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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贬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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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个多小时，叫到了白乐姗的号，去面试前，白乐姗不停地让凌可馨检查她的发型，还有脸上的妆，又左转右转，问凌可馨裙子有没有哪里褶了，搞了半天，确信样样都非常突出，白乐姗才一步三扭地走进了面试厅。
凌可馨坐在大厅里等待，她双手交绕着，心里不停地祈祷：表姐不会成功！表姐不会成功！莫大恶魔不满意，他不满意，所有的面试主考官今天都头昏脑涨，左眼青光，右眼老花……
正在心里喋喋不休，凌可馨蓦然看到面试厅里走出了一位男人，她目光一闪，马上别转了头。
陈刚早发现了凌可馨，可以说，当他随莫尔烨走进大厅时，见前面的莫尔烨脚步微微一顿，头侧转，他就顺着他目光看到这个身着白底碎花的“小丫环”。
当时，他真想笑，这凌小姐有的是高档服装，怎么穿了件半新不旧，又不合身的裙子？还有，她是来面试的？
心存疑惑，他跟着莫尔烨进了面试厅，翻看了一下秘书送上来的通过笔试的人员名单，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凌可馨，他把本子递给莫尔烨，莫尔烨扫了名单一眼，目光很快定在了白乐姗的名字上。
想来这小妖精是陪他舅舅的女儿来面试的，他一勾唇，笑得高深莫测，拿起笔，在白乐姗的名字旁打了个“勾”，又在最下面的一个空栏上写上了“凌可馨”，然后合上本子，把它递给了陈刚。
陈刚随着无数双目光的游移，慢慢走到凌可馨的身边。
“凌小姐。”他轻唤一声，唇角含笑。
凌可馨一个激灵，回头，脸色仓惶地看着陈刚，好似眼前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他只是对自己不怀好意。
“准备面试吧。”陈刚又是一笑。
“什么？”凌可馨就像屁股上扎上了一根刺，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他脸上的那抹笑，感觉天转地旋，不只是身子开始不稳，脑袋瓜也眩晕了。
怎么回事？要我准备面试？
“我再说一遍，下一个就轮到你，请你去面试。”陈刚说得不急不缓，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不是来面试的！我不是！”凌可馨确信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心里一急，她大吼起来。
她的叫声立刻让大厅一片哗然，许多美女惊诧，议论，或笑或骂，深怕多了一个竟争者就会把自己给挤下去，不安，不满的情绪立刻把大厅喧哗得快沸腾了。
“凌小姐，这是莫总的决定，我想你不会拒绝吧？”陈刚敛了笑，那话语里渗进了一丝危险。
凌可馨心里一凛，白白的牙齿瞬然咬住了下嘴唇……原来，莫大恶魔真的发现了她，那他以为自己是来面试的？
“凌小姐，跟我走吧。”陈刚淡睇了她一眼，转身迈步。
凌可馨顿了顿，发觉大厅里一束束灼灼目光或冷或热地聚焦在她身上，如果再不逃，她极有可能被这些目光给生生地剜成“白骨精”。
转身拎起包，凌可馨趁陈刚背对着她，提脚就往大厅门口跑去，可惜，她才跑了几步，手上的一只包就让陈刚给拽住了……
“谢谢，谢谢各位评委！”当凌可馨随陈刚走进面试厅时，她听到了白乐姗欣喜若狂的感谢声。
她头猛一晕，差点把脚给崴了。
陈刚从另一侧带凌可馨走进了面试二号厅，凌可馨低着头，双手交绕着裙带，那样子怯生生的，而一双脚就像灌了铅，每移一步，都好重好重。
“凌同学，请你抬起头来！”是一道圆润的女声，凌可馨蓦地抬起头，看到眼前一条长桌后面坐着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就是莫尔烨，另一个不用说，就是刚刚进入的陈刚。
