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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陈欢,顾颜陷入了某种沉思。
陈欢哭过,眼睛红红的,说是要过生日,却抱着自己不撒手,话也不说一句,顾颜疑似陈欢变成了化石,与自己就这么一直永远的抱下去了。
“对不起。”顾颜沉声说,脸颊蹭着陈欢柔软的发丝。
“不。”陈欢低低的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顾颜抬起陈欢的头,俩人望着,似要把一切都看明白,却一无所获。
“你想自己单干,那就干吧,我不强求了。”顾颜无奈的妥协了。
陈欢再度抱紧顾颜,还是一个字:“不。”
“对不起……”顾颜好像也受到了某种感染,无限感伤。
“再过几分钟,你生日就过去了。”陈欢努力整理面容,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顾颜配合地笑了下:“礼物呢?”
陈欢做了一个你稍等的手势,跑进屋里。
顾颜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大口,坐在了沙发上,愣愣地望着地板出神。
“生日快乐,顾颜!”背后响起陈欢的声音。
转过头,顾颜就看见了端着一幅画报大小的画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欢,笑得有些腼腆,却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那是一幅铅笔素描,*的男孩仰躺在一个台子上,头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臂颓然地垂下来,眼神迷离,姿态*,尤其是那里高~耸着,格外醒目入眼,整幅画充满了欲~望和挑~逗的气息……
顾颜的笑容渐渐隐没在唇边,缓缓地站起身,盯着那幅画,眼珠一动也不动。任谁都能一眼分辨出那画上的眉眼就是陈欢自己。
“送你的,但是不能挂出来,只能自己看。”陈欢的脸微微泛红,顾颜的表情有点……被惊着了?
目光迅速打在陈欢的脸上,陈欢不知怎的面皮上似乎真的被什么抽到般痛了痛,顾颜的目光游弋在画幅和陈欢之间,神情阴晴不定。
“像吧?”望着不发一言的顾颜,陈欢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弱了下去。
顾颜的声音犹如此时僵硬的面部,沉沉地问:“这不像是你画的。”
陈欢举着画向顾颜靠拢一步:“是啊,不是我。”
顾颜下意识地向后闪去,冷冷地看着那画,陈欢的脸上似又被什么隔空打到了,兀自又痛了痛。举着画有些尴尬地看着顾颜:“怎么了?我请朋友画的。”
“什么朋友?”顾颜阴沉地问。
陈欢觉得自己似乎又犯了一个错误,这幅画毕竟是裸的,无论请什么朋友都得脱光了才行……顾颜又不是很大方……
“请美院的朋友帮忙画的,特意……送给你的。”舔了舔唇,陈欢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毕竟都是学过美术的,还在乎这个?
顾颜始终都没有接过陈欢独具匠心的生日礼物,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画,语气淡而无味:“谢谢,费心。”
陈欢只觉得手里的画沉甸甸的,还有点烫手,拿着、放下都不合适,干干地戳在那里:“你不喜欢?”
顾颜收回视线,掐灭了烟头,终于伸出一只手来:“没有,谢谢。”
陈欢默默地将画递过去,突然又缩回了手:“算了,画着玩的,我以为你喜欢,改天再送你别的。”
不等陈欢说完,顾颜顺势从陈欢手里夺过那画,然后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陈欢茫然:“你呢?”
“我先回去了,明天公司还有事。”
说罢,吻了吻有些发楞的陈欢,顾颜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陈欢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楼道里顾颜渐渐远去的声音。
缓缓地捻开画,久久地看着,双手渐渐用力,那画变了形,陈欢的身体在发白的指节中瞬间扭曲了。掏出打火机,点燃画的一角,望着火苗顺势而燃,飞腾的焰光映透着一双冷峻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画中的陈欢灰飞烟灭……
陈欢没有再去看瑞森,留了一个李晓云的电话,偶尔问问瑞森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死不了,也活不成。
也没有再提卖房的事情,至少没有当着顾颜的面再提个人工作室的事,每日里踏踏实实地去顾颜为他精心打造的景观设计部当他的主管,上他的班,画他的图。
顾颜也没再提那天过生日的事,偶尔约陈欢出来吃个饭,吃完饭各回各家,都是匆匆的,一切看上去似乎很平常。陈欢几乎很少主动给顾颜打电话,不是不想,是顾颜太忙了,时间总是由他来说了算,渐渐的,等待顾颜,成了陈欢生活里无法避开的一件事。网络是彼此之间悬系的纽带,顾颜甚至一早还会发来叫醒的语音,夜里睡不着了也会叮咚叮咚,询问陈欢:你睡着了吗?
