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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我和黄玮峥还有谢涛、黄灿珉就已经在军械库里装备可能用到的必需品。两个大兵哥娴熟地穿着作战背心和护具,几个口袋插口里插放好了备用弹匣等装备的东西,设置好无线电后他们俩才发现我和黄玮峥眼巴巴地站在一边,身上的作战背心穿得也毫无规范。无奈下他俩决定帮我们这两个新兵解决这些在军人眼里的常识性问题。
相比两位特种兵的行头,我和黄玮峥两人身上的装备就逊色不少。没有黑色的作战服,没有特制的军用山地靴,仅仅是在我们的常装下套上了一件作战背心,穿着牛仔裤的腿上绑了两个护膝罢了。不过我倒是喜欢挂在耳边的无线电通信耳机,至少戴上它让我有种私人安保公司雇佣兵的感觉,当然他们的实力肯定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穿好防护,下一步自然是选一把好枪了。刘礼承并不允许许我们携带重型装备,所以班机枪、大口径狙击枪啥和我们是无缘了。因此我也就随手选了一把当初曾经用过95式突击步枪,而黄玮峥却在一个枪柜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柜里的那三把黑色磨砂的散弹枪。
“伯奈利m4超级90霰弹枪,美国佬的大杀器。”谢涛走到黄玮峥身后笑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黄玮峥就像一个看到自己偶像的小男孩,两眼放光地感叹道:“太帅了。”
“那是,全队就三把。”谢涛边说边打开柜子,取出这把散弹枪递给黄玮峥道,“你就用它吧。”
“真的吗?”黄玮峥双手捧枪问道,“刘长官同意?”
“这把是我的,我是队里的突击手。”谢涛自豪地一挑眉毛道,“待会去靶场试一试,想用好它还要有些要领。”
“好好!太好了!”
好久没见到黄玮峥这么兴奋的表情了,回想起来过去和他玩电子射击游戏的时候,他都会选择一把散弹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钟爱这种打不远的武器。看他那单薄的身子,根本想象不出拿着散弹枪在街头对着变异者狂射的样子,相反我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被强大的后坐力推倒。
在基地里军人搭建的简易靶场试过武器后,我们也大致可以确定今天将会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了。黄灿珉告诉我们,他发现那些变异者跟吸血鬼一样害怕阳光,在艳阳天里很少出没,一旦是阴天或者在一些阴暗湿冷的地方就会发现它们的踪影。暂且不说他的话是否属实,至少我们可以肯定黄灿珉会为这次行动提供不少帮助。
在刘礼承的强制要求下,我们花了三天时间认真全面学习了如何使用有关枪械使用以及简单的作战要领,那感觉就像加强版的军训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军训还要严格。作为平民而且还是学生,我们本来并没有达到可以使用像步枪或者是散弹枪这样大杀伤性且不易控制的武器,用谢涛的话来说一开始,刘礼承就只打算让我们拿把手枪护身的。所以如果在靶场的成绩要是达标,通过刘礼承在三天后的考核了,我们才有资格带着手中的步枪、散弹枪走出基地。
这三天可以说每天都是在黄灿民对我们的冷嘲热讽中度过的,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枪法可是绝对一流,甚至要比谢涛还要优秀。我们在严格的训练下,对枪械的使用也逐渐娴熟。先不提准度如何,至少谢涛他们可以放心我们不会伤到自己了。第三天一大早,在刘礼承的监督下,我们成功通过了他设定的考核。考核过后,我们便立刻回到军械库整装待发,今天我们就要离开基地正式开始营救行动。
昂首挺胸,全副武装的我们扛着枪走在基地大路上的我们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都驻足在基地的大门前默默地注视着我们把装备打包上车。一切准备就绪后,黄灿珉发动引擎,我们开着一辆绿色的皮卡在众人面前洋洋洒洒驶出了田阳基地。
从田阳基地到匪徒的老巢要穿过田阳城区,这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在危机四伏的城区里搜寻补给品都会丧命,更何况我们这种战斗力既不强,默契度又有待考量的团队。刚进入城区没多久我们就不得不徒步前进了,城区混乱的街道和糟糕的安全状况使得我们要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手上拿着武器,身边也有可靠的队友,可走在破败的大街上,几天前的那种对荒芜的畏惧便再次幽然升起,随着夹杂淡淡腐臭味的空气开始向我靠拢。
城区里比我想得要寂静,曾经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现在除了遗弃的车辆和混乱后的残迹外再没其他。大自然夺回自己领地的速度比我们当初改造它的速度要快得多,道路的裂缝里长出一撮撮杂草,破败的楼房已成为一些鸟类的家园。不时传来的怪声时刻提醒我们危险的靠近,哪怕是踩碎玻璃渣发出的破碎声都仿佛可以在街上产生不小的回音。
我双手紧握步枪,和黄灿珉走在队伍的最后,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太多谈话,事实上我们也没有人愿意搭理这个讨厌鬼,但为了以后配合的默契,我决定还是找点话题和他聊聊。
“呃,你参军多久了?”
