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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要是再敢耍我，老子肯定扒了你的皮！”
余老板猛地抬腿，将膝盖狠狠顶在了王浩的小腹上。
王浩闷哼一声，装作气息不匀：“余……余总，您听我解释。”
虽说面前的老总看似恼怒，王浩却有恃无恐。
他知道唐牛是一名顶尖厨师，余老板还等着唐牛继承史蒂芬的食神之位呢，自然不会真的把他杀了。
“哼，要不是留你有用，我他妈……”余老板冷哼一声，又转身坐回了长椅上。
“余总，您不是在香城又不少分店么，给我个机会，砸上其中一家，史蒂芬肯定就对我刮目相看了。”王浩试探道。
“什么！”
余老板又站了起来：“还想砸我的分店？”
要不是自己亲自去大陆把唐牛挖过来，他都开始怀疑，面前的家伙是不是史蒂芬派来的卧底了。
“我们大陆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听过吧？”
“妈的，大河湾的那家店年年亏本，要砸就去那儿砸吧！”余老板咬了咬牙一甩衣袖，也不再多说，转身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你们带他去。”
“好的余总！”随王浩一起上楼的两名墨镜男鞠躬称是。
……
王浩坐在车上，大约走过了半座香城，才终于到达了余老板口中的“大河湾”分店。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当真让王浩触目惊心——
肮脏的街道上，不时会闪出一两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很快又被四处寻索的协警保安远远拉走。
街道两边的小店，几乎个个都是门可罗雀，还有不少是门窗紧闭，门上贴着一层又一层的“转租”字样。
每走上几步，便可以看见一两名乞丐沿街摆碗，过路的行人满脸厌恶，纷纷避之不及，却因为乞丐太多，不时被其中的一两位拉住，行人纷纷当街大骂。
偶尔经过的电车里，却有些俊男美女像是在游戏一般，把硬币投向了乞丐的碗中。
有时候一枚硬币投来，几个乞丐便挤在一起，险些大打出手。
王浩听了车上的墨镜男解释之后，才知道这些乞丐、流浪汉，有很多都是从大陆来的偷渡客。
这些人来之前本以为香城是一座天堂，却没料到这一片巨大的钢铁丛林，根本容不下他们这些孤魂野鬼。
车快到大河湾的时候，街边已经完全没了人影，只有偶尔经过的一两只乌鸦，啊啊叫个不停。
“前面就是了咱们的分店了，余老板已经打过了电话，你尽管放手去砸。”
墨镜男的语气倒是颇为恭敬，打开车门之后便等在了一边。
王浩也不客气，看到分店的门面之后，大踏步走了过去。
“老板，来碗叉烧面！”还没进门就大喊了起来。
分店的老板立刻迎了出来，轻轻扯了扯王浩的衣袖，示意他已经收到了通知：“先生您稍等，叉烧面马上就好。”
王浩坐下来还不到五分钟，服务生便把叉烧面送了上来。
拿起小勺，王浩先喝了口汤。
紧接着一抬头，噗的一声，把汤汁全部喷在了服务员脸上。
“他妈的，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他又把筷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指着服务生破口大骂。
“怎么了怎么了？”老板故作惊愕，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店里仅有的三名顾客也都把头转向了王浩。
“老子饿了一天，刚下班来吃你一份叉烧面，你却给老子端上来一碗屎汤子！”
一边说，一边连面带汤摔在了地上。
那老板后退一步，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先生您看……”
“看什么看，给老子退钱！”王浩趁势而上，店里其他的顾客都站了起来，却没有过来劝阻。
“先生，您还没付钱呢。”
“那就给老子精神损失费，一万美金！”
顾客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看出这家伙是来碰瓷的，却没想到居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也不看看这家店是谁的产业……那些顾客纷纷摇头，一边吃着手里的西瓜，一边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您的意思是，想讹人？”
“老子就是讹你，怎么着？”
王浩话音刚落，反手拿起身边的木头椅子，啪的一声磕在了自己腿上。
木椅碎屑纷飞，王浩却面色不改。
虽然内心早已疼开了花……好像有点托大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够结实啊……
接下来的几分钟，王浩又把整个店里的桌子、玄关、台面、玻璃，凡是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你还别说，以前真没享受过这种砸东西的快感，王浩一通乱砸之后，很快便将来时路上的悲惨景象忘了个精光。
难怪很多旅游景区都有摔碗解压这个娱乐项目呢……
顾客们见王浩六亲不认，早就跑出了门外。
王浩一路火花带闪电，餐厅里木屑纷飞，锅碗尽碎。
直到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不出原形，几名墨镜男才迆迆然下车，走到了门前。
随后便不由分说，抓着王浩就是一顿胖揍。
看来他们在车上看着手痒，也想体验一番打砸的快感……
王浩没有反抗，这一点事先已经说定。
围观的群众纷纷叫好，没有一个人上前哪怕劝阻一句。
直到王浩的脸上、身上全是淤青，几个墨镜男才同时罢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周围的人也不再围观，把手中的西瓜皮丢在地上后，不到半分钟便四散而去，只留下王浩一人躺在了街边。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王浩躺在路旁，静静地等待着。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无比惨淡，实际上身上的痛楚早已经完全消散。
多亏了自己足够强硬的身体素质，要不然那帮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王浩还真不敢按照这个计划来实行……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王浩沐浴在阳光下，几乎都快要睡着了，耳边终于传来了一些脚步声。
之后就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
虽说这声音的主人应该称作史蒂芬周，王浩还是有些跳戏，忍不住想叫一声星爷……
“原来是你这小子，难怪这么有骨气！”
史蒂芬走上前来，狠狠一脚踹在了王浩身上，紧接着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