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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活力又霸气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林纾不免露出了笑,连忙迎上去,叫:“阿姨。”
盛怡在看到之后连忙伸手将她拉过来,自己挺身上前:“再找小树的麻烦,信不信我把这里放一把火给烧了!锎”
徐祖尧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轻轻叫了一声:“小怡……郎”
盛怡撇嘴:“我的名字叫盛怡。徐先生,既然我来了这一趟,就干脆和你说说清楚,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因为觉得我的阿庭那么优秀所有想要占为己有,但我跟你说,休想,当初你放弃了他,就该想到有今天了!你也不用再找小树,拿自己的势力压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瞧不起!”说着,一把拉了林纾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回去,小树。”
林纾跟在盛怡的身后离开,忍不住回身看了徐祖尧一眼,不想他依旧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
她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被盛怡拉着离开了徐宅。
盛怡过来打的车还等在外面,两人上去,盛怡还满满的气愤未平:“他以为他是谁,每个人都要听他的不成,真是越老越让人恶心了。”
林纾没有立场说话,只是低着头侯在一旁,
看到林纾的神色,盛怡拍了拍她的手背:“没被吓到吧?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情就直接找我,还有阿庭。”
林纾点点头:“我知道,谢谢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问到这个,盛怡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是阿庭和我说的。”
可盛维庭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盛怡藏不住话,马上就道:“这件事情呢,是这样,你也别怪阿庭,他也是为了你好。我到了机场之后没看到人,就打了电/话给阿庭,知道你没在机场之后,他过会儿就把你的位置给我了,所以我才能赶过来的。”
林纾想到了一种可能,果然下一秒盛怡便说:“阿庭给你的手机装了位置追踪器。”
说实话,林纾并不觉得盛维庭侵犯了自己的*或者什么,她比任何人都知晓他的为人,他这样做肯定只是单纯为了她的安全照相。
盛怡没听到她的声响,以为她生气了,还小心翼翼地问:“小树,你没生气吧?”
林纾这才抬起头来:“没有,我明白的,怎么会生气。”她笑了笑,“让您一回来就赶过来,是我不好。”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错嘛,算了,不提他,真是扫兴。”盛怡说,“我们这就去医院,天知道我有多想见见我那个小孙女。”
意外的,盛凛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奶奶,两人的关系很好,不一会儿便亲了起来,盛维庭乐得看到这种场景,毕竟这样小鬼可就没精力和他抢女人了!
见那两人在玩,林纾便压低声音和盛维庭说:“我想去看看我爸爸,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得去说一下,还有……”她顿了顿,脸有些微红。
“还有什么?”盛维庭明知故问。
林纾瞪他一眼,却还是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们。”
“为什么不同意?”盛维庭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我这样的人不同意还能同意谁?当年姓陆的这种德行的都能同意。”
“是,我知道你很好,你最好。”林纾先拍了拍马屁,而后说,“我只是担心因为先前那次,所以……”
“早就是婚姻自主的年代。”盛维庭说,“也不知道你成天没事都在想些什么。”
林纾吐吐舌,也不说了,毕竟那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用说起来徒增烦恼。
但林纾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从林凯的耳中听到了那几个字。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坐着,拿着听筒放在耳边,能看却无法触摸,林纾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说:“爸爸,你说什么?”
