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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买手链的事情我又不知道,怎么可能偷来呢。而且手链这种首饰那么常见,不可能就这一条,你又凭什么说我的那条就是你的啊,你有什么证据?我知道你喜欢小月,你偏袒她,我能理解,也从没因此怪过你,是我来得晚了,怪不得任何人。可你不能因为我对你单方面的仰慕就可以任意踩踏我的尊严,我只是喜欢你,但这不是我的错。”
滕静哀哀的哭着,哭声很压抑。
声东击西这招儿用得不错呀。
还和我提尊严,滕静你要是真的看重尊严,根本不可能做这么多恶心事。所以,尊严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好笑。
一个女人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滕静嘴里的李嫂,“魏先生,您真的误会我家小姐了。那天我亲眼看见小姐自己付钱买的这条手链,我可以发誓。”
大哥沉声冷笑,声音低沉悦耳、不卑不亢,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你的发誓很值钱?我和滕小姐说话,需要你一个看护来解释吗?滕小姐,如果你曾了解过我,就应该知道,我魏清尘从不打无准备之战。没有实在的证据在手,我不会来和你当面对质。
来这里之前去过那家精品店了,他们家的监控居然是高清,你们要不要在这里共赏一下?事实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之所以要问你,而不是直接报警,是看在我们同出自一个学校,你又救过我的面子上。否则,你和你的李嫂现在就该在派出所喝茶。”
果然是滕静搞的事情。
好想咬死她。
一阵静默过后,隐约有沙沙的雪花声音和男女二人说话的声音。
我站在门外,听得并不清楚,分析应该是大哥在用手机播放那段高清视频。
事到如今,事情的脉络基本理清,不需要我再确认什么,自然也用不着隐身。
我来都来了,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和他们斗争啊,对吧。
推开门,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入病房,在大哥身边站定脚步。
我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大哥。
滕静脸上的难堪厚得似乎用刀子可以刮下来,放在膝上的手,刚刚还抹过眼泪,此时已经握成拳头,紧得指骨发白。
只有他见我进来,不着痕迹的弯弯唇角,似乎早就知道我会以这种方式出场似的。
视频已经播放完了,滕静脸色特别难看,她身边的几个人也都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什么话说,滕小姐?我说过,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会尽我所能的报答你和包容你。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做的每一次没有意义的算计,都是在消耗我对你的感恩。
你这次的表现,我很失望。我会保留控告你的权力,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毕竟,这么低级的手段,是没有办法离间我和小月的,何必多此一举。言尽于此,以后怎么做全凭滕小姐自己琢磨。有时间我们会过来看你,多保重吧。”
“清尘,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只是太爱你。我对你的爱丝毫不比兰月少,为什么你不能回头看看我?我可以给你兰月永远给不了你的东西,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啊。”
滕静突然哭出声音,含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对大哥的控诉。那凄楚的模样,好像大哥是个辜负她一腔深情的渣男。
又又又来了。
哭是滕静的绝佳武器,在一切她无法正确回应的场合,都会选择用哭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助自己脱困。
这次也是,她用哭泣把自己的违法行为变成一个情场失意的女孩子的任性。
办法倒是不错,就是总用这一招儿,挺让人厌烦的。
大哥攥攥右手,眼底涌起深深的不耐烦和郁躁。
他掐了一下太阳穴,深深的呼吸,直到情绪和缓下来之后,才开口,“滕静,我认为关于这件事,我说得已经非常清楚,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而且我自认为从没给过你这方面的错觉,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迷不悟呢?你说你太爱我,你做的那些事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那你的爱还真是挺可怕的。”
“因为你从没有回应啊,否则我怎么会做那些事?你以为我喜欢自己那样吗?我这么多年受过的教育都不允许,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吸引你的关注而已。我没有办法,你不理我,从来不理我,是你的不闻不问才把我变成这副丑样子的。
不能爱我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明明我都快把你忘了,是你自己重新出现的,怪得了我吗?我控制不住我的心啊,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干嘛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兰月她哪里比我好,让你痴迷不悟,她哪里比我好啊。”滕静用手腕挡住眼睛,仰靠在椅背上,哭得特别伤心。
同为女人,我有点可怜她。爱情是美好的,本无罪,但靠算计去抢夺不属于她的爱情,那叫卑鄙无耻下流恶心。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哥淡定的听着滕静说话,在她提到我的名字时,眉眼柔和下来,“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在想,小月她有什么好,让我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放在心尖上。可是不论我怎么想,都没有找到答案。只要看到她想到她,就觉得她没有一处不好,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得上。
滕静,这辈子我是非兰月不可了。你爱我,我谢谢你,但没有办法回应。所以,不要再把心放在我身上,不值得。世界那么大,肯定会有一个男孩心里眼里都是你。别执迷不悟了,那是浪费你的青春成本。”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大哥说的话了,滕静改为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眼泪成串的掉下来,不住的呜咽着听不清楚的话。
也许是她的眼泪吧,大哥身上的冷硬渐渐的回收,只是眼底的郁躁还是那么重,“腾静,别再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医生说了,只要你好好复健,几个月就能够完全恢复。过程可能很长也很痛苦,但我和小月都关心你,等你恢复健康,我还是你学长,我们可以有一辈子的友情。”
“真的不能爱我吗?我不想要友情啊,我只想你爱我。”滕静绝望低喊,满面泪水。
“抱歉腾静,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小月以外的任何人。手链的事情到此为止,既然你喜欢,那你就留着吧,算我和小月一起送给你的。小月如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她向来大度,又对你亲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至于你,好自为之,我们先走了。”
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下,滕静靠在椅背上泪流满面,妆容精致的脸上一片狼藉,一直追随大哥的眼睛里,满是无力感和爱而不得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