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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建不容置疑的声音,传进老刘的耳朵里,
“看你那出息,以后还想不想押运了?”
何松年低喝一声,老刘才稳住心神。
老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想,您几位就当我是空气。”
“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何松年不耐烦的摆手道,
“行了,行了,真tm废物一个。”
“赶紧滚蛋。”
老刘如蒙大赦,这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扭头就走。
张伟建看了一眼老刘,“他靠谱吗?”何松年苦笑着说道,
“你说老刘?他也是可怜人。”
何松年跟张伟建说,照理说老刘这20种性子,
是不能参加押运这种危险任务的,他能来还是自己自己争取的,他跟老刘的哥哥是战友,不过老刘的哥哥死在了战场上,他这一死就可怜家里的重病的老母亲跟弟弟妹妹了。
何松年跟老刘他大哥有过命的交情,他这人又重情义,老刘也入伍扛过枪,他参军回来以后,性子还是很懦弱,
何松年为了照顾他们一家,花了不少钱,才把他弄到轧钢厂保卫科工作,这些年要不是他顶着,恐怕老刘早就让厂里开除了。“伟建,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他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何松年怕张伟建事后找老刘麻烦,他要是找老刘晦气,凭自己关系背景肯定扛不住,王处长的大名,在四九城谁不知道?他背后可站着一座大山。他对张伟建还不是很了解,怕他发起狠,
给老刘弄个人间蒸发,那老刘就只能去阎王爷那儿喊冤了。张伟建失笑道,”老何,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回头你找他好好聊聊,别从他那儿出什么岔子就行。”宋木森对王处长他们的派系之争有点耳闻,说实话,他也不想卷进他们的斗争中,
他可没有什么背景,能在工安系统做到明哲保身,还是因为他的沉默寡言。
谁成想这次押运任务,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还好张伟建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他就彻底凉了。
他心道张伟建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他跟王处长一样,心思都很缜密,走一步想十步,难道是遗传?
“那先就这样吧,咱们回去接着聊。”
说罢张伟建率先走出了货车车厢,
何松年看了看跟他并排走着的宋木森,
他心想这货就不觉得尴尬?刚才他可是拿枪对着自己呢,兴许是察觉到何松年的异样眼神,宋木森扭头对着他嘿嘿一笑,
“老何,刚才得罪了,你别往心里去,王处长的安排,你多担待。”“回四九城老弟请你喝酒。”
看着跟之前判若两人的宋木森,何松年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敢断定,只要自己把枪拿到手里,现在自己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何松年不知道的是,张伟建也时刻盯着他的动作,只要他敢妄动,张伟建的指头就会指向他的额头,给他来个死不瞑目。
回到车厢张伟建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着跟李同辉打招呼,“李车长,您那边忙完了?”李同辉点点头,刚下筷子,
“来,宵夜做好了,大家一起吃点。”“你们都去巡视了?”张伟建点头应道,
“嗯,我去跟老何他们一起转转,涨涨见识。”老刘坐在餐桌对面,不敢看张伟建,只能埋头干饭。
“老刘,听老何说你母亲病挺严重。能跟我说说吗?”
老刘愣了一下,琢磨着张伟建是什么意思,威胁自己?
他抬头看向何松年,何松年轻轻朝他点了点头,“嗯,好多年了,现在就靠吃药吊着命。”张伟建仔细问了问老刘母亲的病情,跟他说回去以后,上他家去给他母亲看看。宋木森对张伟建的医术还是很清楚的,王处长的旧疾就是张伟建治好的,
他没少跟工安局的同事提自己外甥的高明医术。“你就偷着乐吧,让伟建给你老娘看病。”“你们家上辈子真是烧高香了。”宋木森不热不冷的说了一句。
何松年听过张伟建的大名,不过老刘母亲的病他清楚,人都瘫床上不会动弹了,张伟建就问了几句,就断定自己能治好她?.