林凯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就算当初她说要嫁给陆恒那时候也是,他虽然不同意,最后却还是顺了她的意。
而现在,他认真严肃,带着不可反驳的坚定:“小树,我不同意,如果你还认我是爸爸,就不要做这种让爸爸伤心的事情。”
“可是爸爸,”林纾急急地说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我……”
“当初你想嫁给陆恒的时候,同样觉得他比所有人都好,可是结果呢?”林凯甚至不惜揭开她的伤疤,“小树,听爸爸的话,爸爸不会害你……”
“爸爸……”林纾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到会在最亲近的人这里听到拒绝的回答。
“小树,你不了解男人,你才和他认识多久就要谈婚论嫁?难道忘了当初的教训了吗?男人啊,一个个都是贪心不足,陆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本以为给了他他想要的东西,他至少能对你好一点,可是结果呢?他和你认识多少年,那个盛维庭又和你认识多少年?乖,小树,听爸爸的话。”
林纾哽咽着:“可是爸爸,我很爱他,我相信我不是每一次都会看错人的,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坏人,爸爸,我也很爱你,我不希望,不希望这样……”
往常林凯最看不得林纾哭了,只要她一掉眼泪,便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林凯居然无比的坚决:“小树,爸爸只能说这么多,如果你执意要和那个男人结婚的话,那就当没有我这个爸爸吧。”
他说完,甚至不等林纾的回应,便直接起身离开。
“爸爸,爸爸!”林纾大声叫他,却只看到了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
她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等林凯走掉了之后还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脑海中的父亲一直都是支持她的任何决定的,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狠话,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件事……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想法,毕竟上一段她选择的婚姻那样失败,可她以为他至少会听她的解释,会被她的话语打动,可竟没想到会那样的决然而不可挽回。
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一瞬间全都碾成了齑粉,脑中乱得不像话,出去的时候如同游魂一般,还被台阶绊了一下扑到在地。
好一会儿才觉出痛来,林纾看着手心,胳膊和膝盖的伤口,所有的疼痛都不如她的心来得疼。
陪她一起来的盛维庭等在车里,远远地便看到了她失魂落魄摔倒在地的场景,他下车大步走过来,却见她仿佛没了灵魂,竟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自然察觉出不对,却没有多问,径直蹲下身来将她打横抱起。
大概是气味和温度太过熟悉,林纾完全没有反抗,乖乖地倚在他的怀里让他抱回了车。
盛维庭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道:“不是为了穿婚纱一直在保养身体,怎么还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林纾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或者是无从说起。
“让我猜一猜。”盛维庭用车里的棉签替她简单擦了下伤口,“是因为你最敬爱的父亲不同意?”
林纾红了眼眶,却用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他你很好,可是他不想听我说话,我是让他失望了吗?”
女人不是哭的时候最惹人怜爱,而是明明要哭出来却又死死忍着的倔强神态最让人无法抵抗。
盛维庭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拥进怀中,以十分陌生的姿态安慰着她:“交给我。”
他又说了这句话,林纾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点头,然后依靠他,她对他说了不。
并不是她将他看作外人,不愿意依靠他,而是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依靠别人的,她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成长。
所以她红着眼眶,带着倔强说:“这次让我自己解决好吗?我会让爸爸接受你的,他只是,只是不了解你,只是不了解你而已。”
盛维庭看着她的眼睛,沉默半晌之后点头,说好。
因为这个插曲,回去的路上氛围明显就一下子压抑起来,直到回到医院两人也统共没说上几句。
林纾想去盛凛的病房,盛维庭却伸手拉住她:“想让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
林纾知道他说的不是她身上的伤,而是她现在的情绪,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看,的确会影响她们,便点点头,跟着盛维庭去了办公室。
盛维庭让人拿了药,让她坐在沙发上继续替她处理伤口,见她一脸沉闷的模样,忍不住用了点力,她缩了缩脖子,他便嗤了一声:“你倒是不怕身上留疤。”
“留疤你就不要我了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肤浅。”盛维庭看她,一脸的鄙视。
林纾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起来。
盛维庭便也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替她擦药。
她低着头,便能看到他的头顶,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却仿佛能看到他认真无比的模样,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
盛维庭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她便握着他的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而后带到了她的脸上,轻柔地触碰,,却偏偏不出声,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仿佛是望着自己的全世界。
盛维庭同样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老实说,被人依赖的感觉很不错。”
“被别人依赖也是吗?”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看在你摔得这么惨,就让你开心一次。”他说,“不是,只有被你依赖的感觉才让我觉得不错。”
林纾笑:“我也是。”
我也是,只会想要依赖你,除了你,别人谁都不行。
等再回到盛凛病房的说话,林纾已然恢复了大半,身上的伤口只说自己没看清楚路,不小心摔了,倒是也没有人怀疑。
幸而婚期还有段时间,林纾想,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是说服父亲。
