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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山。紫竹林。遐想到这里的洛欣,脸上忽然泛起笑容,得意道:“小石头重新认了我,而紫萱幸好在两年前已经死去,从此以后便是我一个人独自拥有小石头了……”
“洛欣,你又在想什么呢?还不断叫我的名字?”赶来紫竹林想问清洛欣当年火灾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的丁一来到了房舍边,拄着枯木拐杖闪动步伐,正好听到洛欣最后的‘小石头’三个字,便顺口搭上了话。
洛欣从出神中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瞧见丁一后,顿时喜出望外的扑上去,小鸟依人的贴在丁一怀里,轻声喃呢:“小石头,我在想我们在独孤别院度过的那段美妙时光,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你我整天一起忧虑的生活着,你每天卜卦画竹,参悟卦义,我每天都能相伴在你的左右……”
“是呀,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让人不住的回想,向往。可是当时还紫萱在,而如今,只有你我了!唉……”丁一右手轻轻的抚动洛欣光润柔顺的秀,两眼呆呆的望向远方,神色肃穆,一阵出神。
温顺如小绵羊的洛欣像只小袋鼠般迤逦的抬起头,长长睫毛下遮动的亮如明月的双眸在默默望着丁一,瞳孔深处浮现一丝丝忧意和愁绪,心里暗吃醋劲道:“为什么我会感觉,小石头在我的身边,心却离我很远?难道他还爱着死去的紫萱吗?”
丁一将枯木拐杖依到一边,右手抚头洛欣的头,左手百般呵护的轻轻搭落在洛欣如鹤的脖劲上,柔柔的感觉触动心头,思绪却飞到了两年前与紫萱的相遇、相识,一幕幕不断从心浮浮现,心情此起彼伏,他暗暗自责道:“为什么当时我不懂得紫萱,为什么?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卜那个让我失去一切,更让紫萱死于其中的离之奇卦。”
丁一回想着自己答应紫萱的算卦请求时,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思绪不觉间拉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丁一以天机之名名扬天下,引下王公贵胄的拜访相望,地位一度攀升到顶峰,成为连当朝皇帝都为之忌惮的风云人物。
独孤别院。紫萱用计让丁一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兴奋的跑回来时,双眼触碰到洛欣冷冷的神色,身体猛然怔住,心里不禁寒,快意随之消散。
此时,丁一已经走了过来,洛欣脸上的愠色似寒冰遇焦阳般瞬间融化消解,她急不可奈的迎上去,紧紧抱住丁一,头却深深的埋到怀里,几缕丝飘入丁一道袍里边,她黑亮的双眼望向紫萱,眸中透着冷若极地寒霜的森森冷意,似乎在告诉她,丁一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紫萱秀眉似枯萎的花儿紧紧收蹙,手指愤岔的又松又紧,徘徊片刻后,美眸突然连转数圈,嘴上犯起狡黠的笑意,双手随即搭在后腰,故意挺起傲人的前胸道:“天机,今晚记得要来,我等你哟……”
最后一个哟字说的特别的嗲,让人听得比吃了几十斤蜂蜜还要腻,洛欣的脸色极一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眨眼间却乌云密布,神情极度不悦。丁一闻言,神色微微愣住道:“紫萱姑娘,不是说到时候再去的吗?怎么成今晚了?”
“今晚就是到时候了!那种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紫萱还刻意的把那种事三个字加了重音,她刚一说完,似乎觉得有些过了头,双颊不觉泛起少女特有的羞红,不敢再正视丁一的双眼,头默默的低下。
丁一心里只惦着紫萱是要算姻缘卦,女孩子家害羞,当然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便信誓旦旦道:“好!那种事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那种事’三个字听入洛欣耳中,脑袋瓜里立即浮现起曾在坊间意中看到的春宫图,心里砰砰砰乱跳不停,随之乌云密布的神色中更添加了雷鸣电闪,恨意与怒气纠成一团,恶毒的念头已经完全形成,她恨恨的暗忖:“紫萱这个狐狸精,竟然把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心爱小石头就这么抢去了!哼!狐狸精,现在先让你得意,等时机到了,我必须要给你颜色看看,让你明白,小石头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紫萱瞥见洛欣难看至极的神色,忽然觉得像打了场大胜仗,快意袭上心头,随即对丁一道:“天机,今晚不见不散!我先走了!”语罢,紫萱心里又是小鹿乱撞,不敢再多望丁一一眼,扭头急离去。
此时,自那一日见了紫萱后便寝食难安的独孤寒,听到紫萱救父回来后直接跑到独孤别院感谢丁一,便不顾今日还要拜会南锋将军之孙南雄将军而急急追来独孤别院,当他正来时满心欢喜的要大献殷勤,谁知道却看见紫萱急奔去,急忙连叫了几句,却没有回应,他便以为是受欺负了。
独孤寒沿着紫萱跑去的方向反向望去,正好瞧见丁一,身体凝住,眸中射出冷色,神情不觉闪动,随后似有所悟,右手摞动袍袖,耳际的暗红色髻随风飘起,他一步三趋,貌似恭敬的拱手道:“郡主,天机,独孤寒受父亲之命冒昧前来拜访,探问你们是否住的习惯,如有打扰你们的清修,还请恕罪!”紧随独孤寒而来的李逢迎也随之向天机与洛欣行礼。
丁一见独孤寒过来,忙将洛欣开,扬了扬袖口,礼节性的回道:“多谢镇国公挂念!我一切都还好!”言语时,丁一瞧得独孤寒形敬神不敬,眉头一挑,心里的傲意顿受激,只是碍于洛欣在场,隐忍不。
“独孤公子,李管家,不必多礼!”洛欣纤嫩寒雪的细手优雅的一伸,虚力轻柔的往上一抬,示意独孤寒平身。
独孤寒立直身子,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似意实有意的望着紫萱消逝的方向道:“天机,紫丞相之女紫萱姑娘今日特地来独孤别院拜会你,不知她为何如此愤愤而去?是否惊了你的仙驾?”
