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表白

寻香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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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青正在给谢笑言试衣服,又有人送了一对花篮过来,李子烨跑去接花篮,看了看花篮贺词的落款:“许俊逸?这是谁啊?”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陶蠡面色一沉。

    覃虹也出来了:“谁送来的花篮?许老师送来的,他还真是有心。”

    陶蠡叫住覃虹:“覃虹,你来一下。”

    覃虹狗腿地跑过去两步:“陶总,什么事?”

    陶蠡看着覃虹:“许俊逸和你姐很熟吗?”

    “也没有,就是上次装修遇到一点麻烦,许老师帮我姐解决的,我们请他吃了顿饭。”覃虹看着老板的脸色不大好,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说实话,她是觉得他们老板对她姐有意思,只是他那样的身份让她们都不敢多想。

    陶蠡面无表情:“遇到什么麻烦?”

    “说是装修队不合格,商场不让装修。其实是商场那边没说清楚。”

    “许俊逸帮忙解决的?”这话似乎是从陶蠡的齿缝间蹦出来的。

    覃虹一直小心地打量着陶蠡的神色,觉得有黑气从他脸上冒出来,她的老板好像生气了,她赶紧缩起脖子,悄悄后挪了一步:“因为他是业主,所以我们找他帮忙出面跟管理处的人说情。”

    “那你们跟许俊逸关系还不错呀,他居然还给你姐送花篮来。”陶蠡尽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但心里却不能不在意,也许许俊逸和自己一样,也都发现了覃青的好。

    覃虹干笑了两声:“这我就不知道了。”

    陶蠡努力想让自己不去深思许俊逸的用心,他回头看着正温言细语地和姚思静说话的覃青,她的脸上带着浅而礼貌的笑容,像一朵温柔而不张扬的茉莉,却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覃青正给谢笑言试着衣服,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看,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走到外面去接电话,“许老师?”

    许俊逸清冷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开张大吉,生意兴隆!出差在外地,没能亲自来道贺,送了两个花篮过来,应该已经到了。”

    覃青连忙说:“您还送花篮过来,太让许老师费心了,谢谢您!回头请您吃饭。”

    许俊逸难得开玩笑地说:“两个花篮可值不上松鹤楼的一顿饭,再请你就划不来了。不必客气!”

    覃青笑了起来:“那就不吃松鹤楼,别的楼也还是可以的。”

    许俊逸说:“你若是执意要请,那么你请客我买单吧。”

    覃青听见这话,倒不好执意要请了,便答道:“那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谢谢许老师的花篮!”

    挂断电话,覃青一转身,发现陶蠡正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站在自己身后,覃青说:“陶先生,你吓我一跳,怎么不进去坐?”

    “陶蠡。”陶蠡说。

    覃青一愣:“啊?”他怎么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陶蠡说:“我叫陶蠡,不叫陶先生,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青青。”他把前一个“青”字说得又短又轻,听起来就像是“覃”。

    覃青不知道陶蠡怎么突然这么叫自己的名字,还让自己直呼他名字:“这不大好吧。”他们关系还没好到直呼姓名的地步。

    陶蠡说:“算起来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莫不是我还够不上做你朋友的资格?”

    覃青听他这么说,反而不知道怎么拒绝了,除开头那两次的糟糕记忆,陶蠡其实帮了她不少忙:“那我就冒犯了,以后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陶先生。”

    陶蠡挑眉:“嗯?”

    覃青笑了起来:“陶蠡。”叫完了他的名字,心里暗自嘀咕:又是桃又是李的,他父母取名字太会省事了吧。

    陶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笑着点了一下头:“对!刚跟朋友打电话?”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其实心里已经醋海滔天了,覃青跟许俊逸聊得这么轻松,这让他内心嫉妒得发狂。

    覃青伸手拢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嗯,我的房东送了花篮过来,跟他道个谢。”

    “你跟房东私下还有往来啊?”

    覃青说:“还好,其实也没怎么来往,他之前帮了我一点忙,我请他吃了顿饭,所以他送了花篮过来。你不进去坐吗?我还要给谢先生试衣服。”

    陶蠡点头:“那好,进去说吧。”

    覃青回到店里,继续给谢笑言试衣服。陶蠡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着覃青为谢笑言服务。耳边突然有人说:“小伙子,你是青青的客人?”

    陶蠡扭头一看,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对着自己笑:“我是她的朋友,请问您是?”

    姨奶奶笑眯眯地说:“我是青青的姨奶奶。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陶蠡一听,原来是覃青的亲戚,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姨奶奶您好!我跟青青认识有几个月了。”

    姨奶奶说:“小伙子结婚了吗?是做什么的?”

    陶蠡笑着说:“我是开公司的,没结婚,也没女朋友。”

    “小伙子条件这么好,是不是要求太高啊?”姨奶奶火眼金睛,这可是个黄金单身汉啊,要是覃青姐妹谁有福气能抓住就赚了。

    陶蠡看一眼覃青:“也不是啊,主要是想找个有感觉的,性格合得来的,您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注重这个。”

    姨奶奶连连点头:“对,对,我家孙子也老跟我说这个。你和青青是怎么认识的?”