宋木森的性子他知道,根本就不会开玩笑,
张伟建的真要是能治好老刘母亲的病,那自己的老伙计,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老刘,还不赶紧谢谢伟建。”
刚才那事过后,张伟建他们几个都没了睡意,
挤在一起侃大山,李同辉跟大家讲着他从业多年的喜乐见闻,顺带着讲了几个荤段子,把大家逗都开怀大笑,他正说的起劲,何松年突然抱着肚子,大口喘着粗气,随即从座椅上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宋木森跟老刘把何松年抬到车厢头卧铺上,这时候何松年已经开始浑身抽搐,张伟建扒开他的眼看了看,眼球充血,已经布满血丝,他急忙从包里拿出毛巾,抠开何松年的嘴巴,把毛巾塞进他嘴里。
然后开始给他施针,扎上真以后,何松年身体才不再剧烈浮动,“伟建,老何这事怎么了?”李同辉一脸焦急问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老刘拿着毛巾给何松年擦汗,过了十几分钟,张伟建给老何把了把脉,然后拔掉银针,按着他胸口,感觉了一下他的心跳,已经跳的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何松年醒过来以后,靠在车厢上,老刘给他倒了杯热水,
“你们先回避一下,我问老何几个问题…。”李同辉看何松年已经醒了,就回车头了,老刘跟宋木森一起去巡视了。他们走以后,何松年才轻声问道,“伟建,我是不是不行了?”张伟建笑着递给他两个药丸,
“说什么胡话呢?我在这儿你想死也死不了。”“吃了,天亮就没事了,不过今晚上你要受点罪。”何松年拿着药,想都没想就塞进嘴里,吃完药以后,他才问张伟建,“你说我今晚要受点罪是什么意思?”
张伟建跟他说,他刚才那种反应就是中毒后的症状,他给何松年的药里面有巴豆,吃完肯定要腹泻,何松年现在骂李同正的力气都没有,心里还是一阵后怕,“拉就拉吧,总比死了强。”“你去歇着吧,我感觉好多了。”
折腾这一阵,时间也不早了,张伟建叮嘱他,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自己说。
嘱咐完他以后,张伟建才爬到上铺休息。
何松年吃完药,还不到十分钟,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这一晚上往厕所跑了四五趟,总算消停下来,他对张伟建是非常感激的,要不是有张伟建在,自己说不定会成什么样呢。何松年一晚上没睡好,也没去值班,宋木森跟老刘换着巡视,到天大亮,何松年睡了几个小时,才精神了好多,起来以后张伟建让宋木森跟老刘去休息,他跟何松年换着巡视。何松年坐在了望窗往外看,
“入关好几个钟头了,晚上七八点就能到地方。”“饭怎么还没做好,我饿的都不行了。”张伟建笑了笑,他也饿啊,昨天那么一折腾,到现在都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他们俩刚说了没两句,李同辉就拿着饭盒过来了,…、来,让哥几个都过来,开饭了。”
何松年把宋木森喊来一起吃饭,何松年打开饭盒,“呦,酸菜炖大骨,小鸡炖蘑荪。”“这一入关,菜都变样了。”何松年昨天拉的天昏地暗的,
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也顾不上跟旁人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开吃,“这味道,真不错。”
吃了两口,他觉得不过瘾,就拿着军用水壶向往嘴里灌。“老何,你可想想清楚,先不说犯不犯错误。”“你这身体可是刚好。”
张伟建说完,夹起一块大骨头,慢慢吃起来。何松年水壶里装的是酒,大(赵李赵)家都知道,李同辉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出任务时候尽量别喝,可这厮酒瘾一犯,就跑到犄角旮旯里偷摸灌上两口。“说得对,说得对,我喝水。”何松年大口朵颐着,胡吃海喝一番,
“老刘还没吃呢,我去跟他换班,老李,菜还有没有了?”李同辉也吃饱了,拿起空饭盒,“还有呢,你去喊老刘吧。即“
接下来这一段路程,没再出现什么变故,到站前何松年跟宋木森组织大家,又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确认货物完好无损之后,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大包小包的都放在过道里,好像春节返乡一样,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这个话题。。“呜呜。”
火车鸣笛之后,缓缓停靠在通钢厂内火车站台。通钢这边来了几个接车的,检查完货物,完成交接手续以后,这次押运才算完成。
李同辉跟通钢这边的领导通过气,就去别的厂里装钢材了,商定好的返城时间是明天下午,张伟建琢磨了一阵,时间太紧,看起来还真得去找王明志的战友了,何松年来过通钢几次,跟他们厂里保卫科的人也混熟了,张伟建让他帮忙借了辆自行车,就朝市政府家属大院去了。这个年代,全国各地的政府机关家属院基本都大差不差,房子盖得有模有样,门口哨岗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张伟建塞给警卫两包牡丹香烟,警卫确认过后才放行,到洪向天家里以后,张伟建把事先准备好的烟酒,还有两条四九城特产织毯,放到桌上,
“洪大爷,这么晚了来找你,打扰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