独孤寒语气似乎谦恭,实是质问,多日来替王公贵胄解卦时,还一人如此问话,独孤寒却是如此,丁一心里傲意再受刺激,神色急一凝,双手搭在后腰,声音顿时生硬数分:“独孤公子,听你所言,难道是我得罪了紫萱姑娘?”
此时,洛欣则在思考,昨晚父亲来函告知,紫丞相因独孤城力保说其是来进贡,因而软禁被解,不过仍留在原来府第中,只要拿到确凿证据,仍然可以拿下这谋逆反叛的乱臣贼子。而紫萱是紫丞相之女,若能从中找得证据,不但能除苍云国的乱臣贼子,为国立功,增长自身权势,还能借此以诛九族大罪,一举除去紫萱这个要夺走小石头的狐狸精,一举两得,看来我要加紧搜集证据了。
“不敢!不敢!”独孤寒身子微弯作揖的半笑不笑道,眼睛瞥向李逢迎,连续眨了几次,嘴角又不断歪向丁一,似乎在示意他做点什么。
李逢迎赶忙上前,贴近独孤寒,神色木木的疑惑道:“独孤公子,你怎么老向我眨眼睛歪嘴角,是不是你中风,肌肉抽筋了?”
独孤寒面色如巨石落水般急一沉,带着耳际间的一溜暗红色髻微微扭头,黑色的双眉往上倒竖,与额头边的边闭合成三角形,眼肌似跳球落地的连番跳动,轻声冷道:“难道你忘了来的时候是怎么交待你的吗?”丁一、洛欣、龙儿都是修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独孤寒与李逢迎的对话声音虽然很小,但如此近的距离,依然能辩听出来,他们忍不住笑。
李逢迎双眼眨眨的木,手挠后脑勺,仰起头很茫然的望向高空,忽然想到独孤寒曾交待他要挫挫天机锐气的事,嘴瞬即张的极大,连连点头道:“独孤公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随后,李逢迎双手叉腰,尝试着昂起方形的身躯,摆出所谓的雄武之势,**声**气道:“天机,你以卦术名满江湖,冠绝天下,我李逢迎极是佩服,很想与你切磋,可我是一个武人,不懂卦术,不知可否依我小人之愿,来切磋武术?”
“原来独孤寒是来找茬的!哼!那我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丁一暗自心忖,面色一板,傲然怒气不涌自来,双眼眯成细线,眼皮眨眨的凝视李逢迎道:“李管家,我天机不才,愿以略懂一二的武技与你相较量,还请你多多指教!”
“不可!不可!”独孤寒连忙装腔作势的拦道,随即缕了缕垂在耳际的一溜暗红色髻厉声喝斥:“李管家,天机是我独孤家的贵客,你怎么能向人挑战?这是大大的不敬!”
“好!既然独孤公子觉得李管家挑战少主是不敬,那便由我来与他交战!”龙儿矮小的身形朝前一闪,立在丁一前面,淡青色的袍裾划起一道刮地的黄沙,双手礼节性的作揖,不卑不亢的正色道。
同时,龙儿向身后正要答话的丁一道:“少主,老主人交待,卦术要有精进,凡事不能轻易动怒,多日来,你以竹参卦因心静而大有进境,现在更需要忍着,不能坏了修卦。再者,独孤寒以管家挑战,身分不配,这是对你的不敬,就由我这个道童来对战,若我不能胜,你再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