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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外,天色已暗,漆黑的夜空下,随着一道闪电划亮天际,震耳的雷声又轰隆隆响起,紧接着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
阁楼中,柳玉卿面色潮红,已有了三分的醉意,坐于琴前,一曲高山流水弹奏的悠扬顿挫,十分的悦耳。
李宸坐于台前聆听窗外雨落雷鸣,品柳玉卿的青山流水,似有种不在人间的错觉。
一曲终了,柳玉卿笑着询问道:
【李兄,我弹奏的如何?可入的李兄的耳朵?】
李宸哈哈一笑,点头鼓掌赞赏道:【意境高雅,天籁之音,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柳玉卿闻言欣喜若狂。
【李兄谬赞了,玉卿不过是抛砖引玉,只待李兄的高超的琴艺,李兄请!】
柳玉卿笑道,手做请式,让李宸入座弹琴。
李宸微笑点头,也不做作,起身来到檀木琴前坐下,望着窗外的雨天一色,沉思片刻,缓缓拨动了琴弦。
随即抑扬顿挫的琴音袅袅传出,神思邈远,意向阔大的意境也随之而来。
“半山听雨”,是现代的一首名曲,没穿越之前的李宸经常听到,非常喜欢,此刻,窗外大雨倾盆,弹奏这首曲子正映此景。
今夜李宸喝了不少酒,借助琴声抒发情怀,弹奏的十分洒然,柳玉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宸,慢慢地痴迷了起来。
一曲终了,柳玉卿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看着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李宸,脸不禁红了。
【李兄,琴艺高绝,玉卿佩服至极!】
李宸闻言哈哈一笑,十指扶琴化作道道残影,即兴弹奏了起来。
【云河】【远风】【归来】【云水禅心】【明镜菩提】【偷心】【清心普善咒】
一连弹奏了六首现代名曲,李宸起身离开琴台,微笑看了一眼闭目陶醉的柳玉卿,没有打扰他,抬手叫过呆滞着的丫鬟索要纸和笔。
许久,柳玉卿才从陶醉中回过神来,不住地摇头感叹道:
【妙啊!妙啊!李兄琴技冠绝古今,当世无人可比!!!】
李宸哈哈大笑,丫鬟拿过纸笔,柳玉卿急忙上前为其磨墨,提起狼毫刷刷点点写下音律词谱。
柳玉卿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宣纸,眼神大亮,口中呢喃:【好字,好词,好曲…】
时间不长,【云河】的音律词谱越然纸上,写好一曲,放于一边,继续谱写下一曲。
柳玉卿急忙双手拿起宣纸仔细观看,口中呢喃,越看越兴奋。
一柱香的功夫,李宸写好了七首曲子的音律词谱,一旁的柳玉卿一张张地仔细观看着,眼中尽是欣喜之色。
窗外大雨早已停下,一轮明月在云层中穿行,静谧的荷湖经过大雨的洗礼沉淀了下来,荷叶挺立,虫鸣蛙叫声不绝于耳,异常的热闹。
写完曲谱,李宸起身告辞,柳玉卿命人送归,依依不舍间,两人约定明日再相聚于此把酒言欢。
小船送李宸到湖对岸,李顺要送李宸回客房,被李宸婉言谢绝。
回到客房,李宸关上房门,打开包袱,拿出一套黑色夜行衣换上,打开窗户飞身跃出了客房。
他可没有忘记留在清风镇的目的,是为了等待清风寨的匪人到此,伺机诛杀。
御风步伐李宸已练至四层巅峰的境界,提气轻身,飞檐走壁如履平地,速度更是快的出奇;时间不长,李宸已出了清风客栈来到了清风镇上。
沿着林立在街两侧的店铺房顶,李宸宛如黑夜中的幽灵飞身掠行,寻找可疑目标。
大雨刚过,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积水,街道上冷冷清清,并没有人经过。
行至镇西头马市附近时,李宸有了惊人的发现,马市大门处,灯笼高挂,照亮夜空,二十多名衙役腰挎钢刀在门口来回巡逻,马市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显然有很多人在里面。
李宸冷笑,没有靠近,下午马市后院柳林小院内发生命案,必当引起当地官府的重视,里面之人定是办案的官差衙役。
离开马市,李宸顺着清风镇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飞檐走壁来到柳家庄,跃至一处房顶高处举目眺望,整片柳家庄内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并没有人在此居住。
观察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后,李宸飞檐走壁回到了客栈,无所事事之下,只得上床休息了。
翌日,日上三杆,李宸刚洗漱完毕,李管家已经在院中恭候了。
【李公子,我家少主请公子移步湖心阁楼。】
李顺恭敬至极,态度比昨天谦卑多了。
李宸无奈苦笑,正了正衣服随李顺来到了湖心阁楼处。
柳玉卿带着两名丫鬟站在岸边恭候李宸,这让李宸有些感慨,感觉这个新交的朋友太过热情了。
见到李宸,柳玉卿异常亲切,仿若多年未见的挚亲好友一般,拽住李宸的衣袖进入湖心阁楼,这让一旁的侍卫丫鬟看傻了眼,随即低头不敢直视。
阁楼中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古琴也摆在一侧,这是方便一边吃酒一边弹琴的节奏啊,李宸偷笑腹诽。
进入阁楼,柳玉卿迫不及待地坐到古琴前,兴奋地说道:
【李兄,小弟献丑了!】
说着高挽袖面,露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开始弹奏了起来。
坐在一旁,李宸静心聆听,一曲“痴情冢”被柳玉卿弹奏的千柔百转荡气回肠,虽弹奏的略有生疏,却也称的上上之作。
李宸暗自惊讶,感叹柳玉卿的悟性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看曲谱就能完整地弹奏出来,而且弹奏的又如此之好,实属难得,不得不让人佩服。
一曲终了,柳玉卿对李宸嫣然一笑,随即指扬曲响,“云河”的音律随灵动的十指缓缓而出。
李宸缓缓点头静静聆听。
湖心阁楼中琴声悠扬,随荷湖荡漾,整个清风客栈隐约都能听到悦耳的琴声。
柳玉卿把李宸的七首曲子一口气全部弹奏了出来,当他弹奏“清心普善咒”时,李宸拿出了长萧,伴奏了起来。
顷刻间,澎湃激昂,震颤灵魂的曲子如潺潺的流水流淌了出来。
天籁的音律,令人振奋,两人合奏的一张一驰,相得益彰异常默契。
曲了音止,柳玉卿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学生一样笑望着李宸。
【贤弟,琴技高绝,愚兄佩服!!!】
李宸笑着拱手,表扬了一句,柳玉卿闻言大喜过望,宛如孩子收到心爱的礼物一样开心不已,拉着李宸入席,两人边吃边聊,讨论琴艺,诗词歌赋,相谈甚欢。
……
时近中午,酒宴结束,柳玉卿的眼神忽然黯然了下来,一脸不舍地看着李宸说道:
【李兄,我要北上回大明府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间不会太远。】
李宸闻言心头一凛,虽与柳玉卿萍水相逢,两人却是一见如故,心中自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