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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停下来,不过这个饭店和西餐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家馆子,看这装修的风格,怎么和季攸宁印象中的西餐扯不上关系。
余惊鹊停车的时候,可不就是硬着头皮,董立就在这里下了黄包车,余惊鹊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眼前的饭馆,余惊鹊说道:“西餐我看你也不喜欢,我们就这家吧,别看这一家不大,但是我和警署的兄弟经常来吃,味道很好。”
季攸宁很想问余惊鹊,你怎么就知道我对西餐不感兴趣?
虽然季攸宁对西餐确实没有太多的追求,但是余惊鹊也没有询问她的意见,就武断的做了决定。
可是车子都停下来了,季攸宁自然不会说什么,点头说道:“那就这里吧,反正你请客,吃什么你说了算。”
店里的人看到一辆车子停在这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客人,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少有开车过来的。
“有包间吗?”余惊鹊对迎来的人问道。
“先生里面请,包间我们自然是有的。”服务生对他们很热情,将两人送入包间,余惊鹊要了几个招牌菜。
点菜的时候,余惊鹊对服务生问道:“你们这附近都是什么啊,乌烟瘴气的。”
服务生苦着脸说道:“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以前好着呢,就是不知道谁,在旁边开了一个烟馆,你也看到了。”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乌烟瘴气,弄的我们饭店……”
说到这里,服务生停了下来,谁愿意说自己家的生意不好呢?
烟馆?
余惊鹊默默将这个消息记在心里,点了几个招牌菜,和季攸宁吃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余惊鹊突然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季攸宁关心的问道。
“可能是昨天的酒喝的,还是不太舒服,肚子有点……我去一趟。”余惊鹊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生理需求。
季攸宁点头,还关心余惊鹊要不要去医院一趟。
余惊鹊摇头表示没有那么严重,让季攸宁等自己,自己出去解决一下。
从包间出来,余惊鹊的脸色就恢复正常,好像肚子里面没有了刚才说的那样翻江倒海。
福寿烟馆?
都已经抽大烟了,还能福禄寿三全吗?
人啊,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余惊鹊听人说起来过,抽上一口,神仙不求。
那种愉悦被形容的好似是天下间少有的极乐,看不明白的,好似羡慕,看明白的,那是可怜他们。
一个一个皮包骨头,出气多,进气少。
暗地里就要了命,人不人,鬼不鬼。
董立刚才就进了福寿烟馆,余惊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饭店里面的服务生都说了,那自然不会错。
这是什么地方?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钱,你进的来吗?
董立一个爱财,贪财之人,这钱和流水一样,浪费在这里面吗?
而且董立是坐黄包车过来的,如果董立真的有了大烟瘾,这坐黄包车的钱,还不剩下来多抽一口是一口。
难道说,董立不缺钱。
摊上这花钱如流水的东西,董立也不缺钱吗?
董立在警署一个月酬劳是多少,余惊鹊清清楚楚。
就算是他在别的地方,吃卡拿要,那才几个钞票。
时间不等人,借口上厕所,就算是肚子疼,那也不能掉进茅坑里不是。
余惊鹊抓紧时间进去福寿烟馆,烟馆里面形形色色,看在余惊鹊眼里,都是行尸走肉。
余默笙说过,鸦片这种东西,害人不浅,都是要缺了阴德的。
年轻时候的余默笙,也有机会入了这个行当,余默笙在了解鸦片之后,拒绝的很彻底。
导致了多年来难以翻身,最后借着蔡坤,两人互惠互利才算是站起来。
余默笙不后悔,鸦片这东西,余默笙可是在余惊鹊面前说过,只要他敢沾染,独子绝后也要他好看。
摸了摸鼻子,余惊鹊打量起来,大厅这一张张的矮床上面不见董立的踪影。
董立还在包间里面吗?
这待遇可不错啊,余惊鹊四下看起来,收集自己认为有用的情报。
里面烟雾弥漫,很少有人注意余惊鹊,大多数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手里的大烟杆上面。
“这里面。”余惊鹊从门缝里面看到董立。
董立神态舒适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大烟杆,看来深入此道,不过余惊鹊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来董立每天从这里离开,回家之后都要洗澡换衣服,正阳警署里面,蔡坤明确说了,不得沾染大烟。
你是警员,让你出任务,你烟瘾犯了,成何体统。
再者说了,你抽大烟,掏空身体,你还能执行任务吗?
董立显然明白这一点,每次都收拾干净,不给人看出来破绽。
看来董立沾染的时间不长,不然多多少少还是会露出破绽。
董立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却没有抽大烟,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董立,两人低声交谈。
桌子上还放着钱。
交易?
余惊鹊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场交易,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董立的钱从何而来,他心里已经有数。
可是董立有什么值得让别人用钱来买的东西?
正阳警署的消息?
房间里面的人要出来,余惊鹊急忙离开,从烟馆出去。
出来之后的余惊鹊,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若隐若现有些味道。
去洗手间,弄了一些水,掩盖一下。
回去房间里面,不等季攸宁问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就将大衣穿上,说有些冷。
季攸宁吃的差不多,余惊鹊说道:“我们回去吧,我肚子不舒服,也没有胃口。”
“行,回去让人给你做点汤,你喝一点。”季攸宁好像没有发现余惊鹊的一样,和余惊鹊从饭店出来,上车离开。
只是坐在车上的季攸宁,似有似无的看了看那个福寿烟馆。
“怎么了,不喜欢这种地方?”余惊鹊问道。
“嗯,我爹就是抽福寿膏,弄的负债累累,我对这个味道很敏感。”季攸宁的话,让余惊鹊觉得贴在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发烫。
开车的余惊鹊,微微低头用力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季攸宁到底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如果没有,季攸宁为什么说对这个味道敏感。
如果有,她干嘛还要说出来,却不拆穿自己。
余惊鹊开车回去,就换了衣服,算是心里自我安慰。
余默笙很开心,余惊鹊和季攸宁能单独相处,在外面吃饭,他当然开心。
只是余惊鹊回来的时候,他却不在家,生意场上的应酬,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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