陈欢很多次都很想回复他:睡着了。
白天无论陈欢去哪儿,做什么,都会不自觉地知晓顾颜,顾颜大致在哪儿做什么,一般也会告诉陈欢,剩下的,陈欢只是在等待,等待顾颜下一个叮咚叮咚,等待顾颜下一个举动。
自从瑞森病后,陈欢换到顾颜指定的健身俱乐部,偶尔一起健身、游泳、打球,望着顾颜矫健的身姿,脸上散发出的奕奕光彩,陈欢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无欲无求才更好。
顾颜说,他得空了就带着陈欢去看看房子,两个人住总要两个人都喜欢才好。
陈欢淡淡一笑:“没事,我都成,你喜欢就好。”
许莫生约过陈欢几次,陈欢就去了一次,俩人在798工厂里喝了杯咖啡。
许莫生问陈欢:“你男朋友喜欢那幅画吗?”
陈欢说:“还行。”
许莫生笑笑,欠身吻了吻陈欢略带忧郁的眼睛。
陈欢没有刻意地躲开,许莫生的唇淡淡的雪茄味,他真的很老了,但他很贴暖,陈欢恍惚地笑了笑。
手机叮咚一响,陈欢的心规律性的乱跳几下,打开一看,果然是顾颜,说是今天周末,一起吃饭。
许莫生眯起眼,望着陈欢跳动在手机上的指尖,幽幽道:“他又约你了?”
陈欢浅浅一笑,默认了。
许莫生伸手招呼服务生结账,再看陈欢,已经准备离去,依旧匆匆。
“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许莫生也起身道。
陈欢莫名地看着他。
许莫生回望着陈欢:“因为你实在太爱他了。”
顾颜约的地方是京城里很有名的一家日本料理,知道陈欢最爱吃三文鱼,点了双份刺身,亲自调好蘸料,陈欢第一口吃下去,芥末效应,辣出了眼泪,一个劲吐舌头。顾颜笑着将清水递过去,陈欢推开他的手,任凭眼泪哗哗地流了满脸。
再看顾颜一脸的笑意,陈欢终于明白了,丫是故意的,二话不说,站脚就要往外走,顾颜一楞,赶紧起身抓住欲要推门而去的陈欢,边笑边道:“我说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
陈欢不说话,站在榻榻米上光着脚,顾颜只好搂过来,陈欢躲闪着,也没躲过去,舌头还是被人逮住了,连舔带问的:“我尝尝,有那么辣吗?”
因着是独立的包间,也没什么人,陈欢大胆地回吻着,舌头跟舌头缠在一起,顾颜吸溜了一下:“呵呵,是挺辣的。”
陈欢轻声说:“别吃了,回家吧?”
顾颜看了看陈欢直勾勾的目光,然后点点头:“行,一会咱俩去酒店。”
陈欢不解:“去酒店干嘛?”
顾颜重新盘腿坐了下来,抿了一口烧酒:“你家我不爱去。”
“哦……”陈欢扒拉着盘里的三文鱼,眼里冒着光,行,不管去哪儿都成。
一口气干掉了所有的三文鱼,顾颜也喝光了所有的烧酒,陈欢开着车,按着顾颜所说的,直奔某豪华酒店,大堂开房的时候,陈欢才知道,敢情顾颜早就预定好房间了,帝都观景房,除了总统套,就属这房最特么宰人了。
进了房,沐浴更衣,熏衣喷香的,陈欢来不及欣赏什么夜景,太久了,想的有点失控,顾颜还有心思抽烟?陈欢不管不顾地解开顾颜的浴袍就蹲了下去。
顾颜想躲,没躲开,只好任凭陈欢卖力的下着嘴上的功夫,这刺身吃多了真够生猛的。顾颜抽了口气嘱咐着:“轻点,轻点,我这不是三文鱼。”
不管是什么,陈欢吃定了,等顾颜把呼哧带喘的陈欢推在酒店的大床上时,陈欢都快炸了。
*一刻值千金,红鸾帐暖共缠绵。
但是,关键时刻,顾颜又掉链子了,那玩意在陈欢嘴里侍弄的开始还好好的,要上阵了,不知怎的,又渐渐地软了。
顾颜难受,陈欢更难受,陡然之间,陈欢心里拔凉拔凉的,顾颜这是真的病了,心里这么想着,不禁向大汗淋漓的顾颜望去,恰巧顾颜睁开了双眼也看向陈欢,陈欢的表情近乎凄惶,顾颜登时变了脸色,目光一凛,突然一把掐住了陈欢的脸颊。陈欢猛然一痛,眼泪差点没出来。
“放开。”陈欢挣扎着,含混不清地说着。
可顾颜的手犹如铁箍般挣脱不得,一直狠狠地攥着陈欢巴掌大的脸,越陷越深,陈欢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摇着头,无奈,摆脱不得,陈欢只觉得自己的颧骨都要被捏碎了,脚下也用力的蹬着,希望推开身上的顾颜。
顾颜原本身量就大,力量也大,陈欢终于知道当年孙猴子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是种什么感觉了,他从来没觉得顾颜的力气会这么大,内心划过一抹恐慌,陈欢觉得顾颜不是来与他欢~爱的,而是要在这间豪华套房里杀了自己。
冷冷地瞅着身下泪流满面的陈欢,顾颜的神情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就像在欣赏着什么,狎昵着亲了亲陈欢的额头,这一错神的功夫,陈欢的脸上的力道轻了些,陈欢猛地一摆头,终于从顾颜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大口的呼吸着,只差这一秒,自己也许真的就憋死了。可顾颜的手,又迅速的捏了上来,陈欢反应相当快,想都不想地张开了嘴,咬了顾颜一口,没敢使劲,但顾颜饶是一痛,顺手一抬,扇了陈欢一个耳光……
陈欢惊异得忘记了痛,瞪着神情有些狰狞的顾颜,冰冷的目光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一张脸涨得通红,粗喘着揉搓着身下的陈欢。
陈欢不干了,大声喊着:“你敢打我,混蛋,放开我。”
顾颜,置若罔闻,攥着陈欢的两个手腕,箍得紧紧的,一撇眼,拽过酒店里的被单,三下五除二将陈欢的两手捆了个结实。
陈欢听说过,没见过这阵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颜,居然要跟他玩□□?
