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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李翠如的巴掌最后还是落下来了。
只是声音没有多清脆，甚至皮肉都没有动。
顾呈文有些恼火，又有些意外。
“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想给我撑腰。可是我不能当着我孩子的面，打他们的父亲。刚刚那一巴掌，就当我为我自己出过气了。”
顾以沫气的翻白眼。
这一巴掌，怕是将将够拍死蚊子吧？
你不想在孩子面前打顾呈文，那顾呈文省着你了吗？难道他没有在孩子面前打你吗？
真的是。
“阿文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初之所以娶我，也是被娘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娶我的。但是我……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今天娘让我打你，我没有动手，是因为我还想和你过下去，也不想吓到孩子们。只是谁也不是天生的贱皮子，要是有下一次，我会离开你，带着我的孩子们，离你远远地，再也不会打扰到你。”
李翠如是软弱，但她也并非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灵魂。
她做事也有自己的方针和准则。
其实，如果婆婆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也许她会在打骂中过一辈子，也不会有多怨恨。
只是那样，终究只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自己的灵魂，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快乐罢了。
她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顾呈文一次机会。
如果还有下次，那就说明他们真的不合适吧。
那她就会放顾呈文自由。
至于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要是放手了孩子，她是活不下去的。
她也无法想象孩子生活在继母的手中，会过成什么样子。
只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痛苦极了。
“你……我，我刚刚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就是被你说的下不来台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打你。”
脸上，没有丝毫的痛疼。
可他却觉得难堪极了。
就像娘说的那样，他舍得打李翠如，可李翠如却心疼他。
谁也不是下贱坯子，至于为什么这样，自然是因为在乎和喜欢了。
“我知道我……唉，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真的不会了。”
刚刚李翠如的那些话，真的是说的人面皮发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翠如说的都是事实，让他面皮挂不住的事实。
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承认，自己居然是那样一个不堪的人。
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的。
“你们自己想好了，我不会干涉你们。、”顾以沫也适时开口了。
她看着顾呈文说：“你爹，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哪怕我再不对，也从来没有打过我。”
“我不是说你父亲做的完全对。当我太过分，做的不对的时候，你父亲是应该管一管的。可绝对不能动手。”
“你呢？是你媳妇做了什么错事吗？让你这样对她动手？”
顾呈文被顾以沫说的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反驳不了。
对李翠如动手，是因为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想被别人看穿。可偏偏李翠如看明白了，还清楚的说了出来，这才让他着急之下，动了手的。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顾呈文，一个男人无论多成功，当他对自己的媳妇动手，那他就是个窝囊废！反之，一个男人就算在别人眼中是不成功的，可他愿意善待自己的媳妇，别人也会说，是个好人，是个厚道人！你……让我瞧不起！”
顾以沫看着他们心烦，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的都回西屋去，看着你们就烦。”
“……知道了。”
顾呈文被亲娘训的和孙子似的，可偏偏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加上他本来就害怕顾以沫，便只能什么事情都照做了。
轰走了这两口子之后。
顾以沫就去灶房里，找个盆，盛了点热水，拉来小泥巴娘俩一起洗洗刷刷的。
等洗干净了，就一起猫被窝，吹了灯，准备睡觉了。
“奶奶，我爹咋那么坏啊。我不喜欢我爹了。”
小泥巴的声音闷闷的。
大人吵架，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
其实小孩子是最敏感的。
谁对她好，什么时候敏感，他们都很清楚的。
也因此，小泥巴有些害怕和难受。
看着爹娘这样，小泥巴也提不起兴致来了。
“你爹是做错事了，但是小泥巴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讨厌你爹了啊？你看你上次给你爹的衣服弄坏了，难道爹爹就一直生你的气吗？”
顾以沫再生气，也不会愿意看见小泥巴对顾呈文有意见的。
抛开其他不说，小孩子小小年纪就心里埋下了对父亲的怨恨，那么对她之后的成长也会有着巨大的影响的。
她不想看见小泥巴这样。
“可是，可是他打我娘，挨打很疼的。”小泥巴还是心疼娘。
要不然怎么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呢。
到哪里，女儿都是心疼娘的。
顾以沫翻过身来，伸手拍着小泥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你爹……你爹的确不对，也有很多毛病，只不过……”
“小泥巴，你听奶奶说，不是奶奶为你爹说话。实在是你爹这个样子，也是奶奶的错。你爹小时候，奶奶对你爹不好，根本就不会管他，所以才会让他长成这个样子的。是奶奶的错。”
“你看你爹已经在改了，对不对？之前你爹对你也不好啊，可是最近这几个月，你爹对你不好吗？哪怕有了小弟弟，也没有对你不好啊，对不对？所以，小泥巴，咱们大度一些，给爹爹一点时间，让爹爹学着改正好不好？”
“爹爹真的能改吗？”
小泥巴像个小大人一样，忧心忡忡的。
实在是看着顾呈文的样子，无法不担心。
顾以沫手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说道：“咱们要给你爹爹一个机会啊，咱们看着你爹爹，好不好？”
“……好吧。那我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暂且原谅他好了。”
小泥巴说的勉勉强强。
顾以沫被逗乐了：“不用，小泥巴对你爹爹有情绪，该发就发，不用顾及着奶奶。奶奶只是希望你们一家子都好好的，不会偏帮你爹爹的。”
虽然小泥巴听不太懂，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多一会，孩子就睡着了。
孩子就是这样，再烦恼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太久的。
顾以沫抱着小泥巴，没多久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