真是个糟糕的搭讪借口,黄灿珉的眼睛像一个严密监控四周的监视器,过了好久才有空闲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和你说话,待会你的保姆不会又来找麻烦吧?”
“不要这样说,谢涛是我们的朋友,他昨天可能有些紧张罢了。”
“说的真好听,我都感动流泪了。”黄灿珉向我做了个鬼脸讽刺道,“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可以找到你的朋友,然后我们都会安全回去的。”
的确该承认黄灿珉一语中的,说中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有时真是佩服他敏锐的洞察力。“你这次不打算趁机会离开田阳了吗?”
“哼,你又知道我没想过?”说到这,黄灿珉用下巴指了指走在前面正和黄玮峥交谈的谢涛,“他不会放过我的。他可是刘礼承最忠实的走狗。”
“你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对黄灿珉的反感让我皱起了眉头。
“我说的事实,他和刘礼承都不是什么好人,信不信由你。”
“你昨天说刘队长不像我想的那样,那他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说了你也不信,徒增对我的反感。”黄灿珉停下脚步,他似乎嗅到了什么异常,如同领头的雄鹿伸长了脖子张望,“田阳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找到了你的朋友就快点离开这。”
我还没有完全明白黄灿珉为什么跟我这样说,然而我确实也在打算和朋友们商量离开田阳的事,毕竟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喂!”黄灿珉突然放声呼喊走在我们前面的黄玮峥和谢涛,“我们不走那。”
“可是刘队给我们的路线就是这么走的。”谢涛走来问道,“你难道还知道其他的路?”
“刘队刘队,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黄灿珉不屑地指了指我们左前方的路口,“前面是我们过去经常出没的地区,那些土匪估计早就设有埋伏了,左边的路我过去走过,也可以绕出城。”
谢涛看了看黄玮峥,黄玮峥又看了看我,看来看去最后还是要我来做决定。按刘礼承之前给的路线应该是最保险的选择,可也许是黄灿珉跟我说的那些话影响了我的判断,或许如果做出刘礼承安排之外的选择会像黄灿珉所说的那样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听黄灿珉的吧。”
我的决定也许对谢涛不利,但这多少避免了一次没有意义的争吵。谢涛有些不服气,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竟然会不支持我?”我尴尬地对他笑了笑,不过这也不能挽回什么,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抛给我的背影。黄玮峥也知道我的难堪,我们俩相互使了个眼色,他也就心领神会地跟上谢涛,至少能给他一些慰藉。
“哟?真是出乎意料啊。”黄灿珉一推我肩膀,自鸣得意地往前走去。
“这应该是在你意料中的吧?”
