子不成?若真是得罪了主子那应该是应儿做了什么愉悦的事了,说来也是罪该万死。”
朱儿挤出一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抖着,只是看应儿身上这伤她却心惊胆战。
究竟是何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