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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在方燃这样窘迫的时候,夏晨轩还及时地补上了一刀。
“你需要纸巾吗?”
方燃现在真的想跟夏晨轩急眼,他已经很丢人了,他巴不得现在夏晨轩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夏晨轩呢,他这句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吗?他不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或者是回避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这么句话刺激自己。
见方燃不说话,夏晨轩就伸手轻轻拍了拍方燃的肩膀。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方燃在这种情况下哭。不知道为什么,夏晨轩现在竟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方燃好像是被气哭的小媳妇一样,在他这里受了委屈又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偷偷流眼泪。方燃这么一哭夏晨轩反而有些内疚了,毕竟他最初也只是想把方燃气走,没想到会伤到他的自尊心,竟然让他因为这个哭了。夏晨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会有把另一个人弄哭的这么一天。
夏晨轩在身上翻了翻,发现他根本没有带纸巾,看着方燃快要顺着脖子流下来的泪,他的强迫症又犯了。本来他是想要用手帮方燃抹掉的,但是转念一想他跟方燃现在不明不白的,还是暂时不要有身体上的接触为好,这种暧昧的动作就算了,省得有误会。
无奈,夏晨轩只得让自己不去看方燃。车里的这种气氛让他有些受不了了,他只得开口转移方燃的注意力。
夏晨轩想要道个歉,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
“是我把你弄成这样了吗?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闻言,方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才慢慢开口道:“我生我自己的气,跟你没关系,你还没这个本事。”
不知道为什么,方燃现在说什么夏晨轩都想笑,但是他还是都憋回去了。
“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你别再见我不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吗?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你这样?”
夏晨轩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方燃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说到底你不就是还想让我走吗?这才是你的目的。好,既然你想让我走,那我就听你的,我走行了吧!这下你是不是就高兴了?你之前说了那么多,现在终于达到了目的了!”
方燃劈头盖脸地就数落了夏晨轩一顿,他觉得夏晨轩的这种做法太不对了。他来这里是想让夏晨轩重新在相处中认识到自己的感情,看清楚自己的心思,这对他们俩都好。可夏晨轩呢,他不敢面对这一切,所以竟然选了个这么极端的方式对自己,这让他太失望了。
方燃说的那堆很明显的就是气话,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急可能都不会轻易离开的,顶多就是“离家出走”几天,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夏晨轩竟然当真了。
“那……好吧,等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帮你收拾行李,全是我跟你赔罪了。机票我也可以帮你订,你是打算今天晚上走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一晚,等到第二天再走……”
“夏晨轩!”方燃没有再耐着性子听夏晨轩说完,他现在是真的发火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是吧?没想到你是真的想用这种方式赶我走!都这个时候了,我都这样了,你脑子里除了想让我走之外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了?”
方燃突然之间提高的语气真的有把夏晨轩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发现方燃现在眼睛通红,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方燃这副样子确实让人有些发怵,因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如果此时此刻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他可真不敢保证他不会动手。
夏晨轩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方燃现在这个样子是真急了,猛地一看竟然还透露出一种绝望的感觉。这么一来他也没办法不认真了,只好调整了一下语气问方燃道:“不是你说你要走吗?我就是觉得昨天晚上对你态度挺不好的想帮你个忙,你怎么还急上了?”
“我说我想走了吗?是不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我这段时间来是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吗?”方燃用有些责怪的语气对着夏晨轩说到,有时候他发现他是真不了解夏晨轩,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干嘛。方燃想到这里时无奈地出了口气,“晨轩,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我赌气堵够了没有?我知道有些话我已经不止一遍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不是想跟你闹着玩!这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如果我不是为了一起跟你过日子我根本不会来找你,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在怀疑呢?难道你还一直觉得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又不是个小姑娘,我干嘛要骗你呢,我对你献殷勤是因为想骗你上床吗?我除了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外我有什么可图的?”
方燃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话,夏晨轩坐在那里总结了一下,大致就是方燃没在逗他玩,追他是想真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图他什么。
想到这里,夏晨轩缓缓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问题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想过,只不过每次一看到方燃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开始抵触,仿佛躲着方燃跟他对着来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我在问你一遍,还喜欢我吗?”方燃看着夏晨轩的眼睛,用一种少见的认真语气问到。“我没问你其他的因素,我就只问你你还会爱我吗?就我这么一个人,缺点优点你都能接受吗?”怕夏晨轩拒绝或者多想,方燃又赶忙补充到:“我没有说现在就让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我最真实的感受,你是真的讨厌我这个人吗?”
听了方燃的问题后,夏晨轩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说实话,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抵触方燃,但这其中的原因很少是因为方燃的能力或者什么,因为他从来没真的嫌弃过方燃没用,他顶多就是自己调侃一下。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做什么都很决绝,还是因为他在乎以前的事。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夏晨轩心里还是有点不相同方燃坦白。
“行了,别管因为什么了。你身上确实有很多缺点,我说你怎么了?你就不能争口气改了吗?这不是你改不掉,而是你根本不想改。还有,如果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的话和刚刚对你的误解让你难受了,我跟你道歉,是我说的太过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夏晨轩想了想还是稍微缓和地跟方燃解释了一下,毕竟他把方燃说成了是个滥情又不正经的人,这多少对方燃不公平。
不过夏晨轩的这句道歉在方燃看来可不怎么样,“就这样?”他算是服了夏晨轩了,他这么多天受的气难道就只有一句不走心的道歉吗?就不能有点表示?
夏晨轩闻言抬起头不解地看了方燃一眼,“不然呢,你还想让我怎样,我承认我的话有些过,但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责任也不全在我吧?再说了,那些话你听不出来是不是气话吗?你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真假。我平时还让你滚远一点,我也没见你往心里去。”
方燃有些不甘心地瞥了夏晨轩一眼,“反正我就是当真了,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过分,恨不得把人说死一样。”
方燃小声嘟囔了一句,他这几天确实被夏晨轩的这个缺点折磨死了,不过他的这句埋怨夏晨轩听了后倒是大方承认了。
“所以呀,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要是受不了就别勉强,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我就纳了闷了,你喜欢我什么,我会的那些你找个女生也总有人会的。”其实夏晨轩的这句话想说出来很久了,他有时候会觉得方燃之所以想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是因为他曾经很好地照顾过方燃,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失望了,这种东西换个体贴的女生照样可以做的很好。
“我就愿意缠着你,我这辈子还就认定你了,你别跟我提什么别人。我现在就像跟你在一起,我想看见你笑,想跟你亲近,甚至……我还想睡你。”方燃说这些话的时候前半部分还义正言辞搞得跟宣誓一样,到后面这句他就突然有了要捉弄夏晨轩的意思,换了种自以为夏晨轩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但是他却忽略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就是放个屁都听的一清二楚,何况他还说了那么敏感的字眼,夏晨轩怎么可能听不到。
果然就在方燃说完这句话后,夏晨轩“唰”地就转过了脸瞪着方燃,但是他却看到方燃已经因为心虚低着眼睑故意不看他。无奈,夏晨轩只能默默地用目光“杀死”方燃,他也不好意思再跟方燃提一遍。不过夏晨轩自己没发现的是,他现在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比刚才红了很多,他自己估计也感觉到脸上、耳朵上有些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