“没错,你看出来了。”
黄灿珉身上的这股痞气让人感觉他就像个刺猬,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接近,非但如此他对任何人的不屑一顾也让我好几次都有想用枪托给上他一击的冲动。“希望你对得起我的选择。”
“绝对会。”他转过身眼睛对我一眨,似乎在暗示什么惊喜。
黄灿珉建议走的街道和他的人一样肮脏,即便是没有什么高楼大树的遮蔽,街上的光线也极其昏暗。狭窄的道路上塞满了被遗弃的车辆,两旁的楼房表面覆盖在一层厚厚的青苔,就连地上也有一层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臭,连视线都好像变成了黄绿色。从疫情失控到现在相差也没有很久,何况现在还是秋冬之际,但没想到镇子上随处可见附着绿色藤蔓的建筑,绿化带里的树木也莫名的变得茂盛,贴在墙面地面上的气根弥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条条裂痕,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蹊跷。
两旁街道的植被逐渐茂密,我们不约而同地拉动枪栓,手指搭在保险的开关上,时刻准备进入射击状态。然而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似乎我们才是这里唯一的危险者。朦胧的光线中我可以清楚地看见细小的尘埃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在空中游荡,定眼看去,它真的就是某种植物的孢子。人类被大自然赶出自己的城市,同时自然的又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占领原本就属于它的领地。我的目光聚焦在这颗小小的孢子,暂时抽离了紧张的环境,而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在我正前方的一处四层小楼突然晃现出一个耀眼的光斑。它转瞬即逝,但当我再次定眼望去时,它的再次反射使我确信在那栋民居里一定有什么端倪。
“那有东西!”我用枪口指了指那栋小楼,“我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反射在阳光。”
“可能是碎玻璃吧。”
“不,我也看到了。”谢涛否定了黄玮峥的判断,“像是望远镜之类的。”
我们所有人眯眼朝那栋楼看去,光斑没有再出现,这反而更挑起了我们的兴趣。时间尚早,为了不留隐患,我们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黄灿珉自告奋勇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一脚踹开单元楼半掩着的房门,大摇大摆地举枪走进屋内,全然不顾及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作战队形。被踢开的木门激起一阵扬尘,一走进房内迎面便看见客厅中的圆桌上还摆着已经腐坏的饭菜。房间的结构和大多数中国乡镇的私人单元小楼一样,一层楼就是两个较为宽敞的房间,一楼则通常就是客厅或者杂物房。我们进入的这户人家显然把一楼装修成客厅和厨房,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装潢,都是些简单实用的柜子和桌椅,厅房的一侧还放着一架不知道可不可以发动的摩托。
一楼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我们顺着楼梯开始一层层搜查这栋阴冷的楼房。二楼同样除了积满灰尘的家具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黄灿珉倒是从一个储物柜里找到了个还有可以点燃的打火机还有几包没有受潮的香烟。心情不错的他还顺手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托他的福这房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
我们缓步登上台阶,三楼正是我印象中光斑发出的楼层,大家也因此变得更为谨慎。来到这一层后,我的脊背立刻感到一阵冰凉,仿佛有一双尖锐的眼睛藏在某处死死地盯着我们,趁我们懈怠之时来个突然袭击。来到三楼的楼梯口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大房间等着我们去搜查。左侧的房间就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凌乱不堪,巨大衣柜被推到在地,没被拖到的衣柜半开着被风吹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黄玮峥和谢涛刚走出左侧的房间,我和黄灿珉便进入右侧的这件空旷整洁的房间里搜查。
这间房正朝着我们所来的街道,临街的有色玻璃窗半开,窗前的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在我看来熟悉的高中课本。我随手翻开一本《高三数学》饶有兴致地感受着课本习题带来那奇妙的指触,想想几十天前我还在担心这该死的课程,而如今却为生存奔波,一切都成为怀念,但我相信一切终将恢复原样。
“不对劲。”我身后的黄灿珉把我拉回现实,“这里太干净了。”
环视我们所处的这间房,一尘不染的家具,衣柜里干净的衣服还有算不上凌乱的床铺上还丢着的几本杂志,置身其中丝毫无法联想起屋外崩坏的街区和可怕的变异者。
“这里肯定有人住。”黄灿珉手指弹开步枪的保险,警觉道,“而且这个人刚才一直在监视我们。”
我示意让黄灿珉不用这么紧张道:“走吧,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不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涛已经走到楼梯口,他一边注视楼下的动静一边对我们说道:“没错,我们先离开这,回到基地后我再跟队长汇报,派人来搜查这里。”
没有人对此有什么异议,黄玮峥发现在房间里还有一扇门,他打算检查完这扇门背后的情况就和我撤出这层楼。已经和谢涛走到房间外的我隐约间听见弓弦拉满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出,还没来得及提醒周围的队友,黄灿珉严厉的警告就在房里响起。
黄玮峥刚一打开门就被黄灿民扑倒在地,几乎是同时,一支利箭射中他们背后的墙壁,弹开斜插进旁边的木质衣柜。倒在地上逃过致命一击的黄玮峥还没来得及摸清状况,黄灿民就已经跳起向冲进那个房间,可他刚一箭步冲进去就又歪身撞倒了门板,在地上打了个滚往后退了几步,刹那间又一支箭插在了他撞倒的门板上。黄玮峥起身举起散弹枪,只不过当他还没抬起手,就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了;重新跑回房间的我和谢涛根本看不见房间里的那个人,只见黄玮峥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支箭对准着他的脑袋。
“不许动!”跪在门板上的黄灿珉举枪对着那个房间吼道,他的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待射。
黄玮峥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根锋利的箭头正正指在他的眉心间,可以说只要这根箭再往前挪哪怕是一厘米,他的脑袋就会有危险。我和谢涛小心翼翼地向前靠,看见了我们的对手。其实站在黄玮峥面前的是一个身穿休闲夹克的娇小女孩,她年龄跟我们相仿,可眉宇间却比我们要成熟几分。她曼妙的褐黄色长发搭在左肩的肩头,几缕细发伴随那沉稳的呼吸在空中飘荡,白皙的皮肤如旷静雪山上初融的白雪,粉嫩的脸颊泛着夏日晨曦般淡雅的红光,手中的那一把黑黄相间的竞技反曲弓和架在弦上经过改造的练习箭矢让她更像是一朵刺人的蓝色剧毒荆棘,让人不敢亵渎。
“放下你的玩具,小猫咪。”黄灿珉脸部的肌肉往一侧抽动,碍于隔在他们中间的黄玮峥,他并不是处在有利的一面。
“你先放下枪,无赖。”好一句无赖,女孩倒是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不可能。”
“你闯进我家,还抽了我爸的烟,现在在我房间里叫我放下武器?”
