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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宇铎啊……厉宇铎……你真给我添乱!
挤开重重包围的记者群,徐子义一身臭汗,嫌弃地大力关上了门,下决心要把那阴魂不散的汗味儿直接隔绝在门外。
“昨天刚走一波,今天又来一波……”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斜着眼睨着厉宇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厉宇铎不置可否,视线一刻也不离余向晚,淡淡道:“你昨天说的那帮汇报的人我都赶走了。今天这帮记者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风声。反正,没吵到向晚就行!”
说着,他翻开下属送来的报告悠悠地看了起来。那种感觉像在对徐子义说:这事与我无关!你看着办!
“喂!”徐子义快步来到厉宇铎床边,刚要准备冲他好好讲讲这个理。谁知他抬手制止了徐子义的脚步,同时将他的话全都憋在了嘴里。
蹙着眉,厉宇铎面色冷凝,丝毫不见刚才的轻松闲适。只见他手中紧紧攥着的报告,指节泛白,好像压抑着什么一样。抬起头,徐子义明显怔了一下,看他双眸充血,俨然如同愤怒的野兽。
这是怎么了?
徐子义疑惑而关切的目光朝厉宇铎手上的报告移去。只见邹锦绣的名字赫然在列!原来,他在调查大楼火灾的原因,而她便是幕后黑手?!
徐子义虽然平时玩玩闹闹惯了,但在关键的事上从来不糊涂。
这是何等的大事?!故意杀人啊!
一个行业龙头企业涉嫌谋杀同行业另一家龙头企业的总经理!要是发布出去,整个行业都得翻了天!若是好死不死再大闹一场,颠覆了整个行业,整个城市的经济都有可能出现大问题!
“靠,厉宇铎,这事你得想清楚啊!”他压着嗓子急吼吼道:“我知道你想给余向晚报仇,动摇根基的事最好还是别干!”
见厉宇铎没有任何反应,他赶忙坐到了厉宇铎对面,继续劝阻道:“要是经济的根基出现问题,大量股票都得跌!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余向晚希望将企业做到最大,股票价值可是其中一部分,若是为了报仇跌了股票,得不偿失呀!”
经由徐子义的劝说,厉宇铎血红的眼眸终于转淡一些,但那浓黑的瞳孔依旧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
“子义,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会什么都不做!”
徐子义和他深交那么多年,自然对他有所了解,可尽管如此,他依旧猜不透厉宇铎的心思。
如同重重包围的暗影,不见任何阳光,被逼急的时候,心术在幽黑的深渊中肆意生长。也许只能等某一天,谁那么倒霉失了势,才知道是他用了手段。这次邹锦绣触动了他的逆鳞,他相信厉宇铎一定会报复。
只是……他会如何做呢?只希望不要做的太过吧……
想到这里,他倒是深深地替邹锦绣捏了把汗。动谁不好,非要动他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你打算怎么做?”徐子义好奇心起,探究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身?!”
厉宇铎幽幽一笑,无形的邪气从他身上霸气地泄露出来,那种胸有成竹的幽暗感仿若幽冥鬼宅的秋风,让徐子义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邹锦绣最害怕什么?”
“最害怕什么?”徐子义皱着眉,这个问题倒是让他发了愁。一般来说,作为总裁,最害怕的无非是企业股价一路跌停……难道他要……
“你不会真要做空他们公司的股价吧?”徐子义好奇道。这是也个好办法。让公司股价不断跌停,最终会导致投资人对公司直接失去信任,然后银行贷款下不来,企业迟早完蛋。
可是……这样势必会引起行业动荡……
“不,我不会做空股价,也不会直接告发她。对她最狠的,是让她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瓦解。”说到这里,厉宇铎阴暗的眸子闪着亮光,那凌厉的视线仿佛透过这堵有形的院墙穿越到了邹锦绣的身上,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跪在自己脚下不断乞求。
看着厉宇铎的样子,徐子义不禁颤抖了一下。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同行业的对手。这种阴狠的招数要是在他身上来两下,他非得死在那儿!
凑到厉宇铎身边,徐子义弱弱地微笑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傅心渤!”
厉宇铎的眸子闪烁着光辉,邪恶的气息从他的眼中再次泄露出来。根据他的情报,邹锦绣很早之前便开始喜欢傅心渤了。那个时候,向晚和傅心渤还没有分手。她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盼到两人分手,终于自己上位替代了向晚。怎么肯轻易放弃傅心渤?!
傅心渤就是邹锦绣心尖上的肉,掐下来就得去掉她半条命!
呵呵……厉宇铎心中冷笑了下。
他真不懂怎么女人们都喜欢傅心渤那个草包!仗着自己老爸有家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了总裁,实际上什么业绩都没做出来,连操纵股票打击向晚都是其背后经理所做。
最重要的是他在和邹锦绣交往期间,居然勾引余向晚?!哼!感情上优柔寡断,根本配不上向晚!这次,要是不将傅心渤和邹锦绣这趟浑水给搅混,他就不姓厉!
眼中映衬着厉宇铎自信的光芒,徐子义知道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果然……这个男人不能惹……
可谁也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讨论之时,余向晚夹着仪器的那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转瞬即逝,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夜以继日的照顾让厉宇铎的下巴上泛起了短短的青茬。西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好像一个破布麻袋一样,可他并不在意自己邋遢的形象,反正也不是出席什么会议。余向晚还没有醒,他打扮的那么好也没人看。
向晚的柔夷在他的下巴上来回揉搓,感受着轻微的扎疼。他柔情地注视着眼前沉睡的女人。尽管没有醒,但他依旧耐心和她讲着话,好像她在聆听一样。他相信只要在这个世界还有牵挂的人和事,她就一定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