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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不叫,我就放开手。”他不怕有人对自己不利,却嫌麻烦。
男子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暗褐色,深沉中带着冷漠。
叶慧赶紧点头,面对这个浑身充满危险的男子,若然喊叫,不等老公过来,她首先没命,再说这样难堪的场面也不愿被老公看到。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放开对她的钳制,眼中神色明暗不定,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像验货一样。
“叶慧。”她低声答着,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双臂抱胸,低着头瑟瑟发抖。只有心底才明白。她并不如表面那样害怕,面对这样的强者反抗对她没好处,要做的是利用女子先天的优越条件软化他一颗冷硬的心。
“可是叶子的叶,秀外慧中的慧?”
她缓缓的点头,尽量表现的楚楚可怜,也许由于真的惧怕,抬头一瞥之间,一滴晶莹的泪滑落脸颊。
男子望着那双分外晶莹的泪眸,只有十五六岁大吧?晶莹剔透的肌肤被他方才的一顿揉搓出了一些淤青。他转身从水草中取过一个油布抱,打开来翻了翻,找到一个小瓷瓶,启了塞子,食指拈了一抹药膏,涂抹在她身上的淤青部分。
“多揉一会儿药膏渗进肌肤,能好得快。”他用指尖轻轻揉着,自从十多年前大难不死,便冷眼看世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人这么温柔过了。
“把手拿开,你胸前也有淤青,我给你擦上药膏。”
叶慧颤了颤,抱得更紧。
男子皱了皱眉,把她紧胸前的双臂剥离,一对颤盈盈的椒软上全是他留下的指痕,他面对那些醒目的淤青,突然憎恨自己的失态。
用拈了药膏手指在上面按摩,两朵椒软再一次的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真想狠狠的拥住她,但心底有个声音提醒自己欲速则不达,不能吓到她,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明早再擦一次基本就全好了。”男子强忍着身体着起来的欲/火,为她擦完药膏,把剩下的递到她的手里。
“我叫皇甫泽端,记住这个名字。”
男子在水草找了到一个油布包裹,把里面衣服随意套在身上,也不管湿嗒嗒的水渍滴下来,径自提了剑朝另一面的岸边走去。
叶慧蹲下来,把自己藏身水里,生怕男子再转回来。他叫什么名字她不感兴趣,不关她的事,过了今天就便是永别!她这样想着。岸上却来男子的声音:
“永不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男子到了岸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北面的一座小树林走去,高大挺拔的身躯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格外压抑。
墨琪正在洗野菜,突然发现了这个陌生男人,大吃一惊,生怕主人有失,丢掉野菜,慌里慌张的跑到湖里。
“小姐,你没事吧?”
水草后面传来叶慧的平静声音:“没事,去给我找一套衣服过来。”
墨琪松了口气,回到岸上,从包里拿出一套粉色的裙子。下了水,来到主人洗澡的地方,见到她肩以下的部分都没在水里,明白她不愿被他看到,把衣服递过去,转身离开。
叶慧在水里穿好衣服,倒不怕弄湿了,沙漠白天的炎热无比,不肖片刻就能晾干。回到岸上,接过墨琪递来的一碗米粥,用匙子一口口的吃着。
刚才发生的事简直是一场梦,对于陌生男子的无礼冒犯和随后的体贴,她不愿再想,但愿今后不要遇到那个人。
绿洲上的北部有一小片树林。
秦宇航很顺利的猎了一只兔子,希望能再猎到一只山鸡,在林子溜达了两圈,发现一匹大黑马在悠闲的啃食地面的青草。马的鬃毛很短,看得出并非野生,细看之下,吃了一惊。
“逐风,你怎么在这里,大师兄呢?”秦宇航走到大黑马的跟前,伸手在马头上轻拍了一下。
大黑马认得他,头贴往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很亲热的样子。
“我在这。”
林子外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走来一个高大俊逸是身影,正是之前湖水中的男子,皇甫泽端。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天鹰门,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秦宇航流露出无限喜悦,走过来照着皇甫泽端的肩头给了一记拳头。
皇甫泽端无视师弟的无礼,从包裹里取出马鞍,给马佩戴上。从正面看,他的额角有一道醒目的疤,给棱角分明的面容曾添了几分冷漠。
“我刚才见到那个女子了,你来信提到过的,不过跟你在信中提到的不一样。”
秦宇航成亲之前委托驿站给师门捎了一封信,提到自己即将成亲。“原来大师兄见到了我娘子,不知觉得如何?”他脸上露出惊愕,随即嘴巴翘了翘,似颇为得意。
“还凑付,比四师妹强点。”
“呃,大师兄,你开玩笑吧?”
谁不知道四师妹是个男人婆,言辞粗鄙,做事不经过大脑,一不顺心就动手打人。她爱慕好几个男人,比如这位大师兄,可惜人家都敬而远之。
皇甫泽端紧了紧缰绳,把包裹放好,翻身上马,原地踏了几步:“我对你从前的提议很感兴趣,等回师门再说,你不要回师门吗?”
“啊?”秦宇航大为惊讶:“你动情了,大师兄,不会吧?”石头人也能动请,娘子是怎么做到的?
