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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所以,地門的目的是洗去記憶和罪孽,創造新的世界?」雲仔皺眉總結,姑且勿論理念的對錯,這種洗去記憶的手段讓雲仔感到不喜。在她看來,記憶是人生的構成,擅自對別人的記憶動手腳簡直是居高臨下的編導他人的生活,否定一個人的存在真實。
顯然摩訶尊也有類似的看法「我決不認同這種理念!這算什麼悟!?」
「俏如來,現在天門暫時不能回去,需要幫助時,我們會在金雷村。」金剛尊安撫完梵海驚鴻後道,現在情況已不容他們倆人擅自行動,根據地門和摩訶尊交手時透露的訊息,目標是九界的他們,很可能下一個針對的就是中原,那麼讓俏如來和尚同會來處理才較適當。
「多謝兩位尊者的幫助。」俏如來道,也感到事情的棘手「俏如來會再對地門詳細探察,此事也必須告知一些人。」
事情艱難,但至少摩訶尊和錦煙霞的性命保住,重要的訊息也得以傳達。能得到獨眼龍、藏鏡人和狼主的消息,也是不小的收穫。
「帶上這把劍,應該會有幫助。」考量過後,梵海驚鴻將顛倒夢想託付給俏如來,又對雲仔道「你有能力逆轉鐘聲效果,莫非修習過佛門功法?」
「隻是對意識方麵有些醫學上的研究,雕蟲小技而...」房內的雲仔耳朵突然一動「抱歉!」
來不及解釋,雲仔隻來得及告罪一聲便衝出房外,留下房內幾人麵麵相覷。
「失禮了,雲姑娘應該是有什麼突發事情要處理吧。」俏如來打圓場,在場人自然不會太介意。俏如來和赤羽繼續針對顛倒夢想詢問,但梵海驚鴻輾轉拿到此劍後隻視為魔考之劍,具體來歷並不熟悉,因此也無法詳盡解答。很快,得到足夠的訊息後,俏如來等人便告辭了。
*
「巫女被抓走了!糟了,快去找人幫忙啊!……啊!雲仔!」小七慌張地大喊,一轉身就差點撞上雲仔。
「小七!」循聲而來的雲仔,一得知是玄狐把巫女帶走,來不及驚訝劍者未死,就按照小七說的方向追了過去。
「死狐狸!你想對常欣做什麼!?」雲仔很快就找到目地,看兩人站得近,一時間衝動的連刀都拔出來了。
「雲仔?」常欣錯愕地看著殺氣騰騰的青梅,後者正怒瞪著玄狐。
「你要對我動手?」玄狐把常欣推遠一些,手握上劍柄「我答應常欣不殺人。」
「我管你殺不殺,給我離常欣遠一點!」有種被挑釁的感覺衝上來,雲仔腦一熱,腳踩碎步,刀就往玄狐的脖子劃過去。
劍者微微後仰避過,原本要拔劍的手頂開雲仔的手腕,擋住向下的刀刃。見刀勢被阻,雲仔收回手,右腳踩向脛骨,同時一道白光閃向腰間。
「住手!雲仔!玄狐!」常欣終於反應過來,有些著急地喊著,但顯然交戰的的兩人不想理會,這時常欣聽到錦煙霞呼喚的聲音。
「你的速度很快。」玄狐又被雲仔爆發的速度切斷髮尾,但熟悉藥師的刀路後,就一點也構不成威脅「但不是我的對手。」
「哼!」雲仔也知道自己的不足,短刀在手腕轉了一圈,再次提速想拉近距離,就被兩束白髮製住,捆住手腕的白絲一用力,短刀便落到地上發出框啷的聲響。
「雲仔,冷靜!」原來是錦煙霞和劍無極到了。
錦煙霞出手製住雲仔後,玄狐也並未再動,一旁的常欣明顯鬆了一口氣。
「哇靠!臭狐狸真得沒死!怎麼小雲仔還打起來了?常欣你是被臭狐狸抓來的喔?」劍無極大聲道。
「我沒事啦,都是誤會。」常欣怕又吵起來,連忙先讓玄狐離開,後者再確認彼此約定過後也順從的走開。
「哼!誰知道那隻狐狸在打什麼主意。」雲仔被放開後也冷靜了下來,拾起地上的短刀收好,蹭到青梅身邊檢查有沒有受傷,眼睛一直盯著常欣深怕人又被搶走。
心裡有些不甘,剛剛那隻狐狸常欣一說話就乖乖走了,而且交手的時候連劍都沒拔……
「不用擔心,玄狐不會傷害常欣。」洞悉雲仔心情的錦煙霞安撫道,但看少女一副炸毛的樣子就知道效果甚微。
不太清楚的劍無極也道「是啊,常欣又不會劍法。喂,臭狐狸找你做什麼?」
「沒什麼事情啦,他隻是對我講,他以後不會再傷害人了,也不再追求什麼劍法。」
「「啊?」」「「嗯?」」
發現疑問聲出自不隻在場幾人,回過頭看才發現原來是來查探雲仔情況的俏如來一行人。
「玄狐未死?」
*
海邊,雲仔等人為西劍流三人送行。
在俏如來和赤羽道別完後,赤羽轉向一旁的藥師「吾還以為,雲姑娘會留在金雷村。」
畢竟對玄狐的敵意不像假的,留在村裡監視闇盟劍者和常欣的互動也很合理。
「暫時不想看到那隻狐狸。」隱隱可以聽到雲仔的磨牙聲「簡直麻煩。」
趕不走死不了,又被青梅接受,簡直是極討厭的存在。
把厭煩的人拋到腦後,雲仔正色道「這段時間與軍師為友十分愉快,自然也該來送行。」
出入江湖就能接連遇到智計武略都如此出色的人,能與之共患難同說笑,也是幸運。
「哈!」赤羽輕笑,紅色的眼眸對上藥師的金色「該說的之前都說了,雲姑娘,彼此珍重。」
「軍師,保重。」
幾人各自道別,連雪山銀燕都趕上向雨音霜送出同心石,最後,來中原報恩的西劍流正式踏上歸途,在一片夕陽中,目送船隻漸漸駛離。
「霜,銀燕是送你什麼東西啊?」神田好奇的看向同僚收到的臨別贈禮,在得知小小的石頭的功用時,也不禁感嘆了一下。
離開中原前和師弟聊過天的神田似乎想到什麼,和霜對視一眼後,轉向他的軍師大人「軍師……」
「神田、霜,東瀛的局勢恐怕也不簡單,不能放鬆。」打斷屬下的話,赤羽告誡道。
與雁王的交鋒中得知現今在東瀛,殘忍聯盟和西劍流的對峙恐怕並不樂觀,將麵臨的事情可能比達摩金光塔更危險,但赤羽信之介必會守護好西劍流,帶領西劍流走向光明並…贖罪。
心底突然浮起褐衣少女微微上挑的金色眼眸,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覺湧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