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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得了银钱,放开两人,沉声开口:“没错,我带出来的是个野人,所以你们以后管好自己的嘴,我是不会对付你们的,但山中的野兽对不对付你们,我们管不了。”
柳河推着轮椅离开。
两位族老白忙活了一场,但对他刚才最后说的话,仍旧心有余悸,都想着柳河憨厚老实人,就没有想到那野人报复。
这一下比起族里人的交情来讲,威慑是最直接的方法,柳河做到了,两位族老想想就后怕,决定离开村子投奔亲戚家去,免得城里的那些人真的找了来,要他们当面对质,可就落野人手中了。
两老的无所谓,可他们还有子孙后代,以后这些野兽对付他们的子孙后代,那他们可就成了罪人。
一怒之下上了山的柳士原,才入西山头的深林,忽然林间草从里出现一头成年老虎,他站在半人身高的草从中,整个身子被草遮掩,只有那抬起的头看得清清楚楚。
柳士原一介书生,第一次与老虎对上,瞬间吓出一身冷汗来,站在原地,腿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了。
想起姐夫是虎族的,壮着胆子朝那头老虎开口:“我……我找我姐夫,我姐夫是你们的头头,你们都得听他的。”
老虎自是听不懂人类语言,柳士原跟老虎讲了一通理后,眼前的老虎却仍旧无动于衷,好在也没有立即攻击他,估计还不饿。
柳士原正不知所措,老虎转头慢悠悠的要走了。
柳士原想从旁边也悄悄地过去,谁知才往前走上两步,老虎立即回头看向他,这一刻柳士原似乎被眼前的老虎警告了,那眼神有一种山中虎王的威慑。
见他停下,老虎又准备离开。
柳士原却朝那头老虎喊话:“给我姐夫和姐姐带个信,叫他们早些回家,我最多给两个月,不,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不回来,我就再次入山。”
话才说完,老虎都已经远去,也不知这头老虎有没有听懂,会不会带信入山。
可一想到姐姐将来总归要嫁人,总归要离开柳家,柳士原就有些泄气的坐在了地上。
长姐如母,如今想来,他从小没了母亲,对姐姐的感情是真的不一样的,姐姐离开,他便觉得即使是科举试也没有了意义,他甚至都不想读书,也不想拜师。
只要姐姐回来,他当个泥腿子都成。
然而活着还是有责任的。
已经成了秀才公的柳士原,他还是收到了县学的录取书,即刻就要入县学读书了。
柳士原坐在屋里看着桌上的文书发呆,要是姐姐在,姐姐一定很高兴,指不定就会立即煎几个黄金鸡蛋表扬他。
此时厨房里传来饭香,柳士原从东屋出来入了厨房,就看到冷清的厨房里,是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在做饭。
柳士原连忙接手,并将自己收到县学录取的文书一事说了。
柳河却是面色平静的看向儿子,交代道:“好好读书,县学要去的,等会儿就拿些银钱给你带上,你明个儿早上就去。”
柳士原没有反驳,但父子两人吃饭时,却是默默无声,家中忽然少了两人,感觉家都不成家了。
第二日,柳士原换上一身青蓝长衫,整理好书篮,这就坐上村里钱木匠家的牛车往城里去了。
新晋秀才入县学报到的日子。
柳士原才到县学门前下了牛车,就见县学门口挤满了人,里头有送读书郎入县学的家长,唯柳士原身边冷冷清清。
人群里,同窗莫清挤出来,来到柳士原的身边,高兴的喊了他一声。
看着柳士原的新长衫,不仅没有半个补丁,还在长衫腰间系了腰戴,腰间还佩戴了一个鞶囊,鞶囊上绣着吉祥如意,一看就知道是他姐姐亲自准备的了。
“你姐姐和姐夫没有一起来么?”
莫清朝后头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
柳士原不想说太多,便说家中事情多,自己一个人来的。
莫清的父亲此时与儿子告别,交代儿子入了县学后,就不要省钱,该吃的要吃,他还在长身体,别饿着了自己。
莫家父亲如今也在城里做着吃食小生意,也多亏得当时柳思辰的提点,这会儿家里才有了些许余钱。
入了县学,十天半月才有假期回去一趟,吃的用的,都得家里给,莫清向来节检,何况这一次父亲给的多,他足够花销了。
莫父离开了,柳士原和莫清一同入了县学,跟着前头早入一年的秀才走在县学游廊上,第一次仔细参观县学的模样。
以前是童生时,也只有柳士原有幸进来过一趟,其他人是不曾见过的。
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了,新来的不会安排与先一届的秀才们住一起,而且县学里的秀才也有区别的。
比如陆教谕的核心弟子,穿的衣裳不同,住的更是两人间,而他们这种只是县学里的普通秀才,却是四人间,穿的是自己的长衫。
去住的地方时,中途便遇上了穿湖绿色长衫的几位弟子,他们年纪显然大一些,但看他们的眼神却有些不太在意。
等这些秀才离开,他们才继续朝前走,前头的秀才感叹道:“你们可得努力了,若是能被陆教谕看中,就能穿上那一身湖绿色的长衫,以后你们见到这样的师兄们,也得让路。”
“这是县学里的规矩,每月的考核是教导在看,但每半年的考核,却是陆教谕,将来参加乡试,没有陆教谕的举荐与核准,你们想下考场都不行。”
柳士原和莫清才知道,想参加乡试,还得有教谕大人对他们的评价与核准方可,也不是像以前参加院试一样,直接参加就成的。
所以说,入了县学,陆教谕掌握了他们的学业前程,那陆教谕的核心弟子,自是更不同了。
一时间,这些新晋的秀才都向往着能入陆教谕的核心弟子行列,可抬头一看,领他们走的秀才也不过只是普通秀才,人家还早入县学一年呢,不免又有些担忧起来。
住的地方是一处小院,分了单间,一间住四位秀才,但不少是在县学挂名的秀才,有的是家贫无法入读县学,只偶尔入县学问学问,或者到参加考试时才出现。有的是家中太富,不必在县学学习,有更好的师父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