皇甫泽想起水中舞蹈的翩翩丽影,唇角勾起一丝玩味,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一抖手中缰绳,逐风稀溜溜叫了一声,四蹄奔扬,朝着正西的方向飞驰而去。
秦宇航望着远去的大师兄,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千年寒冰还需娘子的柔情来融化,有热闹可瞧了。”
想起当初的提议,大师兄要他做为侧夫来着,当时认为无所谓。直到跟叶慧成了亲发现自己很傻,凭啥做侧夫,要做就做娘子跟前的第一把交椅。
这侧夫位置看来非大师兄莫属了!秦宇航傻乐了一会儿,嘴角要咧到耳根了。
“在娘子个跟前,我永远是第一位,无可取代,就算是兄弟也要往后排。”
秦宇航吹着口哨,提着猎来的兔子,回去找叶慧。
但他没想到大师兄给自家老婆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所以这事还有得磨,反正皇甫泽端本事大,就看能不能拴住一个女人心了。
叶慧接过墨琪烤好的兔腿,一声不响的吃着。
秦宇航不知道妻子为什么变得缄默,是大师兄对她做过什么,还是她对大师兄不满意,要是后者可要糟糕。
他自认做了一项很好的安排,妻子能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爱护,一生都会过得顺风顺水。不用像他,眼看自家药材铺子要被挤兑黄了,硬是拿不出对策。
如果她站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看还有谁敢对她不敬。
“娘子,怎么了,不开心?”她不提大师兄,他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叶慧吃完兔肉,吸了一口气,展颜笑了笑:“想是连日赶路累着了,歇歇便好,相公也该吃些。”她把另一只烤好的兔腿递到老公手里。
秦宇航觉得欣慰,妻子不是一个哭哭啼啼向丈夫诉说委屈的女人。娘子跟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过码吧,才会不开心?
他拿了冒着香气的兔腿,咬了一大口,心里一片温暖。
吃完了饭,墨琪收拾碗筷。
秦宇航和小路子把两匹马牵到岸边,用刷子给马儿洗澡。
“小姐,你为什么不把湖里遇到的陌生男子告诉姑爷?”墨琪朝岸边瞥了一眼,小声朝主人问。他知道主人一定受了委屈,才会心情不好。
叶慧拢了拢晾干的青丝,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湖边的洗马身影。陌生男子给的药膏与新婚之夜秦宇航给她用的何其相似,淡蓝的色泽,微微冒着清冽的香气。
也许她想差了,他们不存在某种联系。
她又想起了陌生男子,浑身充满野性的气息,有力的钳制,粗糙的手指细心的为她擦着药膏。那男子给她一种阴暗的感觉,好像受过某种不公正的待遇。
虽然讨厌,却并不可恶,也许是他本身就带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的缘故。
但愿不要再见到他了,叶慧这样对自己讲着。但事实上真就不见了吗?那人临走前信誓旦旦说过还会见面的。
晚上过夜时候,男人们动手支起一顶小帐篷,四个人挤着凑和了一夜。
第二天一放亮,把水囊全部灌满,带了少量的行礼,开始赶路。
又走了一天,第二天遇到一队从西域往颍唐国贩货的商旅,对方听说他们是帝都人氏,格外热情。秦宇航朝商旅们付了银子,换了一匹骆驼,跟妻子合乘,墨琪和小路子骑马。
第四天头上终于出了沙漠,远远的地方,一块苍翠的绿洲映入眼帘。
秦宇航指着绿洲道:“那便是萍州的中心,幸好这么干旱的天气,萍州还是一如既往的绿意葱葱。”进入沙漠后,发现旱情出乎想象的严重,记忆中的许多水源都干涸了。
他以前在萍州住过许多年,都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形。
叶慧浓密的睫毛轻轻闪动,流露出由衷的喜悦:“相公,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座绿洲上?”
“是我的师门,在萍州城外的天鹰山上,娘子,我带你去见师父,还有大师兄。”秦宇航顿了顿,朝她投去爱意的眸光:“娘子,我打算为你找个侧夫,你可愿意?”
找侧夫!叶慧愣住,如果她是这时代的女人也许会理解身为丈夫的秦宇航一片心意。
但她才穿来没多久,骨子里有着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度,尽管有准备叶慧困惑的问道:“可是,找侧夫不该是长辈来安排吗?”
“出嫁从夫。”秦宇航正色道。
秦家二老给妻子安排的男人他信不过,他要给她天底下最好的:“自打我记事,爹娘就争吵不断,爹后来吵烦了,就出门做生意。把我们丢给娘,但娘对她的男人们永远比对孩子还看重。那时候我们还住在桃花村,娘子,你夫君从前是个大字不识的放牛娃。”
叶慧从驼背上回过头,瞧见老公眼里的悲哀,她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状似安慰。
秦宇航搂了搂妻子:“我彻底改善命运,是遇见了一个贵人,他当时全身是伤,中了剧毒,非常狼狈。他用内力压制了毒性,说天底下只有师父能就他。我便一路照顾他千里迢迢来到萍州,后来我成了他的师弟。”
叶慧点了点头:“你救了那个人,那人改变了你的人生,算起来你对他有恩,他对你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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