“你干嘛?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你给我松开,顾颜,你大爷的……”
啪,又一个耳光抽过来,抽蒙了陈欢,也抽哑了,陈欢登时半边脸都肿起来,愣愣地,等醒过味来时,顾颜已经欺身而上了,而且状态他妈的好极了。
“啊……王八蛋,你打我,我~操,你敢打我!”陈欢就剩下两只脚能动了,不停的踹着,希望掀翻身上的顾颜,可是顾颜已经不给机会了,压得死死的,脸上带着极端的冷酷与漠然,在陈欢奋力的反抗中,愤怒的骂声中,狠狠的泪水中,满意地将自己再展雄风的玩意塞进了陈欢那里,陈欢的骂声陡然消声了,换来的是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哼……
这场性~事,像一场暴风骤雨,席卷了陈欢,没有疼惜,没有温存,有的只是粗暴的横冲直撞,顾颜周身都散发着野蛮的气息,迷幻中带着兴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带着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疯狂,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驰骋在陈欢的身上。
陈欢脸上、身上布满了雄狮因为“爱抚”、“亲吻”而留下的淤痕、红肿,从最初挨完嘴巴后的愤怒到反抗,渐渐的,陈欢只剩下吭哧吭哧随着顾颜一起喘息的份了,间歇性的袭击也有点麻木了,早已冲抵了某种撞击带来的癫狂之乐,没办法,太想了,想顾颜,想顾颜的一切,想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卑微,只为了这片刻的欢娱,已经到了没脸没皮的地步了。
风收雨停,激荡的魂魄归了鞘,眼前的世界又逐渐变清晰起来,陈欢望着窗外的斑斓辉煌,心内倒是一片空茫,帝都的夜景果然很美,照耀着每一个窗口,又有谁才能看清里边所发生的一切呢?
顾颜的吻轻忽缥缈,吻在陈欢每一寸又酸又痛的肌肤上,耳边的话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陈欢没有动弹,也没有讲话,任凭顾颜重新在自己的身上做着赎罪的功课,一个吻一声对不起,顾颜哭了,这是陈欢第一次看到流泪的顾颜。
一连几天景观设计部的几个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主管陈欢怪异的装束,带着口罩和墨镜,这么热的天捂着长袖衫,扣子系到领口,坐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天。
“你没事吧?”小尹未免担心,陈欢最近就没笑过。
“没事,过敏而已。”
“哦,要不你休息几天,我们几个能盯着。”
“不用了。”
叮咚叮咚,陈欢电话响,小尹懂事地关上门出去了。
顾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性感低沉:“下午你跟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我现在见不了客户,脸还肿着呢。”
那端沉默了片刻,继而道:“没事,不见客户,我带你出去转转。”
当来到帝都最大的一家地产商新近开盘的某项目,望着一栋栋独体的小别墅时,陈欢迟疑了。
顾颜领着陈欢说:“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陈欢不言语,跟着顾颜,听着售楼小姐耐心的讲解,每一套都别具风格,也都价格不菲。顾颜时不时耳语陈欢商讨着:“这个喜欢吗……这个呢……你看这间专门给你做个画图室怎么样?”
售楼小姐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对男人,一个高大英俊,器宇不凡,另一个看样子像是弟弟,长得应该也不差,可惜,全副武装是个什么鬼?八成是得了什么怪病,头上渗出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短发,看了半天,怪异的弟弟只对英俊的哥哥说了句:“离我家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