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是他

苹果小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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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宋家,就还是宋家大少奶奶。

    现在他一身男装,他出去能去哪!

    没好气的黑着脸,沈樾反身回去,一屁股坐下,抓起手边凉透了的茶,灌了一口。

    宋定忠松下一口气。

    “殿下息怒,我们的合作,还是要愉快的进行才好啊!”

    沈樾……

    愉快你个头!

    宋定忠在这一轮比拼中,已经占了上风,秉着人道主义精神,宋定忠觉得,应该对沈樾多一些安抚。

    便陪笑恭顺道:“殿下,不知您儿子的病,可是寻了大夫瞧,在下认识几个民间神医,到时候……”

    宋定忠话没有说完,就见沈樾一双眼,目光刀子似得射过来。

    抬手直指大门,沈樾道:“滚出去!”

    宋定忠……

    得!

    我出去!

    您自己个生闷气吧!

    您儿子**的事,你自己个操心吧!

    心头翻了个白眼,已经在野人一事上获得主动权的宋定忠转身离开。

    他一走,沈樾就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沈樾觉得他真是疯了,才对宋定忠那个老狐狸那么信任!

    早知道,他就应该让韩柏立刻带着野人头头回京。

    等回了京都,一切他再从长计议。

    现在好了,野人头子被宋定忠霸占着,他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全要凭宋定忠的意愿。

    真是……

    沈樾正没好气,就听得门咯吱一声响,路詹在门外,鬼鬼祟祟看了一眼背后,然后闪身进来。

    路詹这样子,让沈樾觉得他一定是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或者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比如,他窃听到了野人的事。

    沈樾立刻目光带着期待看向路詹,“出什么事了?”

    路詹几步抵达沈樾面前,压低声音道:“殿下,万喜说她想吃水煮鱼!”

    沈樾……

    瞪大眼睛盯着路詹,眼角一抽,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你说什么?”

    路詹压着声音,“万喜回来的路上,在衣袍里揣了一条鱼,刚才,他让奴才涌泉相报他鸡腿的恩情,让奴才给她做一道水煮鱼,可是,奴才哪里会啊,殿下……”

    沈樾只觉得一股恶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怒火顶着他天灵盖,几乎要喷涌而出。

    “你!给!我!滚!”

    咬牙切齿,沈樾抬脚就朝路詹踹过去!

    路詹立刻机敏的躲开。

    震惊的看着他家愤怒的殿下。

    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火气!

    疑惑着,路詹目光悄悄打量沈樾,然后,目光就停在沈樾衣袍的膝盖处。

    两坨磨损的印记,还沾着灰尘。

    路詹眼角一抽。

    该不会又摔倒了吧!

    呃……

    这……

    路詹同情又好奇的看着沈樾。

    他家殿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摔跤?

    意识到沈樾愤怒的根源,路詹不敢再说半个字,抱拳做了个揖,转身离开。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先是轻轻打开一道门缝,然后探出头去鬼鬼祟祟打量一番,发现外面没人,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沈樾望着路詹的样子,只觉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太难了!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经历这些!

    这厢,沈樾生无可恋。

    那厢,路詹飞驰回厨房,咣当将门反锁,眉头紧蹙的望着案板上那条完整的鱼。

    莫说不会做水煮鱼,他连鱼如何开膛破肚都不太知道。

    总不能像杀人一样简单粗暴吧!

    现在,他家殿下也指望不上了……

    绝望的望着案板上的鱼,路詹倚靠着门板,身子一寸一寸下滑下去。

    就在他屁股要坐地的一瞬,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他可以去打包一份回来,然后冒充是自己做的!

    想法一出,路詹立刻精神抖擞起身。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

    而此时,宋瑾带着万喜,溜溜达达去了府中大厨房。

    路詹霸占着小厨房不出来,他俩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先去大厨房蹭吃蹭喝垫垫肚子。

    毕竟,空肚子吃水煮鱼那么辣的东西,对胃不好。

    年轻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

    宋瑾和万喜就着两只烧鸡,大快朵颐。

    宋定忠和韩柏立在书房,双双面色凝重。

    那野人头头就躺在书房里间的床榻上。

    韩柏已经擦拭了他脖颈处的污物,露出肉色肌肤,那道刀疤便十分明显了。

    已经是经年的刀疤,虽然皮翻肉绽,却没了血肉模糊。

    宋定忠颤抖着手,摸了摸那刀疤。

    “给他洗脸吧。”

    韩柏应命,拧了帕子给野人头头洗脸。

    为了防止他半截醒来,韩柏特意喂了他点令人昏睡的药汁。

    野人睡得沉,韩柏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他布满污垢的脸。

    赃物擦除,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韩柏拿着帕子的手一颤,帕子滑落入身侧水盆里。

    “老爷,是他。”

    宋定忠立在床榻前,眼底蓄着热泪,激动地一把抓住野人干枯又脏的手。

    “他还活着。”

    韩柏同样眼边漾出泪花。

    “他还活着,活着!”喃喃重复两句,韩柏转头看宋定忠,“老爷,这是缘分!是主子在天之灵保佑咱们呢!”

    宋定忠点点头。

    眼底蓄着的泪,吧嗒吧嗒的落。

    两人悲恸与激动交加,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韩柏拧着帕子,继续替那人擦拭身上旁处的污垢。

    “老爷,您说,他们怎么就不能言语,也听不懂我们的话了。”

    宋定忠坐在床榻边,盯着躺在那里的人。

    “是千机蛊。”

    韩柏手一抖,嚯的转头看宋定忠。

    “千机蛊?那大少爷……”

    宋定忠只觉得此刻,心若刀绞。

    “瑾儿将来若是发作,也有可能如此。”

    韩柏满目惊恐,“不是说,千机蛊……”

    宋定忠摇头,“千机蛊,厉害之处,便是这毒发涉千机,它的毒发症状,有千种变化。”

    韩柏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大少爷身上的蛊毒……”

    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下去,声音停在那里没有继续。

    “四殿下说,山洞里有壁画,那画上的女子,该就是主子吧。”

    宋定忠捏了捏拳,“这个,不能仅仅凭着一条裙子一块玉佩就确定,主子她……她若是真的在玲珑山住过,岂能不来找我们。”

    这话,韩柏也接不上。

    是啊,主子若是真的去了玲珑山,岂能不来找他们!

    可若不是主子,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