那女人年纪不大，大约四十来岁，气质高雅，戴着一副雅致的无边框眼镜，长长的高发高挽成髻，瓜子脸，五官秀丽，皮肤很白，风韵犹存。
凌可馨呆呆地看着她，那目光任是不移向女人旁边的莫尔烨身上，仿佛看他一眼，她的眼睛就会被刺伤。
“你叫凌可馨对吗？”那女人不仅气质高雅，声音也很好听，而且表情看似柔和亲切。
“是。”凌可馨低低地回答。
“读大学几年级了？”
“刚读大二，我……我读的是广告设计，不是表演系。”她急忙申明，舌头突然随着脑子开始变得活泛，“我今天不是来面试的，你们搞错了。”
那女人不由错愕，扭头看了看莫尔烨，莫尔烨垂着眉目，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仿偌置身事外，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到，那表情也看似独自游戈在自身的世界里。
陈刚的双眸一直盯在笔记本电脑上，手指在上面输入着什么，女考官怔了一会儿，又回过头看凌可馨。
“凌小姐，你外表清秀，身材也好，很适合我们公司模特与演员的招考标准，要不，你就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才艺好不好？”女考官历经考场十多年，见过世面，对这种老板突然定一个人过来面试也是司空见惯，她很快又进入角色，引导考生。
“老师，我什么都不会。”凌可馨慢慢淡定了，那眼睛还盯着那女人的脸，就是不转动一下。
“是吗？难道你一首歌也不会唱，一段舞也不会跳？”“恩。”凌可馨点点头，看似老实。
莫尔烨手中的笔不敲了，眉心微微一拢，微侧过身子，撩眸看了陈刚一眼，陈刚与他极其有默契感，马上接受到了他无声的“命令”，把电脑推向了他跟前。
“凌小姐，那你不会唱也不会跳，有没有别的才艺？比如弹琴啊，朗诵什么的……”见凌可馨一直摇头，女考官苦恼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清了清嗓，又说，“要不，你来一张绘画也好，你不是学广告设计的嘛。”
凌可馨听完，状似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一双白色球鞋，低低地说：“我不会画。”
闻言，莫尔烨性感的薄唇抿直，左眉梢一挑，不着痕迹地瞟了凌可馨一眼。
“不会吧，你大学里就有绘画课程啊。”女考官的眼睛睁大了，心里不停地感叹——莫总，你这是招的什么学员？就凭她的外表，你就开了后门？
“教授说我能进大学是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凌可馨突然冒出这一句，而且还表情极为淡定。
“噗哧！”陈刚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好没形象地笑出了声。
女考官无语了，她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又看向莫尔烨，莫尔烨凉薄的唇轻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他看着电脑屏幕，眉梢又一挑，把笔记本电脑又移向了女考官。
“哇嗷……”女考官看完上面的资料，红红的嘴张成了o型，抬眸，疑惑不解地看向衣着朴素，面色从容淡雅，一副事不关己，无奈站着，此时绕着手指玩的凌可馨。
成绩第一，唱歌跳舞样样会，在大学一年级，她就得过校园歌手一等奖，琴艺表演特等奖，素描比赛二等奖……是个既漂亮，又有才华的好学生。
这么优秀的一个女生，为什么穿成这样？家里很穷？身上是一件还算质料好的裙子，却偏偏在胸口别了一个环形针，尺寸也稍大，式样也过时，好像是把别人的裙子穿在了身上，更为可笑的是，这种裙子怎么能配球鞋？
整个穿着不附合应考必备条件，确实不是来面试的，不过，她穿得再随便，再不伦不类，却掩不住她身上那种特有的清纯与冷傲气质，就看她的脸和表情，女考官也觉得她就是一块璞玉，虽然外面裹了一层不光鲜的皮壳，但是经过精心雕凿，她绝对是一块璀璨无比，光彩四射的美玉，何况，她在大学里是一个成绩优异，又多才多艺的文艺干事。
这么好的苗子，她为什么要如此贬低自己？