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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贫。” 何以拿了笔记递给陆迟，“我笔记做得不太好，只写了难点，你自己边听边补充在空白的地方。”
“行。”陆迟接过笔记本大概翻了翻，“这想要找空白的地方也难啊。”
“那你用草稿纸先记。”何以撕了半本草稿纸递给他，“我估计你今晚能记完这半本。”
“别了吧。”陆迟笑了笑，“手不得酸死。”
“酸就对了。”何以也笑了，“不酸你高考的时候就得哭。”
“哭不出。”陆迟挺诚实的。
“必须哭。”何以说。
何以讲英语就没有他讲数学那么好，不过初一英语也不用什么水平教，一般水平就已经足够。
陆迟听得挺认真，手上笔记做得勤快，还有余力在何以的讲课速度下边记边背。
所以上课效果蛮好的。
一级。
到十一点了，讲到了第五单元的中间，何以准备第二天起来再跟他讲别的和句型运用，然后准备玩会儿手机睡觉。
“我看会书就睡了。”陆迟躺下来说。
“你以后看小说坐起来看。”何以皱了皱眉头，“这样对眼睛不好。”
“地铺上坐起来不舒服。”陆迟说。
“那你坐上来看。”何以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当然，看你自己喜欢。”
“这个安排我挺喜欢的。”陆迟笑了下，站起来上了床，“谢了。”
“靠枕给你，我看会微博就睡。”何以把靠枕递过去，然后靠在靠背上刷微博。
陆迟没推辞，接过来靠着看小说。
今天的更新是新文的第一个小高潮。
但是陆迟没几个字看进去。
太没出息了。
不就躺了一张床吗？
还没来得及发展成能干些什么事的地步呢。
你有什么可看不进去的！
陆迟你给我醒醒！
……
算了，就这样吧。
何以看了一会儿手机，就躺下睡觉：“我先睡了，你要睡的话把灯关了。”
“行。”陆迟说。
陆迟听着何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轻缓，然后悄悄看了他一眼。
睡觉还是乖乖下了床。
躺在地铺上的时候陆迟又把小说看了一遍。
然后才睡着。
梦里挺有些乱七八糟臭不要脸的。
但他没看清脸。
可能是没敢。
醒来的时候是在清晨，他面无表情的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挺淡定的，洗完了内裤才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陆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跳了一下。
耶！
伊尔玛扎嘿！
洗完脸走出来，跟何以撞了个对脸。
“早啊。”陆迟先打了个招呼，这还是陆荣生教他的。
在你缺德亏心的时候抢先动作，难做的就是对面。
“早。”何以不太难做，打了声招呼就往卫生间里走，“你起得挺早。”
“我起来洗了个澡。”陆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哦。”何以估计是睡懵了，说了一声以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哦。”
陆迟没忍住，偏过头狂笑。
“笑屁。”何以也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现在发现发现也不算晚。”陆迟笑着说。
“真成。”何以走进卫生间，挤了牙膏准备刷牙，“早饭吃什么？”
“我随便。”陆迟说，“吃蒸糕吧。”
“好。”何以说了一声之后开始刷牙。
陆迟走回了房间，拿出昨天的笔记又开始看。
看得还挺认真。
刷完流氓之后一脸面不改色。
脸还挺白。
操。
陆迟你进化了。
加油，人类进化史上的奇迹。
何以出来了以后就拿了外套去穿鞋：“蒸糕吃哪家的？王乐还是顺利？”
“顺利。”陆迟说，“王乐以前欠过钱，我去不太好。”
“行。”何以乐了，“那他还了吗？”
“还了一半。”陆迟记得挺清楚，“他也就借了五万。”
“听听这口气。”何以打开门，“就五万。”
“是啊。”陆迟跟在后面，“我们有钱人都这么说话，就五万。”
“是。”何以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憋着笑，“就五万。”
出了门往下走，经过了王乐的店。
王乐看了一眼陆迟，往柜台后一站，人掩在白色雾气后面。
“你挺有用的。”何以笑了下，“退敌辟邪之能。”
“我还有力王狂澜之力呢。”陆迟笑着说，“行了别理他，走吧。”
“行。”何以继续走，“顺利他们家蒸糕以前老是粘牙。”
“现在不粘了。”陆迟说，“我前两天买来当点心吃过。”
“那就行。”何以说，“不然我们就去吃小馄饨。”
“其实你就是想吃小馄饨是吧。”陆迟停下来，盯着他的眼睛看。
“干嘛不走了？”何以问。
“走。”陆迟拉着他往反方向走，“去吃小馄饨。”
到了馄饨店走进去，何以喊了两碗小馄饨和一笼酒烧饼。
“不够你再叫。”何以说，“反正我够了。”
“我也够了。”陆迟说，“我又不是赵孟。”
“他也不是李轩。”何以笑着说，“他听见了要不高兴了。”
“当面说他，也没见他不乐意啊。”陆迟说。
“当面说是一回事，背后说是另一回事。”何以吃了一口酒烧，“背后说就总有种不仗义的味道在。”
“事实。”陆迟说，“不在乎什么面前背后。”
“有分歧了。”何以笑了笑。
“允许分歧存在挺有必要。”陆迟也笑了。
“带哲学家？”何以说。
“我是带哲学家。”陆迟点点头，吃了一口馄饨。
吃完了往外走，走了半个小时的路以后回到房间里开始讲题。
其实陆迟真觉得这个寒假他得过得很深刻。
一直在讲题，从来不停歇。
讲完了就准备睡会儿，太困，昨晚称不上睡好，做梦很需要精力。
何以也没逼他，自己在做题。
两个人又换了一下位子，陆迟在床上，何以在桌前。
这次俩人已经挺习惯的了。
陆迟睡得毫无心理负担，直接占了何以常睡的半边床。
“吃饭了叫我。”陆迟睡前抛下这么一句。
“行。”何以说，“吃完了动两下，动完了学两下，学完了睡两下，你也挺舒服。”
“耶。”陆迟躺在床上，向上伸了两根手指。
午饭吃的土豆鸡丝盖浇饭，这个饭没什么灵魂，做得好做得不好都不会好吃或者难吃到哪里去。
属于绝对不会出错的饭之二。
之一是番茄鸡蛋盖浇饭。
反正黏糊糊一团，谁也吃不出好坏。
何以吃完了以后就坐着看陆迟吃，吃得挺香的，一吃就一满勺。
“下午我睡个午觉，然后去看个电影？”何以问，“最近上映的一部听说蛮好看的。”
“讲什么的？”陆迟问。
“不知道。”何以笑着说，“知道了讲什么还看什么啊。”
“也是。”陆迟乐了，“那行，下午去看电影，顺便买两斤糖炒栗子，最近糖炒栗子也涨价了，一斤二十五。”
“你怎么又知道了？”何以问。
“前两天吃过。”陆迟说。
“哦。”何以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生气了？”陆迟笑着问。
“没，就是觉得神奇。”何以说，“你每天跟我一起吃的也不少，背着我还能吃这么多，你居然还不胖。”
“因为我运动。”陆迟吃完了擦了擦嘴。
“行。”何以点点头，“你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