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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三刀出刀快速高效狠辣,三刀斩杀四名持戟武士。刀上本来沾了很多血迹,但是离奇地是那些血迹就像夏日荷叶上的水珠,顺滑滚落。
好刀!
牧清轻呼一声。
这把刀吸引了牧清的注意。那刀由陨铁打造,刀长两尺,刀型直长略带弧型,刀身上的缎纹细腻匀称工整,一线寒芒出鞘,幽光闪闪非常华丽非常锋利。端是一把绝世名刀。
笑三刀听到了牧清的轻呼,也捕捉了牧清眼中一闪而逝的羡慕,他眉头微微一皱本想附和牧清几句话,但是被柴东进抢了先机。
柴东进面带愠怒,嫉恨之色十分明显。他咒骂笑三刀说道:“奸细!你果然已经投敌做了叛徒。“
“良禽择木,贤臣择主。“笑三刀说,”如果投奔牧公子就是奸细,那么我很荣幸得到奸细这个称谓。不丢人。“
“为什么?“张顺质问笑三刀,”为什么背叛定国公?“
“因为定国公忠奸不辨善恶难分,治下颇多奸佞。比如你,你以剿匪之名,行中饱私囊之事。他只关心他的皇位,他只在乎他的权力。“笑三刀情绪渐渐激动,他喘了一口气,压制自己的情绪,平缓地接着说,”两年前,青竹镇西侧夹括河河道壅塞不畅,两岸居民每到雨季必受其害,我建议减少赋税,疏浚河道,以惠民众。为此我还写了十万言书,详陈兴水利,利天下。但是定国公怎么说?他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十万言书甩手扔进了炭火炉,他只回复了我七个字:民之死,与我何干?如此昏聩之君,我为何还要誓死追随。“
柴东进冷哼一声。“叛徒就是叛徒。今日的背叛注定了明天的反叛。做了一次叛徒,一生都是叛徒,谁敢用你?”
笑三刀报以不值一提的哂笑。他看向牧清:“牧公子,你的团队可否接纳我这个叛徒?”
“荣幸之至,欢迎您加入。您之于我,比如一翅。“牧清先欢迎,再奉承。他伸出右手,做出了握手的姿势,但是笑三刀误会了这个姿势,笑三刀把握手当成了索要,此时牧清接下来的声音又加剧了他的想法,牧清说,”日后有时间我一定向您讨教刀技,您的杀法娴熟别致,刀也好。”
笑三刀把单刀倒置与前,握把放在牧清递过来的手掌里。他说:“此刀名栖梧,随我多年,名气虽然比不上你的汐月剑,但也相差不多。牧公子若是喜欢,自管拿去。算是我的见面礼。“
柴东进和张顺见到此情此景,好不得意。牧清见利忘义索要宝刀,他俩意识到牧清和柴东进很可能为了一把刀而内讧,这可是天赐良机,两人不约而同摸向自己随身的暗器。柴东进善用金镖,张顺会用飞刀。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摸向藏镖藏刀的行囊……
牧清握住栖梧宝刀,心中突地一跳,暗道一声糟糕。我只是随口夸一句‘刀也好’,我的本意是拉关系套近乎,简单说就是没话找话儿,但是笑三刀却误认为我在索要他的栖梧宝刀,这个误会必须澄清。他把栖梧宝刀重新交回笑三刀手里。
牧清说道:“贪利乃为鬼所笑。君子不夺人所爱。笑先生您误会了我的本意,我刚才说你的刀也好,实乃失语之词,随口一说,我并无讨要之意。说到底这事怪我,是我的行为害你误会了,我道歉。同时我承诺,像这种脱口而出不假思索不负责任的话,以后我避免并争取杜绝。“他后退半步,给笑三刀深深鞠了一个躬。
张顺的飞刀,柴东进的金镖,从行囊里拿出,悄悄摆出了攻击姿势。
牧清谦卑公瑾的态度,有礼有节的行为,征服了笑三刀。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比较则高下立判。笑三刀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见易枫的场景。当时易枫盯着他的栖梧宝刀眼睛都放光,贪婪贪图的意思极其明显,话里话外都是索要的直白辞藻,因为他没把宝刀献给易枫,易枫便对他百般冷落,四处排挤他给他穿小鞋。反观牧清,识错便知错,知错便改错,真男人大丈夫是也。
笑三刀赶紧拖住牧清的肩膀,搀扶牧清直身起来。他说道:“牧公子何错之有。是我的小人之心,误测了你的善意。若说错,是我错在先。有错的人是我,该道歉的人也是我。”他也后退半步,给牧清施道歉礼。
张顺手捏飞刀,足尖儿踢了踢柴东进的脚。他努努嘴儿,意思是,你出金镖,我打飞刀,金镖飞刀齐出鞘,斩了他们的腰!
柴东进手握金镖,发还是不发,是个问题。他一直在观察牧清和笑三刀俩人。他俩你给我道歉,我给你道歉,这哪里是临敌状态,分明就是聊家常,根本不把他和张顺放在眼里。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胸有成竹,说明这是牧清故意摆出的破绽,或者干脆就是他俩傻逼,根本没想到防范,答案是哪一个呢?
柴东进忽然发现自己没了主见。他与牧清相识相知于青山谷,那时候牧清还叫牛三木,那时候牛三木就可以策反邹正,那时候牛三木就可以吃他师父的肉,这小子弱小时就很强大,如今强大了该有多可怕?单就元气深厚无边这一项,今夜的牧清已经不是穿云别院里的那个牛三木了,现在攻守之势已经转变,牧清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他也不是那个可以操控别人生死的青山谷大将军了,比较之下他更像丧家之犬。特别是他一想起青山谷天字号地牢里见到牧清身后那只硕大无朋的骷髅阴影,他就不寒而栗。他知道,假如被牧清擒获,钢钎入指,碳火烤人肉这些酷刑他是躲不开的,牧清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柴东进早已经没有了决战的信心。他一直在观察牧清和笑三刀是为了逃跑,他拿出金镖做出攻击状态是为了鼓动张顺进攻,说到底还是为了趁乱逃跑。他不想和牧清打,也不敢打。他就想逃。他已经给自己谋划好了逃跑路线,只要他能冲破中军帐,他就能借着大雾迷营的机会遁去,没有人能够抓到他。
他有这个自信。
张顺见到柴东进迟迟没有回应他的暗号,他又用足尖儿顶了顶柴东进的脚,声若蚊呐地催促柴东进:“还他娘的愣什么?你从左攻,我从右攻。”
柴东进点头。他扬手甩出了金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