“我们是应急调查搜救大队,是军队的人,可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谢涛早在黄灿珉发出警告时也举起了枪,不过为了减少女孩的压迫感,他还是决定放下枪指着自己的臂章解释道,“我们没有恶意。”
“我不知道什么搜救大队,总之你们和那些强盗一样不是什么好人!”女孩突然激动地把弓弦拉得更满,吓得我们所有人都瞪眼架枪。
“别紧张!”我可不想看着自己兄弟被爆头,见女孩不肯退让,我只好示意让黄灿珉和谢涛放下枪,“你看,我们放下枪了,你是不是也该……”
“想得美!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我不会离开这!”
“好吧,我们会出去的。”
“闭嘴!”
女孩一骂,黄玮峥只好委屈的闭上嘴。
“美女,我不知道你激动什么,我们不会伤害你……”我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笑道,“再说了,你看我像强盗吗?”
“像。”女孩想都没想看着我就答道,她目光一转,她厌恶地怒视着我身边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的黄灿珉道,“他更像!”
“好了……你这是无理取闹……”
“闭嘴!”女孩再次掐断了黄玮峥的抱怨,我可怜的朋友只好白眼抗议。
“听着,我们只是想带你离开这,我们在田阳基地可以给你提供安全的保护。”我把枪背在身后,举起双手一点点靠近女孩。
“你们田阳基地的人和那些强盗一样,相互勾结交易,都不是好东西!”
女孩的这句话可出乎我的意料,黄灿珉和我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又再次闪过我的脑海。我的思绪还有些恍惚,就连黄灿珉也好像对此有些惊讶,然而谢涛却突然激动的举起步枪对准女孩吼道:“你胡说!”
“没有胡说!我亲眼见到你们部队的人和强盗的首领谈判交易,划区而治,完全不顾及在田阳城其他的房的幸存者!”
谢涛理所当然要维护自己部队的名誉,不过现在没有时间争辩了。我抢过话头说道:“我们就是基地的指挥官派来营救那些被抓的幸存者的,我的朋友就在其中。你对田阳基地有什么看法我管不着,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把我们当成坏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女孩和我对目而视,她那偏褐黄色的眼眸里散发出一股坚定而又伤痕累累的光芒,这道光芒一次次质问着我灵魂,一旦我有所动摇,她纤细的手指便会一松,然后夺取我朋友的性命。
“不如这样,你不是要赶我们走吗?我们走就是了。”我边说边示意让谢涛和黄灿珉下楼,女孩似乎没有意见,只不过黄玮峥依然还是她的人质。
“喂,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黄玮峥无辜地问道。
“没有啊,等我们走到街上,这位美女认为她安全了,我想你就没事了吧。”说到这,我朝女孩抛了个媚眼笑道,“你说是吧?”
“没问题……不过你们不允许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我要是发现田阳基地的人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们绝对没有好下场!”女孩冰冷而尖锐的警告让我心头一怔,不得不说我丝毫不怀疑她有这个决心。
黄灿民和谢涛一开始还觉得我这个提议有点不靠谱,在将信将疑中,他俩只好和我一起下楼。给黄玮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后,我们三人小心地回到了单元楼的门口,像三个倾慕住在楼上妙龄少女的痴情少年徘徊在街头翘首以待。也不知道女孩会不会信守陈诺,虽然她完全没有理由去伤害黄玮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