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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及补办婚礼的事情,她总是很抗拒。她怕麻烦,又怕出名之后麻烦事多。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固执的摇头,表示这样就很好了,婚礼什么的,有没有都不影响婚姻啊。
这次,她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陵嗣无比欣喜,他狠狠的吻了吻自己腿上的小妻子,“十几天没见,想我没有?”
他将她抱得很紧,紧到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几乎毫无缝隙。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却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那香味是那样的熟悉。
除了晏谨媚,根本没有别人会用,也就是说,他昨晚都一直跟晏谨媚呆在一起?
猫偷吃鱼还知道要用爪子蹭蹭嘴巴,陵嗣这是因为自己知道他跟晏谨媚走在一起,连换件干净衣服都懒得做了吧。
郝映摒吸,握紧了拳头。
从他身上站起,她努力抑制住悲伤,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去煮粥了。”
顾不得脚背上的疼痛,她快速跑进厨房,将厨房门紧紧关上的那一刻,眼泪才忍不住落了下来。
陵嗣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无比惘然。
郝映态度冷淡他察觉到了,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因为这几天没有主动联系她?
郝映一向直来直往,不是那种九曲八折的性格,如果她想,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可事实上,她并没有打……
陵嗣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这小女人又为什么不开心。
难不成,又是为了袁羽跟欧阳梵的事?
欧阳梵不是已经追到乡下去负荆请罪了?袁羽心软,倒也不至于为难欧阳梵,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陵嗣想不通,也猜不到她是因为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更没想到她看见自己跟晏谨媚走在了一起。
陵嗣这人是有洁癖,衣服也是必须每天都换。
照理说,干净衣服上不会有晏谨媚身上的香水味,但架不住晏谨媚心思深,在他从浴室出来之前就打开了他的衣柜,特意用那红唇蹭了蹭他的衣袖,还洒了点香水。
这两天长时间持续工作,身体无比疲惫,有些感冒鼻塞,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上被晏谨媚故意弄上了痕迹。
郝映心里揣着事儿,老是走神,锅里的粥都煮的溢出来了,这才急急忙忙去关火。
手指被烫到,锅盖“咚”的一声掉落到地上。
陵嗣推门而入,沉着脸将她拉开。这个小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被烫了一次不够,非要烫自己第二次?
陵嗣脸色难看,对一旁站在的佣人冷然的吩咐说,“张妈你来弄吧,最近一阵子不要让夫人进厨房。再让我看见夫人身上有烫伤,唯你是问。”
张妈紧张的点头,“好的先生。”
她的手还被他牢牢握住,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过大,她想抽也抽不出来。
见他转而对张妈发火,心里更难过了。
怒火瞬间爆发,郝映昂首对着他嚷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张妈说话,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张妈在家里帮佣这么久了,手脚勤快,人也淳朴,对郝映也是真心的关爱,而不是伪装出来的讨好。她不想陵嗣做出这种迁怒的事情,不想看见张妈无缘无故挨批。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自己!
陵嗣脸色也冷了下来,忍着火气道:“这几天没见,你的小脾气倒是见长啊。一再为郝笑做饭烫伤自己,我不说出来,是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怪你。你现在又为一个下人质问我,好好你把我当什么,难道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你没错,全世界就你做的最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理行了吗?”郝映甩开他的手,揉着眼睛往楼上跑。
陵嗣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骗了自己,跟晏谨媚搅合在一起在先。不给她解释也就算了,现在还对她冷脸大吼。
难不成,他真的是看上晏谨媚,所以才对她这么不在意了吗?
郝映将门反锁,趴在床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陵嗣身体僵硬,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说什么,讨厌他?
剑眉紧锁,他捏紧了拳头,他努力把事情压缩在一起早先昨晚,就是为了早点回来看她。可她一点儿高兴的反应都没有,反而这么大火气……
郝映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到底怎么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可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去书房拿了钥匙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默然流泪的郝映,心倏地就软了。
陵嗣随意的趴上床,长臂拥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说着,“是我错了,我是坏人,别哭了嗯?一大早就哭,眼睛肿一天瞧你怎么见人。粥是准备给郝笑送过去的吧?你哭肿了眼睛,还怎么去见她。”
果然,郝映抽咽的频率减缓了许多。
陵嗣也累了,这一夜根本也没睡几个小时,一早还赶回来见她。
解开衬衫,露出精壮的身体,也不顾她的脑袋还埋在枕头里,就这么拥着软乎乎的身体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前,他的睡眠一直很浅,一点儿声音就将他惊醒。可只要抱着她,他的不安烦恼都能消散,睡的无比安稳。
他累了,趴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郝映却压根睡不着,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气呼呼的坐了起来。
陵嗣可真是没一点心思,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他就吃定自己不会跟以前一样跟他闹吗?
他脱了上衣,背后狰狞的疤痕映入她的眼中。她的心狠狠颤了颤,这是他为保护她留下的痕迹。
郝映曾劝他做个植皮手术,将这个疤痕去掉。可他不愿意,眼带笑意的说,“我要永远留着这个疤痕,这是我们爱的印记。”
她又好气又好笑,“人家往身上纹纹身也就算了,疤痕算什么爱人印记。留着好看吗?”
“我是个男人,不在乎这个。”陵嗣望着她,幽静如深潭的眼仿佛能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他的声音低沉,“我让它留在我的身上,是怕你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拦不住劝不住的时候就让你看看。你看见它就会想起我对你的好,就舍不得跟我生气,也,舍不得跟我提离婚的事情了。”
她心头一颤,竟然再也说不出让他去掉疤痕的话来。
此刻,望着他背部两块巴掌大的焦灼痕迹,郝映闷闷的流下眼泪。
她伸出手,颤抖着触上他背后的疤痕。
陵嗣就是吃定了她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才连个解释都懒得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