    陶蠡直接略过前几次经历,说:“有一次我们一起被关在电梯里,就这样认识了。”

    姨奶奶惊讶地说:“这么巧,那还真是缘分啊,我都没听青青说起过。我们家青青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又贤惠,又孝顺,又温柔,还特别的善良,唉,就是命不好。”

    陶蠡觉得这老太太说话还挺有艺术的,懂得先扬后抑:“怎么呢?我看她挺好的啊。”

    姨奶奶叹气说:“她呀,从小就没了父母,很早就不读书出来做事了,赚钱供弟弟妹妹上学。她也很上进,自己还读夜校,上培训班,现在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你在苏州能找得出来几个?”

    陶蠡点头附和:“嗯,在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

    “可不是嘛。”姨奶奶高兴了,接着又叹气说,“我家姨孙女人特别实诚,她学裁缝的师父身体不好,有个儿子在美国留学,那个儿子可能需要找个可靠的人来照顾他妈妈,就娶了青青做老婆。我开始还以为青青交了好运了,结果那是个骗子,结了婚就走了,六年都没回来过,一回来就离婚。青青居然也同意离,简直要把我气死了。真是缺大德啊,你想要人照顾你妈,你出钱请青青做保姆都行啊,你为什么要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弄得她以后都不好嫁人。你说是不是?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陶蠡赶紧说:“我叫陶蠡。姨奶奶您说得对,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耽误青青的青春!”

    姨奶奶简直就是找到了知己:“对,对,小伙子你说得太对了!那就是个畜生!青青和她弟弟妹妹这三个孩子,两个小的我不担心了,青青送他们上了大学,以后他们都会有好出路,我就是心疼青青,吃苦最多,又是这么个状况,真担心以后都找不到好婆家。”

    陶蠡说:“姨奶奶您不用担心,青青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有好男人疼爱她的,她值得更好的。”

    这话简直说到姨奶奶的心坎里去了:“那真是承你吉言了,希望青青早点嫁出去,也不小了,26了。”

    陶蠡心里暗暗盘算,既然有情敌出现,那他一定要加快步伐才行。先将覃青身边的人挨个攻下,那么离攻下她就不远了。

    姨奶奶又问陶蠡:“和虹虹站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陶蠡看了一眼跟覃虹站在一起的赵梓然:“可能是吧。”原来赵梓然在追覃虹,岂不又是一大助力?

    其实覃虹正在给赵梓然推荐西服,她想给姐姐第一天开张拉一单生意,赵梓然也非常识趣:“我还从没定做过西服,你姐姐忙不忙得过来,有空给我做一套吗?”

    覃虹立即笑了:“当然忙得过来,不过马上做好不太可能,至少要一两个月。开业酬宾,一律九五折。你要是要做的话,我让子烨给你量身?”

    赵梓然看着覃虹:“你不会量吗?”

    覃虹笑了:“会,我帮你?”

    “好。”

    于是覃虹拿了纸笔和软尺过来帮他量身,两人有说有笑的,好不热络。陶蠡远远地看着他俩,不由得羡慕地叹了口气。

    中午覃青在得月楼订了桌子,请大家吃饭,李子烨主动留下来看店,等大家给他带饭回去吃。

    店子终于开张了,覃青有些兴奋,喝了一点小酒,她喝酒上脸,白皙的脸蛋被酒精刺激得红艳艳的,比桃花还艳丽,陶蠡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覃青脸上瞄。

    吃完饭,亲朋们都告辞回去了。陶蠡和赵梓然没走,覃青姐妹俩提着给李子烨打包的饭往店里去,两个男人就跟在她们身后。

    陶蠡开门见山地问赵梓然:“你看上覃虹了?”

    赵梓然看着自己老板:“陶总,咱们公司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吧?”

    “当然,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询问,并不是以上司的口吻质问。”陶蠡说。

    赵梓然“嘿嘿”笑了两声:“目前还在试探阶段。”

    陶蠡说:“要追态度就认真点,别吊儿郎当的。”

    “明白,陶总!”赵梓然眼珠子一转,用下巴朝覃青的背影抬了抬,“陶总,您是不是在追那个?”

    陶蠡瞥他一眼,没有作声。赵梓然是做销售的,人多精啊,他突然出声:“覃虹,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覃虹停下来回头等他,陶蠡抓紧机会追上覃青,和她并肩一起走。覃青瞥了一眼他:“你怎么还没回去?”

    陶蠡说:“我今天休息,不想回去,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无聊透顶。”

    覃虹心想,难道不用去约会吗?她扭头瞥了一眼妹妹和赵梓然:“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朋友?”

    “不用担心,覃虹是个有分寸的女孩,她会拿捏的。”陶蠡说,“青青,我有话想问你。”

    “嗯,什么?”覃青顺着他的话问。

    陶蠡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覃青随口答:“很好啊。”

    陶蠡舔了一下唇:“我是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覃青被这句话显然吓了一大跳,她站住了,脸色慢慢涨红了,两只晶亮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神色:“陶蠡,请你自重点。我不是那种人!对不起,我先回去了。”说完匆匆小跑起来,仿佛撞见了鬼一样。

    陶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不自重了?虽然以前确实对她不够尊重,但后来都是以礼相待的吧。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