其实林凯一直在狱中,如果没人和他说,他也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慢慢来也不是不行,等到他们正结婚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可林纾却不想要那样。
她希望自己的婚礼是受到祝福的,尤其是自己敬爱的父亲的祝福,不然那便是不完整的。
她没有办法去区分父亲和盛维庭究竟谁更重要一些,父亲是宠爱了她十几年,全心全意只为她的男人,而盛维庭将她拽出泥潭,给她温暖平静。
亲情和爱情原本就是没有办法比较的,所以她不能从中取舍,不能怪她贪心,她就是都想要,这些,她都想要,任一样,她都没有办法放弃。
林纾去了解了下之后知道如今探视并不是规定时间,获得允许也能进行会面,她便一直想要找机会再见一见林凯。
可林凯却不愿意见她,摆明了就是撂下态度,她不能逃避,只能二选一。
林纾去而复返,事情没有半点好转,虽然没有和盛维庭说,可她的表情已经显示出了一切。
第二天便是盛凛出院的日子,几人回家之后便做了顿大餐准备聚聚,可刚坐下来还没吃上几筷子,盛维庭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等他走了,盛怡不免抱怨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负责了,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为了病人跑出去。”
盛维庭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算不得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做出这种行动的确有些让人费解。
林纾却还是为他说话:“他最近已经改了很多。”
盛怡给她夹一筷子吃的:“你就别为他说话了,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快吃吧,他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倒是真不错。”
盛怡说的的确不错,盛维庭的确不像是那么有责任心的医生,离开也没有去医院,而是来到了郊外的监区。
他等在玻璃的另一头,看着两鬓发白的林凯迈着艰难的步子逐渐走过来坐下。
两人都拿起了听筒,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论耐心自然没人比得上盛维庭,还是林凯先说话:“盛教授是吗?不知道见我是为了什么。”
盛维庭微微勾唇:“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来干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我反对你们结婚的话,回去吧,我不会改变心意。”
“你确定这是为了她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你就不会反对。”盛维庭说,“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她说你或许是因为不了解我才会反对,所以我给你时间了解,了解我是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你的勇气可嘉,值得欣赏,你这样直接走到我面前的话,想必你应该十分自信吧,觉得我肯定会同意?”林凯也笑了笑,“对不起,无论多了解,我都不会同意。”
<“理由?”他言简意赅。
“有些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有些事情绝对会有理由。”盛维庭说,“比如我不能理解你居然会放弃我这么好的女婿人选。”
“好?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我只知道,因为你的话,我更不会让小树嫁给你。”
“OK,我想我已经不用再问为什么,但我已然确认,的确有你不会同意的理由。”盛维庭站起来想走,却还是回来,重新拿起听筒,“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请顾忌林纾的感受,她很尊敬你。”
林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交叠放在桌上的两只手。
明知是火坑,小树,你还会跳进去吗?
我知道你会,所以,要原谅我,也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至于那个理由。”盛维庭说,“我会找出来。”
“盛维庭,不要伤害她,放弃她。”林凯的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恳切。
盛维庭直接说道:“放开她才是在伤害她。”
林凯眼中忽然悲伤满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盛维庭离开的说话也有点忍不住生气,一向安全驾驶的他将速度拉得超快,等回到家中却又是正常无比的脸色。
他在车子里坐了会才起身离开,不想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连Clever都不在。
林纾不等他问就说道:“阿姨和阿凛带着Clever出去散步了。”
“那你怎么不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后,声音近得吓她一大跳:“碗筷还没收拾,我留下来收拾收拾,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盛维庭却不听她的,直接伸手拿过了他原本最不喜欢的油腻腻的碗筷洗了起来,林纾也没有阻止,这样一起洗碗的时光也是极为难得。
两人一起洗完,林纾拿毛巾替他擦手,忽然说::“我们会搬家吗?”
“会。”他几乎没有停顿,因为他对这个小区也并没有多好的印象,至于理由,他会直截了当地说:因为陆恒住在这里,因为林纾差点就和陆恒住在这里,“房子是之前妈装修的,我想你应该不会不喜欢。”
“只要有你,有阿凛,我就会喜欢。”林纾笑。
盛维庭探过身来,刚想吻上她如花瓣一样的唇,就听到林纾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被打断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他直接压住她的手,在吵嚷的电/话声中吻了个够。
林纾简直无奈,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他,去接听一直都没停过的电//话。
“喂?请问您是……”是一个不认识的好嘛,但既然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定是有什么急事。
林纾的表情在那边的说话声中越来越冷峻,最后只是怔怔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便完全不拿动弹。
盛维庭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响,问:“谁?”
“监狱……”
盛维庭的动作僵住,而后就听到林纾猛地站起来,凳脚在地面上磨过的刺耳声音,还有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她却像是丝毫未觉,转身就要出门。
盛维庭一把抓住她:“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爸,爸爸自杀了……”林纾终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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