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为制造的火灾!

极品豆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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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阳春酒楼出来,已经是申时中左右(下午四点)。

    日头斜落。

    淡金色的光芒从参差的云朵中溢露出来,仿佛镶嵌上了一圈闪亮的金边。

    胡捕头满面通红,明显有了一丝醉意。

    在酒楼一番坦诚的交谈后,他对陈牧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搂住肩膀笑道:

    “陈兄,要不咱们再找点乐子?”

    所谓的乐子,无非就是玩射击游戏。

    陈牧婉拒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先调查案子要紧,以后若有空闲,我带胡兄去鞠春楼好好乐呵乐呵。”

    “那就说定了,听说鞠春楼的姑娘都是一等一啊。”

    胡捕头露出了男人才懂的纯洁笑容。

    张阿伟从酒楼出来,手中拿着几张笔录:“班头,能问的基本都问了,店里的掌柜伙计都很配合。”

    “辛苦了。”

    之前从孟言卿口中得知,她第一次与穆香儿见面是在这座‘阳春’酒楼里。

    所以陈牧顺手让张阿伟做了一份笔录。

    陈牧随意翻了翻,对胡捕头说道:“胡兄,这穆香儿的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胡捕头嗤笑道:“都没啥正经工作,穆大河还未结婚的时候就是混子地痞,结婚后本性不改,经常偷窃别人东西,还跟一些地方恶势力敲诈勒索。

    被关了几次后才老实了一些,但也时不时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或者混迹赌场。”

    陈牧眉头锁起:“那他儿子呢?”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老爹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一些富家子弟的狗腿子,到处咬人。”

    胡捕头从旁边小摊要了一碗醒酒汤,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后来因为差点侮辱良家妇女被赵大人狠狠惩戒,差点剁了那玩意。出狱后本分了一段时间,去码头打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陈牧将这些信息在小本子上记下来,继续问道:“那穆香儿的母亲呢?”

    “就一普通娘们,在家里没啥地位,经常被自己的丈夫殴打,平日里也就在地里干点活。”

    “穆香儿本人你了解多少?”

    “这丫头平日里也很少出门,平时见了话也很少,有时候跟她娘出去干点杂活什么的。”

    说到此处,胡捕头脸上浮现出几分伤感,

    “不瞒陈兄,老胡我对这丫头其实也有点意思,无奈家里有黄脸婆。现在这丫头死了,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理解。”

    陈牧又问了几个问题,才合上小本子。

    穆香儿的家庭情况跟他预计的有很大出入,但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毕竟这样的家庭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都很常见。

    尤其是家暴。

    “胡兄,还得有一件事麻烦您。”

    陈牧取出一张纸递给对方,“我想让你的兄弟们去做份笔录,主要是针对平日里跟穆大河一家接触的人们,就回答纸上这几个问题就行。

    另外,那天参与救火人们的笔录,也做一份。”

    胡捕头扫了眼纸上的问题,似乎有些犹豫,随即笑道:“小事一桩,我这就让弟兄们去办。”

    很快,胡捕头便召集来二十多个捕快。

    每人抄了一份。

    在陈牧的细心交代下,众捕快开始四处找寻与穆香儿一家接触过的人做笔录。

    麻陵县并不大,找人还是很容易的。

    ……

    半小时后,陈牧三人来到穆香儿家的住所。

    与他之前预计的一样,穆香儿家的位置确很偏僻,几乎被两座矮山给包围。

    附近并无水源。

    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得有十分钟的路程。

    此时穆香儿的家已经分辨不出房屋的模样,只余烧黑的断壁与一些残缺木梁。

    刺鼻的烟味依旧浓烈。

    一些家具只烧的剩下边角轮廓,地上还扔有几只损坏的水桶,应该是救火时留下的。

    “他们只有这一座房子?”

    陈牧问道。

    胡捕头讥讽道:“之前朝廷拨了款子,大人还特意给了他们一座新屋,谁知道这穆大河转手就给卖了,拿着钱去赌坊,输了个底朝天,呵呵。”

    原来如此。

    陈牧踩着焦土,仔细观察烧毁的屋子。

    胡捕头叹了口气:“一般这种小地方是很少出命案的,一旦出了命案那就是大事。

    咱们可不如那些大地方的捕快,上有侦查司,下有刑部兜着,手段高明得很。

    咱们弄弄小案子还行,要是遇到大案,就真是头疼了。

    尤其是这比限期内,谁都不好混。”

    面对胡捕头的诉苦,陈牧也表示理解。

    在大炎王朝中,如果地方有案子发生,会给捕快一个破案的期限,这叫“比限”。

    小案子基本是五天为一“比”,重大的命案则是三天为一“比”。

    上面即会监督。

    超过这期限,捕快便要受到责打。

    县令也会受到斥责。

    这也是为何穆大河一家被烧死后,麻陵县衙很快便‘破’了案子。

    “胡兄,你是如何推断出这场火灾是由煤石自燃引起的。”

    陈牧好奇询问。

    胡捕头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带着陈牧登上右侧的一座矮山。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满目疮痍的石炭场。

    地面零星散落有不少碎煤渣子。

    胡捕头说道:“这里曾是一座采煤矿,五年前就废弃了,官府填充之后便再未理会过。去年的三月时候曾发生过一起煤石自燃,还是由我和弟兄们亲自熄灭的……”

    胡捕头指着一处被沙土掩盖过的塌方,说道:

    “那天火灾发生后,我发现这里有在冒烟,便上来查看,果然看到又有煤石在自燃。”

    陈牧走到塌方边缘,将手掌轻轻放在地面。

    能感受到明显的热度。

    说明这地方的确被燃烧过。

    但当他环视一圈周围环境后,便皱起了眉头。用手拨了拨地上的沙土,望着露出的风化劣质炭石陷入沉思。

    胡捕头接着说道:“穆大河的房子正好位于山下,在草垛周围发现了不少煤灰渣子。

    所以我猜测当天在风力助动下,才导致了这场意外火灾……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穆香儿已经死了。”

    陈牧拍了拍手上沙土,起身笑道:“胡兄的断案能力还是很强的,换成其他捕头未必有这般洞察力。”

    这番马屁拍得胡捕头很受用。

    笑容也如菊花般盛放。

    “所以陈兄也认为是煤石自燃而引起的意外火灾?”

    然而陈牧却轻轻摇头:“恰恰相反,我认为穆大河家的火灾是人为引起的,而且……你所看到的煤石自燃,也是由人故意引起!”

    这话一出,胡捕头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是如何判定的?”

    问出这话的并不是胡捕头,而是一道悦耳冷漠的女人声音。

    不知何时,陈牧身边多了一位女人。

    如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